第12章 流言蜚语
“回禀公子，此乃京师富户沈万三的摊位！”
庚忠是督办大集市的官员，也知道沈万三这号人，不过之前的认知，仅仅是一个商贾而已。
“多派人看着他，他见过的人，都要一一查清，随后通报给我！”
崇原胥记住了这个叫做沈万三的商人，很快结束了这次的微服私访。
回到宫中，第一件事情，那就跟户部和财政大臣校对国库的情况，大集市自建成以来，从门阀世家那里弄来的税费，应该是缓解了国库。
“荒谬至极！”
崇原胥直接把账簿扔在了地上，御书房里其他人跪地求饶，他没想到国库还要支出这么一笔钱，用于这华而不实的事情。
之前为了省钱，内务部已经前遣送了过半的宫女太监，以为这样可以节省过半的支出，没想到还有一个御膳房。
御膳房不属于内务部管辖，直属礼部管辖，所以人数一直保持在三千人，光是这三千人每天的损耗，就让人头疼了。
“朕当皇帝的时候，能做饭的就几个人，这三千人在宫里做饭？”
“到底他们做的饭菜有什么稀奇的？！”
崇原胥是真的怒了，没想到自己死后，这种奢靡直接拖垮了南允的国库，光是每天御膳房就耗费数万两银子。
从大集市挣来的银两，只够御膳房挥霍几十天。
太师萧邦领着礼部众人跪在地上，他们有自己的解释，说是这是彰显国力，是历朝历代都会做的事情，明里暗里就是要跟崇原胥作对。
就连裁撤御膳房，萧邦他们几个人也要从中阻挠，说是依法办事，崇原胥险些就暴走了，还好采购方面可以减免更多，否则国库里的银两真不够他们折腾的。
现在南允的宫廷已经冷冷清清的，御膳房整整三千人，加上萧邦伙同礼部继续给崇原胥下绊子，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立刻裁撤这个耗钱的部门。
“朕不知道这些饭菜，有什么不同！”
崇原胥就算来探望大病初愈的檀薇月，也还在为御膳房的而恼怒。
“圣上，就因为他们是给皇家内廷而侍奉的！宫外的人想吃都吃不到，这也皇家区别于常人的地方。”
檀薇月也只是想说一些让新帝稍微舒服一点的话，但说的话偏偏启发了崇原胥。
“对了，真明白了！”
崇原胥笑着跑出了檀薇月的寝宫，似乎是有对付御膳房的办法了。
现在萧邦和礼部众官员，一直在给崇原胥使坏，力图保留住御膳房这个机构，好让他们继续消耗国库里面本来就不多的银两。
次日，御膳房就剩下了几十个人，用于内廷的饮食需要，其他人都被崇原胥带出宫外了，并没有将他们遣送了，而是有别的用处。
自从大集市成立以来，京师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尤其是商人在京师里过着富足的生活，加上新政的恩惠，所以越来越多的商人落户于此。
生活富足了，人都是想要尝试一些之前还没享受过的事情，恰好京师多了一家叫做‘御膳楼’的餐馆，里面的厨师，真的就是宫廷里的现役御厨，现在竟然在民间的厨房做饭菜。
没错，这家‘御膳楼’的掌柜，正是崇原胥，他从皇后那里得来的灵感，知道御膳对民间是十足的渴求，无论好吃与否，都会有人付钱来吃的，而且出手肯定是阔绰的。
开业的第一天，御膳楼人满为患，好在御膳房的人足够多，还能应付得起这样的场面，山珍海味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就因为多了一个‘御膳’的名号，身价百倍不止。
仅仅是御膳楼一天的收入，就能抵得上之前御膳房一天的消耗，算是及时止损了。
“圣上，这实在不妥当，他们可是给皇家内宫准备膳食的，怎么可以......”
萧邦都不敢把话给说下去了，眼前的皇帝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好糊弄的人了。
“没办法，礼部那边说裁撤需要时间，朕急着用钱。”
“萧太师，真这样做，有何不妥？”
这下轮到崇原胥占了上风，既然没办法立刻裁撤御膳房，那自己直接精英起了御膳楼，礼部也没有办法怎么为难自己了。
他现在还不止把御膳房搬到了御膳楼去，更是出租御厨给京师里的大户人家，国库日渐丰实起来，就像是得到了一块丰产的田地一样。
国库的收入不再依赖于世家门阀了，崇原胥也想着一件大事情，当初是自己恩泽这些世家门阀，但他们现在反而成为南允最大的隐患。
一旦双方正面决裂的，必然是一场南允的浩杰，所以崇原胥必须想办法，一步步削弱门阀世家的势力，最后再剿灭他们，否则南允亡国还是很有可能的。
“公子，沈万三有请！”
庚忠又假装是管家，陪同天子微服私访，其实他也被沈万三识破了身份，京师府尹可是个握有实权的官员，能让这样的官员微服私访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崇原胥眉头一皱，这个沈万三莫非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还是以为有大生意要做。
刚进入御膳楼的包厢里，沈万三跪地叩拜。
“草民沈万三，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
沈万三确实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商人，居然第一时间拦截南允皇帝。
崇原胥没有让沈万三起身，坐在椅子上听听此人的安排。
“你有何目的，明人不说暗话！”
崇原胥不想花时间猜哑谜了，沈万三身为京师第一富户，短时间从一个行脚商，成为一个坐落京师的商人，这背后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是的，圣上！”
“草民可以解决陛下最大的顾虑！”
沈万三说话非常谨慎，看不见天子的尊容，但能从语气重知道新帝极为不满，说话才会比较内敛。
“朕的顾虑？”
崇原胥瞬间对沈万三有了一些好奇。
“世家门阀！”
沈万三说出来了。
那天晚上，沈万三跟崇原胥同桌吃饭，并且谈到了天明，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沈万三依旧是京师里的大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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