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较量
底下也有一堆人发问号。
一碗茴香豆：我和靳放同学没有恋爱，更没有亲嘴（=我和靳放同学在谈恋爱，有亲嘴）靳放同学作风端正，热爱学习，遵纪守规（=靳放优点很多）我很欣赏他（=我很喜欢他），所以和他做了好朋友（=所以和他在一起了），我们感情关系好（我们很恩爱），怎么能算恋爱呢？（=怎么不能算恋爱呢？）
这些人阅读理解真优秀。
银河：最后一句不像孔乙己的那句话吗？读书人的事，怎么能说偷呢？
beer：对对对，帅哥们的事，怎么能说早恋呢？（狗头）
一叶知秋：老师，年级第一和第二只是分享学习经验怎么解读？
玉玉回复一叶知秋：可是没说是哪方面的学习诶～
梦游：是那个学习吗？不太好吧（狗头）
七十七：是的，几百个g的学习资料（狗头）
梦：还有还有！我今天又在楼梯口看见他俩了。他俩在地咚！！！啊啊啊爷死了！
陈子舟估计是今天那几个女生中的一个，继续滑评论。
梦：某某还摸了某某某！
sorry回复梦：摸哪儿，你说清楚点（狗头）
beer回复sorry：你说能摸哪儿（狗头）
sorry回复beer：不，我就要你说清楚（狗头）
王刚回复：懂的都懂（狗头）
陈子舟：“……”
梦：而且某某估计不知轻重，把他抓疼了，我看他伸手想去摸，但又不好意思地缩回去了（狗头）
闪现：没想到某某看似那么清冷，对咱某某某下手这么重啊（狗头）
满篇狗头……那他妈不是压到大腿根部了吗？操，靳放摸哪儿了啊？他能摸哪儿啊？
一只手撑地，一只手被抓着。
陈子舟在评论下回了三个句号表示无语。
一位网友立刻回复他：请问你怎么看待这次事件（狗头）
陈子舟回复：就这么看
能怎么办？只能看着。
陈子舟退出说说界面，点开和靳放的聊天界面发呆。
往往都是他发几十个字，靳放回一两个字。
陈子舟问他在不在
靳放：嗯。
都还没开始说什么，靳放问：你承认什么？
陈子舟发了个问号。
靳放：有人艾特我，我也看到表白墙了。
陈子舟再回去看。
在他那条回复下，大家疯狂艾特靳放，评论全是：“承认了承认了！”
“没否认！”
“是真的！”
“久久！”
“……”陈子舟立马删掉那条评论，没过多久，靳放又发来省略号，让他再去看表白墙。
beer：居然删回复，是不是玩不起（狗头）
梦：估计是太多人艾特，被说了吧
闪现：家里管得严吧（狗头）？
陈子舟无奈叹气，发消息说：这没办法，他们硬凑咱俩
靳放：……
其实陈子舟挺乐意背这锅。
说作风优良遵纪守规什么的，只是想强调靳放也不会早恋，以此击退他的追求者，但没料到大家生出这么危险的想法。
陈子舟问需要我回避吗。
靳放：那样更刻意，顺其自然就好。
陈子舟在床上翻了个身。
已经十二点了，他只是想睡前玩十分钟手机，结果表白墙这一搞，他怎么睡得着？
问靳放为什么还没睡。
靳放：看书。
他立马从床上坐起，要强的年级第一在十二点钟背起了政治，“文化是相对于经济、政治而言人类全部精神活动及其产品。文化与经济、政治相互影响……”
背完一轮还是睡不着，从蜀道难背到琵琶行后开始念：“寡人之于国也…”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
“这么晚了还不关灯睡觉，信不信我收你手机？”徐莹在外面厉声道。
难得赶上学习的时候查岗，他理直气壮道：“你收吧，我背书，没玩手机。”
徐莹一改语气，温柔地说：“哦，那你要早点睡哦。”
陈子舟摇头笑了下。
熬夜玩手机不行，熬夜背书就可以。
背完这篇文言文，“啪”一下关了灯，钻被窝睡觉。
结果晚上没睡好，陈子舟语文早自习犯困，好不容易撑到下课，立刻趴桌上假寐。
教室里一片喧哗，课代表在发上周的文言默写本。
坐他左边的徐晨中途把陈子舟的本子截胡了，“我真的服了，又是全对。回回一句不落，一字不错？”
陈子舟抬头一笑，“背书？那不有脑子就行？”
“骂我？”徐晨拿起他的本子，“老王让我去她那儿当面背。”
“菜。”
这时，老班阴着脸从后门进教室，递了一沓纸给陈子舟，“把成绩单发下去。”说完就离开了。
“卧槽，成绩就出来，这么快？”
“完了，我肯定掉出一考场了。”
几个人冲过来想看自己的成绩，徐晨近水楼台，先看到第一页纸，“你还真他妈是雷打不动的第一。”
陈子舟把成绩单分成几份递给凑过来的几人，“帮我发一下吧。”
他故意把最上面那一叠留给自己，看到第二张纸上的“靳放”两字满意一笑。
靳放拿到成绩单没任何表情。
陈子舟“啧”了一声。
要是年级第二和年级第一真的能交流学习就好了，就算不是关于那几百个g也行。
旁边路过的女同学听到了，“这都要挑衅一下啊？”
“？”冤枉啊……
上课铃又来了，老班进来拍讲桌，周身的怒气肆意飘散。
大家噤声回到座位。
“这次数学大家考得都不是很理想，尤其是陈子舟，看过你的卷子，不该丢的分，你倒好，跟扔垃圾一样。”
徐晨小声吐槽：“那也没影响考第一。”
前面的白梦嘉“啧”了一声，“所以说才是垃圾分啊，可要可不要的。”
陈子舟：“你们吹牛逼别带上我行不行？”
说得他不把分当分一样。
难得能和靳放拉开差距，结果因为计算错误丢了五分。
老班又说：“不过这次靳放有进步，和陈子舟总成绩并列年级第一，值得表扬。”
陈子舟一愣，失策了，只注意成绩单顺序，没注意分数。
全班掌声一片。
“这两人撕起来了！”
“这是恋爱？这完全是较量啊！”
陈子舟转过去直勾勾地盯靳放，想看出点儿什么，但靳放喜怒不表于色，像受表扬的不是他一样。
徐晨看他脖子都要扭过去了，“虽然看不到表情，但感觉你要把靳放吃了一样。”
陈子舟收回目光，“想吃吃不了啊！”
“下回再考高点儿呗！”
“考高点儿，我也吃不了。”
靳放微蹙眉扫了陈子舟一眼，继续听课。
下了课，徐晨还在调侃：“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陈子舟抄起桌上的笔记本砸过去，“滚。”
徐晨笑嘻嘻地接住本子，“有那么不爽？”
“不爽什么？”陈子舟抢回本子。
别人抢第一，说不定会不爽，但如果是靳放，别说第一了，把自己给他都行。
靳放面不改色地做今天的作业。
英语老师来开口还是成绩，“咱班最高分还是陈子舟148。”
她又冷冷看向靳放，“同样是年级第一，靳放你其他科都不错，就英语拉跨，自己找找原因。”
上节课陈子舟被骂，这节课靳放被骂。
同学们都在憋笑。
老师：“徐晨你笑什么？你在及格线，还好意思笑？”
班里的人笑得更欢了。
英语老师勃然大怒：“该加s不加s，该变形不变形，还有说了多少遍，书写就决定了作文分数档次。有些人写得像蚂蚁爬的，不是个人写出来的。”
大家都垂头不语了。这一天在表扬和批判中度过，到晚自习迎来一个好消息。
下个月要举办艺术节。
文艺委员唐梦雅：“每个班至少上报一个节目，咱班有人参加吗？”
离她最近的陈明高声道：“我和徐晨可以表演耍猴。”
“你们还会耍猴？哪儿来的猴？”
徐晨歪头不解：“我怎么不知道我会耍猴？”
陈明：“我上台耍他。”
全班爆笑。
“你他妈才是猴！”徐晨撒腿从教室后排冲到讲台，“你看你爹今天不把你打得返祖！”
陈明被他锁喉，大喊：“爸！爸!我错了！”
“还在上晚自习！你快回去！”唐梦雅拍桌子说：“我想咱们班演个小短剧，关于校园暴力的？”
“这个要花很多时间排练吧？”
“就是啊。”
唐梦雅：“会有评委排名，前三名有奖金。”
有人立马改口：“为班级做贡献，我可以！”
“抱歉，学习，我真的很需要钱钱。”
唐梦雅：“我觉得主角要能吸引人的，这样大家才爱看。”
大部分人向教室后排看。
陈子舟手撑下巴，莫名其妙道：“你们看我干嘛？”
“陈子舟，你最近不是挺出名的嘛！”
“最近刚打完架，你直接本色出演！”
“你的热度肯定能把排名带上去！”
“？”陈子舟无奈一笑：“蹭我热度？”
唐梦雅：“哈哈哈帅哥帮帮忙吧！”
陈子舟看向靳放，“我一个人带不起来吧。”
两个年级第一或许更看头啊。
“我不感兴趣。”靳放泼了盆冷水。
全班沉默了，徐晨出来解围：“我参加吧！”
陈明也举手：“我也可以！”
白梦嘉开玩笑：“我还是想看陈明耍猴。”
全班哈哈大笑。
徐晨急了，“矮冬瓜闭嘴！”
陈子舟离开座位，蹲在靳放旁边凑过去，“我帮过你，这回你帮我一下吧。”
“……”
“不说话，算你默认了”
靳放点头。
陈子舟站起身，手搭在他肩上，大声宣布：“靳放说他要参加。”
齐声欢呼间，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
“班长牛逼！必拿第一！”
“怎么说服他的啊？”
“靳放怎么突然同意了？”
陈子舟低头和靳放目光相撞，笑得张扬，“既然考场上势均力敌，那么舞台上再分伯仲。”
大家听出来了。
比完成绩，他这是想比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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