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念

“叔叔，姜旬呢？”

        “姜旬不在，以后也不要来找他了。”

        门重重的关上，林语诺站在门外，久久没有离去。

        那一晚住在办公室的林语诺没有睡好，那天的画面无限次的在她的脑海里重复着，林语诺想要忘记，却总又把这画面记得异常清晰。

        林语诺翻过身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这些年手机浏览器的搜索记录总会有一个名字的出现――姜旬。

        林语诺十三岁那年，她听别人说百度可以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答案，她疯一般，在那之后的每一年每一天查询着有关他的消息，只不过怎么会有有关他的消息呢？

        直到那一天当所有媒体聚焦在他的身上，当所有灯光都向他照耀的时候，林语诺才不得不承认，如今这个站在舞台上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男人，就是她曾经叫了那么久的“哥哥”。

        那一夜，林语诺彻底失了眠。

        不过病房里的姜旬也没有好过到什么程度，记忆里的傻丫头林语诺竟然变成了如今的女医生。卫辰背着林语诺的画面又一次出现在姜旬的脑海里，他努力回忆着卫辰的样子，长得很帅，倒也很配林语诺。但是姜旬心里总有一丝丝隐隐的不畅感，他竟不会喜欢别人对林语诺的占有。

        “哥哥。”姜旬记得那些年里，林语诺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的后面，叫着自己哥哥。

        姜旬那一夜睡得很晚。

        第二天这座城市的路灯还没熄灭，姜旬的病房就被一个戴着墨镜拿着果篮的女人敲开，她叫颜灵，当代娱乐圈的清纯偶像。姜旬依然再睡着，颜灵倒也没想叫醒，把果篮往病床的柜子一放，拿出手机，自己靠在姜旬的一旁，玩着自拍。

        林语诺像往常一样还没到七点就准时醒来，去卫生间时，卫辰也恰巧从卫生间里出来。

        “这么早就起了。”林语诺把卫生间的水龙头打开，洗着手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向卫辰嗯了一声。

        “我办公室有早餐，要来吃吗？”卫辰靠在卫生间的门上，看着镜子里摆弄着头发的林语诺。

        林语诺也没客套，转过身跟着卫辰就进了办公室。卫辰的办公室的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早点，有馒头有包子有煎饼还有混沌，林语诺一瞬间觉得卫辰是不是有些脑残。

        “你买了这么多。”林语诺指着桌子上的食物，不可思议的看着卫辰。

        卫辰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可，拿过煎饼吃着。

        吃过早餐，林语诺带着一众实习医生查房，病房302病人姜旬，看见门上的信息，林语诺愣在那里，放在门把手的手在门把手上停了很久，还是打开了房门。。

        身后的实习生李浩向林语诺报告着患者姜旬的病情：“患者姜旬男25岁，车祸导致出现气胸，并伴随高烧。”

        颜灵礼貌性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林语诺打了招呼，林语诺点了点头，姜旬坐在床上喝着小米粥，实习生李浩拿着体温计为姜旬测着体温。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林语诺没有任何表情的询问着。

        姜旬喝着粥似乎并没有要回答林语诺的意味，颜灵用手撞了撞姜旬：“人家医生问你话呢？那里不舒服。”

        姜旬把喝粥剩下的粥盒往桌子上一放：“我觉得我的胸口有些闷。”

        “怎么个闷法。李浩他的体温如何。”

        李浩看着体温计：“林医生，他体温正常。”

        “怎么个闷法，就是那种喘不过气的闷法。”

        林语诺站在那里看着姜旬，一瞬间她竟有些心疼起姜旬来。林语诺走到姜旬的病床前，姜旬没有让林语诺说话，就把衣服的扣子，露出一片肌肉坚实的胸膛，林语诺伸手触碰着每一处肌肤：“没有什么事，是正常现象，如果还有这个现象可以让李浩通知我。”

        姜旬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林语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走了出去。

        林语诺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合租室友安安正在看着电视，听见关门的声音，安安把手里的薯片往茶几上就跑到林语诺的身边。

        “语诺，听说姜旬在你们医院是吗？”安安一脸了如指掌的样子。

        林语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语诺，你可以帮我要一张签名。”安安期待的眼神看着林语诺。

        林语诺摇了摇头：“我是一名医生，又不是狗仔。所以如果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找他要。”

        “你怎么这么小气呢？这点忙都不帮我。”安安有些不开心的在林语诺的脚上。

        林语诺在安安的鼻子上捏了捏：“不要那么迷恋明星好吗？把你所有放在找工作不可以吗？。”

        安安一脸委屈的站在那里，林语诺换好拖鞋，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语诺认识安安，这个学计算机的小女孩是在卫辰的介绍下认识的，对于安安来说工作不过就像月经一样，每个月都只有那么几天。好的是安安家里倒很富有，经得起安安这番折腾。

        安安喜欢姜旬，林语诺一直就知道，那个时候姜旬主演的《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电视剧上映的时候，安安每天都会手捧着薯片，吃着看着还说着那些小女孩思春的话语。

        回到房间林语诺躺在床上和妈妈文静视频，从警队退休的文静换了一个发型，长长的披在肩上，显得更加年轻起来，视频那头的张济南坐在餐桌前，吃着饭喝着啤酒，张济南和文静结婚是在林茂死去的第四年。

        也是从那一天起林语诺重新拥有了“爸爸”。

        “妈，今年清明我休假，我回家一趟。”

        “你爸说让你早点回来，他都想你这个臭丫头了。前天你张叔叔还拿着你小时候的照片，说那个时候你总黏着他，吵着他让他给你买棒棒糖，他说那个时候的你就是个小土匪，他都没有想过，一转眼你都成了大医生，还清华毕业的高材生。”

        “我哪有啊。我爸他竟瞎说，我小时候哪有那样，明明就是我爸自愿给我买的。”文静镜头一转，张济南一脸茫然的看着镜头，继续吃着饭。

        文静坐在一旁撞了撞张济南：“你女儿她说，那个时候是你自愿给她的买的。”

        “是的，说的没错。”张济南点着头继续夹着菜。

        文静又把镜头转了一下，转到了餐桌上的菜。

        “吃饭了吗？”文静镜头扫过餐桌上的每一道菜。

        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锅包肉……都是林语诺最喜欢吃的菜。

        “那个语诺，今年后来我带你去给你爸爸上个汶吧。”张济南喝了口酒，喝过酒的张济南脸有些微红。

        林语诺一时没有说话，呆在镜头前，多久了，多久没有去看看爸爸林茂了，好像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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