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若即若离1

安安和千禧辰出去玩，是安安临时起意的，安安去千禧辰店里玩，千禧辰的行李放在那里，安安好奇的问千禧辰要去干嘛。

        千禧辰也没有隐瞒，安安从沙发上站起来，告诉千禧辰她陪他回去。千禧辰看到安安满脸热情的样子，倒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安安的请求，安安立刻跑回自己和林语诺的出租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安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千禧辰说过的话，对于安安那么有力量，她不敢拒绝，也不想拒绝。

        千禧辰送给安安的项圈把安安紧紧套牢，离不开，也放不下。

        从b市到临汾需要大约24个小时，由于千禧辰提前买过卧铺票，安安临时起意千禧辰在看票的时候，卧铺票已经没有了，只有坐铺票。

        安安说没有关系，她可以的。但是千禧辰还是不放心，安安的性格丢三落四准能把自己落在车上，千禧辰把卧铺票一退，给安安去做坐铺。

        安安很感动，一路上缠着千禧辰让他讲他们家那里比较好玩的景点。千禧辰也不急，给安安说着。

        凌晨的时候，坐铺的人越来越少，千禧辰让安安躺下，安安也是累了，没说话，躺在那里，不一会就睡了。千禧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薄床单给安安盖上。

        那一路上千禧辰都没有休息的太好，倒是安安睡得很香。

        林语诺回到出租屋时，已经凌晨一点了，讨论关于杨瑜的手术方案和关于耐药菌株感染的事情，让林语诺有些头大。

        没有电的手机林语诺充上电，脱了上衣，直冲浴室进去。确实有些累了，洗过澡林语诺感到有些轻松，把自动关机的手机开了机。

        姜旬没有发微信，林语诺也不想主动问些什么。朋友圈里安安晒着两张火车票，从b市来往临汾。

        临汾应该很好玩吧。小时候林语诺看电视的是时候在，中央13每天都会在新闻播放中途的广告，播放着关于临汾的景点广告，壶口瀑布、尧庙、云丘山、广胜寺、华门。那个时候林语诺很喜欢这个地方。

        林语诺还记得那个时候高三毕业那年，林语诺躺在姜旬的腿上：“姜旬，不如我们去临汾吧。我们都考临汾的学校好不好，我很喜欢临汾，我喜欢黄河。真的。”

        姜旬点过头。不过年少说过的话，终究还是食言了，林语诺和姜旬谁都没有来山西，也没有去到他们都想去的地方临汾。姜旬出了锅，林语诺也被母亲文静临时改了志愿，去了北京。不过林语诺不怪文静，也许这就是命吧。

        医院护士打来电话的时候，林语诺刚刚有些睡着，她不敢让自己深度睡眠，因为今天离开的时候耐药菌株感染者的身体状况并不是特别好，林语诺乞求着今晚不要出事。可是还是出现了事故，耐药菌株感染者出现了严重休克现象，心跳停止了十秒钟，在电击的作用下又开始跳动。

        家属的情绪并不是特别稳定，林语诺到的时候，卫辰的办公室门前围了很多人，他们吵着让卫辰给他们一个说法。林语诺没有和病人家属说什么，进了病房，主任正给病人坐着心肺复苏。

        “语诺，你来的正好。这病人刚刚又心跳停止了，我们也试图做了很多尝试，但是病人似乎真的不行了，血氧一直上不去，心跳也时断时续。我想应该和家属说明下状况。”院长离开病床旁，交给林语诺。

        林语诺不想放弃，做着努力，病人还是没有挺过，病人的心跳还是停止了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到了那天的凌晨两点三十分。林语诺走出病房摘下口罩，咳了咳，顿时家属从卫辰的办公室聚集到她的面前。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林语诺低下头，真的很抱歉，他们也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什么意思？”病人的女儿喊着：“我爸爸死你们都得负责，不是好好的吗？手术完。怎么突然就去世，我要让你陪葬。”

        病人女儿从旁边拿起灭火器准备砸向林语诺，病人女儿身边的男人拦住了她，终究只是虚惊。林语诺从人群中走出，回到自己办公室。锁好门，一个人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当医生这些年，林语诺第一次从心里感到难过。

        门外面还是有些在争吵，护士推着病人的尸体走出病房，被病人家属拦在门口。尸体终究没有被推进太平间，病人家属把尸体摆在医院大厅里，闹着。

        林语诺拿出手机，给姜旬打过去电话。

        姜旬刚结束剧组开会，洗过澡正准备睡觉，看见林语诺的电话。他顾不上穿起睡衣，穿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接起林语诺的电话。

        “喂。”林语诺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哭腔。“没睡吗？是不是打扰你了。”

        “怎么了。”姜旬有些担心，他不知道林语诺此时怎么了，脑袋里有着无数种猜测。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你说人的生命是不是很脆弱呀，今天我的病人去世了，他的家属在楼下闹。就是不愿意走，我理解他们，如果是我父亲无缘无故的因为耐药菌株感染这样的理由，去世了，我也会闹得。”

        “你没事吧。”姜旬问着。

        “我能有什么事啊，相反有事的是卫辰。这是他主刀的病人，病人家属把责任都怪到他头上，他现在头才是真的很大吧。

        “姜旬，你说爱是什么？今天我接诊了一对同性恋患者，他们活得也很开心，也很快乐。”

        姜旬没有说话。林语诺也不说话，两个人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回话。

        林语诺还记得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每次生病姜旬都会陪在身边，林语诺不喜欢打针，她怕痛，每次姜旬都会陪在她身边，伸出胳膊让林语诺掐。那个时候林语诺喜欢听姜旬唱歌，每次生病林语诺都会缠着姜旬让他给自己唱阿桑的《一直很安静》，姜旬并不喜欢那首歌，但是熬不过林语诺的求，他还是会给林语诺唱。

        我们的爱情向你路过的风景。

        姜旬离开的时候，林语诺戒掉了这首歌。

        “姜旬，给我唱《一直很安静》吧。”

        姜旬没有想什么给林语诺唱着歌：“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我们的爱情像你路过的风景……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去英国的那年，姜旬还是会听这首歌，他忘不掉，林语诺，这是他和林语诺之间的记忆。

        那场车祸遇见在卫辰背上的林语诺，他以为他失去所有在追回她的权利。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他又重新追回了他，那个他曾经让他爱的她。

        我喜欢你没有道理。

        那天他们的电话谁也没有挂断，无声的电话到天亮，林语诺简单的在办公室休息了一晚，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准备今天的工作。

        安安到临汾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给林语诺发过短信，千禧辰便找了一家酒店，给安安安排下来。自己回了家，千禧辰并不希望让安安见到自己的父母，他还不确定安安是否是那个他认为正确的她。

        安安弄好无聊的站在临汾的街口，走到一家面食店，要了份牛肉丸子面吃着。

        千禧辰没有和安安说，他今天还有一项工作，相亲。

        安安不知道，千禧辰也不会说。

        夜晚安安给林语诺打电话。林语诺问安安好玩吗？

        安安摇了摇头，不好玩，因为没有千禧辰。

        “你觉得他真的很喜欢你吗？”林语诺还是说了出口。

        安安很久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

        “如果不开心，就放手吧。”

        “放手，我怎么办。我做了那么多努力，放手？不容易的。”

        电话挂断，坐在酒店房间里的安安点了几瓶红酒。自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喝着酒，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陌生城市带给她欣喜与感动。

        也许此时的千禧辰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吧，但是这些只是安安的想像。她永远不会知道此刻的千禧辰面前正做着一个女孩，他们讨论着，他们是彼此的相亲对象。

        而安安似乎成为了这座城市里孤独的存在。孤独成了今晚安安的代名词。

        病人家属最终同意了赔偿条件，尸体也从那里被拉走进入了太平间。

        卫辰和林语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吃大排档，那天卫辰和林语诺像大学时一样吃着大排档，不过彼此都没有了大学时候那么的话。

        有时候曾经我们熟悉的人，有一天也会无话可说。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还是好朋友。

        吃完饭时，卫辰执意要送林语诺回家，林语诺也没拒绝。

        林语诺家楼下，姜旬的车停在那里，他在等林语诺的回来。

        卫辰和林语诺说着再见，姜旬从车里走了过来，拉过林语诺的手上了楼。

        姜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下去，姜旬的吻落在林语诺的唇上。他害怕失去她，那么害怕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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