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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狠下心肠


“寒至,我冷,好冷啊,我没力气了,怎么办,我要掉下去了。寒至,我怕冷,你拉我好不好。”

        “媳妇,不要,坚持啊,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我跳下来算了。”

        “寒至,我好累,真的好累,你一个人保重,对不起,我先走了,寒至,你保重啊。不要跳下来,记住,这是黄泉水,跳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不……媳妇,你不能放弃啊……”

        从梦中醒来,夏寒至全身冷汗如雨。一边跟着他一起睡觉的赵三儿,还有宗四几个,全被他惊醒。

        “老四,四哥……”俩人一起叫出声来。

        夏寒至摆手,摇晃着站起身来,“你们……继续。”他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再睡。梦中媳妇与自己的道别场景,让他的心现在还在颤抖。那黄泉水看着就怪碜人,还有媳妇,最后的笑容……

        走出帐篷,这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偶尔有羊咩咩叫着。四周还有轮着值班的兄弟伙,围绕着火堆在喝劣质的烧刀子。

        有人看见他出来,招呼着去喝酒,夏寒至过去,人坐在那儿,可是心,却总是飘忽不定。煎熬着好不容易到了天明,黎明的那一道曙光,让他精神略好了一些。起身去河边洗脸。

        恰恰好一个老妪从河边过来。

        看见他时,还友好一笑。

        “老阿婆早啊。”

        “呵呵,早呢。小伙子,你们这晚上露宿在外面,不怕野狼出没啊。”

        “呵呵,不怕的呢。”

        “唉,人多到也不是太害怕的。前段时间,也有一个过往的商客,运气不是太好,借宿在外面,被冲散了呢。据说,他们在找一个女人呢。”

        老妇人叨叨着,夏寒至也没太在意。

        浇着水把脸洗了后,就与老妇人告别了。

        这一天夜晚,一行人借宿在一个僻壤的村庄。当地人到也挺热情,指了一些空旷的地方后,便让这一群人在那儿放牧,而他们,则抱来柴禾,提供着让众人晚上烧火取暖之用。

        “你们怎么对我们这么热情啊,走了这么多地,就没象你们这么淳朴的。”宗四感谢的很。

        “呵呵,我们常年得一个过路商队的照拂,他给我们捎来一些外面的消息,每次路过,也会给我们捎来一些盐。再换走我们的皮货,对你们这样的放牧,还有外来的商队,我们村的人都是热情的。”

        原来是这样。宗四呵呵笑着,就与这一帮人聊起天来。夏寒至与赵三儿几个还在巡视着放牧的羊群,正走着呢。宗四却是惊咋咋的吼出声来。

        “四哥,四哥,赶紧来,赶紧来啊,有情况。”

        俩人听的惊心悼胆,彼此对视一眼:难不成,这地儿还有土匪不成。

        不假思索,俩人都操起地上的石头往宗四那边冲去。

        远处,宗四急吼吼的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嚷。

        “四哥,三啊,有情况,有大情况啊。”

        “兄弟们操家伙,咱们放牧人家不是怂货。”赵三儿一声吼,一群人全都操家伙严阵以待。

        ……

        跑来的宗四看着这一群人这样,吓的嘎的顿住脚步,“我说你们操家伙干嘛?”

        赵三儿不耐烦瞪他,“还能怎么着,有情况咱还不能操家伙反抗啊。”

        “不对,宗四,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现?”夏寒至察觉到宗四的怪异表情,赶紧趋前一步。  宗四嘿嘿尴尬挠头,“咳,哥几个啊,这个事儿,我说的状况,是说这村里面还有一个外来落脚的女人。她一听说我们是外来的人,就拉着我打听有没有一个叫夏寒至,还有陈凤英的人。然后,我细瞅

        了瞅,才看出,她居然是当初咱时家的五嫂子……”

        宗四的话还没说的完呢,夏寒至就拎着他往前面跑。

        “赶紧带我去。”

        “对啊,肯定是如花,带我们去。

        ”

        陈凤英也焦急跟着往前面撵他。赵三儿却是气愤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腿,“娘的,我让你动辘就说有情况。你丫的这是有情况吗,这是有好消息。话都不会说,害的兄弟伙紧张这笔帐可得跟你算。”

        放牧的兄弟伙也跟着笑骂着放下石头棍子,“就是,你丫的,以后回去多学着点说话,这么大的娃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宗四那个郁闷哟。他不就是激动之下,表达出错了么,你们至于这样占我便宜。

        “老四,大嫂……大嫂啊……”

        还没到村子里面,便看见远处一个女人踉跄着奔来。一边跑一边哭,不断挥着手。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个年轻男人紧跟着跑出来。而青年的后面,则是有一群的村民们。

        “大嫂,哇哇……大嫂……”周如花一扑到面前,就如一股风一样的扑入陈凤英的怀里。

        她又哭又笑搂着她,“老四,看见你们……真好,真的好……”

        说完,又止不住哇的哭出声来。

        身后,有人窃窃私语。

        夏寒至看见那个年轻男人走在周如花的身后,就失落站在那儿,一幅丢了魂魄一样的看着她。

        在更远处,则有村民们在惋惜着摇头。

        “唉,这一下朱老四看来是没法再有媳妇了。前些天还看见这小媳妇开始对朱四有笑脸了,不曾想现在却有这样的异样发生。”

        “可不么,这就是命啊。若是再晚来一些时间,这个媳妇不就是稳当当的在朱家了么。”

        “有啥说的,朱四这就是命啊。”

        妯娌俩搂着哭笑了一会儿,陈凤英才咬着周如花的耳朵,“那个男人怎么一直用……那种眼神看你?”

        说话间,陈凤英详细打量了一眼周如花。  不得不说,与自己相比,如花的境况明显要好许多。全手全脚的,除了人消瘦了一点,旁的到也没受伤。头发衣服啥的看着也整洁了许多。反观自己,衣襟是陈旧的,腿也受伤了。这一路走来,到是

        多亏了那个强娃子的照拂。虽然这种照拂,令她略有些尴尬,也不是太好意思。毕竟,有时候汉子用那种灼热的,又带着情愫的眼神看自己……她这个生了俩个娃的妇人,总会全身都繃紧了。

        但是,也不可否认内心,偶尔还是有几许的窃喜。要知道,这样的眼神,她曾经多么渴望在时大的身上出现。偏偏,命运弄人,现在出现在另外一个僻壤地区的男人身上。

        不远处,那个男人看如花的眼神,同样如此。

        “大嫂,你莫胡乱猜测,我跟他,没啥关系。”周如花紧张的很。

        她话语间,明显的有几许掩饰的味道。陈凤英不再吱声。莫名的,她就与如花有点靠近了。只因为,这一趟出来,似乎命运戏人,她和她……有点类似。  想到这儿,她又一次打量了一眼不远处的朱四,这小伙子看着也是挺憨厚的一个人。外表不是太英俊,没有夏五那么清秀俊杰的外表。但是,却有着一股莫名的沉凝气息让人觉得安全,踏实。看周如

        花向那个年轻男人走去,俩人走到一边在说着什么话。

        男人只是僵硬点头,而如花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淡淡的歉意……陈凤英的心倏尔一痛。眼神投往远处,那个还在与人说笑的男人。

        其实哪怕站在人群中,这会儿的他也看起来很是显眼。

        尤其是那张飞扬的脸,还有爽朗的笑声,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可是,她与他……

        想到家里的孩子们,这一刻陈凤英复杂的情愫再一次抛却。  夏寒至和宗四一起站在那儿,看着远处的周如花和那年轻男人的交涉,夏寒至眉拧成了疙瘩。这一趟出来,他夏家的俩个媳妇,似乎都与外面的男人有点纠缠。若是让家里人知道了,后果不敢想象啊

        。这一刻,他的心再一次沉甸甸的。

        “如花,你不走好不好?”

        “不好,朱四我早前就跟你说过的,我出嫁了,有婆家的。”

        “我知道,可是,我……”

        “好了,我们那煤矿还要人,若是你愿意出去上工,以后可以来夏家窑煤矿上工。我能帮你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周如花不敢看这男人没了魂魄的眼,这一段时间被他憨厚照顾的一些场景,再面对这样一双纯真的眼睛,她有种自己是个坏女人的感觉。

        “哦,夏家窑啊。我,我……”朱四艰涩的笑了,他好不容易捡回来一个女人,原以为会感化她的心。可是,就在这几天她终于对他有点笑脸的时候,她的亲人却找上门来了。这就是命啊。

        “你走吧,以后,我来看你。若你过的不好,你跟我过好不好?”

        “呵呵。”周如花笑了。“放心,我过的好着呢。你若是出来了,以后我们那块儿有合适的姑娘,我与你介绍就是。放心我说到的话就定能办到的。”

        朱四嗫嚅着厚实的唇,他最想要的,就站在面前啊。

        “好了,我走了,今天晚上就与他们在一起吃住,你可赶紧想好了,若是愿意去外面,也可以明天就跟我们一起出发的。”

        周如花潇洒自如的与朱四话别。直接忽略他眼里的不舍,那丝情愫,因为她知道,有些人,你就得狠下心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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