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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下船


徐行没有理她,在周围转了一圈后,搬了块石头放到火堆附近,转头沉声道:“你衣服都湿了,烤烤火能暖和一点。”

        杨知毓一愣,借着火光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湿衣服紧贴在身上,某些不适宜的曲线展露无疑。

        总算明白徐行始终不抬头看她的原因,一时动容,想不到他还挺正人君子的。

        “我——”她往火堆附近走了两步,又清了清喉咙才道:“他们居然没有追过来。”说着深吸一口气,“我得回去看看,红缨还在屋里呢!”说完匆匆往船的方向走,但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沉着脸用软剑将火堆拨开,一边灭火一边指着附近最粗壮的那棵树道:“你藏到树上去,他们就算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你,我去去就回。”

        徐行抬脚往她面前走了一步,想叫住她先处理好伤口,可她已经跑远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冷落她数日,便是不想让她触碰这些危险,可还是让她遇上了,还义无反顾相救了,令他不得不动容。

        也让他很不习惯,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这样被挡在身后保护着还是第一次,虽说过程狼狈了些,却让他心底的孤寂少了几分。

        他退了几步在刚才为杨知毓准备的石块上坐下来,眉眼温和的看着散在地上的火星,暗暗决定继续在杨知毓面掩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而后耐心的将散在地上的树枝重新聚拢点燃,她说她会回来,届时太需要火来烘烤衣服。

        杨知毓果然很快回来了,远远看见徐行对着火堆发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生气道:“叫你躲起来怎么不听啊?万一他们找过来怎么办?”

        徐行抬头看到杨知毓一手拿着他的包袱,一手夹着几本书,一看就是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几本,便上前去接,一边故作委屈道:“我不会爬树呀。”

        一个大男人不会爬树?是没有童年吗?她想讽刺几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刚才那委屈的小腔调到现在还在她耳边萦绕着呢。

        “算了算了。”她摆摆手。

        徐行将自她手中接过来的东西胡乱丢在地上,抬起她的右手手腕查看伤势,表情严肃。

        杨知毓不自然的往回躲了躲,“我没事。”她没想到徐行还记得她受了伤,只是破了一层皮,并不严重。

        “过来。”徐行拉着她在石块上坐下来,细心为她擦去伤口上的血渍,又从身上撕了根布条包扎好,动作十分熟稔。

        借着火光,杨知毓看着他沉静的眉眼,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和担忧,一时失了神。

        徐行包扎好伤口抬头见她在发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了?”

        杨知毓回过神来,“我在想刺客的事,前几日我就碰到了几个刺客,本以为是来求色的,如今看来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你,他们为何要追杀你?”

        风很凉,徐行站起身让到旁边好让杨知毓能多烤点火,然后席地而坐,姿态竟比坐在椅子上还要端正,“我祖父去世,将家产尽数留给了我,族人不服,便想置我于死地,所以我去洛江——乃是为了逃命!”

        这听起来似乎比她还惨,叔伯们虽然瓜分了她父母留下的财产,但至少把她抚养长大了。

        听他言语落寞,杨知毓无声的叹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注】,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也不要过于在意。不过,你既然知道有此危险,又为何让阿曼姑娘下船呢?”

        徐行干咳一声,意味深长道:“我怕她对你不利。”

        所以路曼是因为她才被徐行赶下船的?

        见她表情怪异,徐行又补充一句,“前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以为很平安的。”

        杨知毓捡起脚边一根稍长的树枝有意无意的拨着火,沉默许久,终于下定决定问:“这几日,你为何不来看我?”

        徐行摸了摸鼻子,似乎在笑,杨知毓皱着眉头盯着他脸看,却被他的手挡住,始终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听他幽幽道:“姑娘家的屋子,你未邀请,我如何能去?”

        所以竟是我的问题?杨知毓无语,却也被他说服了,只能将一切原因归结于迂腐,读书人惯会有此毛病。

        积攒了数日的怨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情绪被如此牵制,杨知毓很懊恼,转过头不去看徐行。

        徐行却似乎没看到她的动作一般,问道:“你把我那些书搬来作甚?”

        杨知毓只得回头,“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自然不能再回船上了,我已经交代红缨带路辙在什么地方与我们会和了。”

        徐行不知自己该不该感谢她如此费心为他谋划,还似乎打定主意要与他同行了。

        走陆路和水路可不一样,只有他们两个人,就代表接下来的大量时间,他俩都要形影不离的在一起。

        思此,他竟不仅不觉得厌恶,似乎还有一丝期待。“都听你的。”他慢声细语道。

        他如此顺从让杨知毓很满意,觉得他终于知道她的重要性了,对了,我给你带衣服了,夜里冷,你快去换上吧!”

        “你呢?”他所看到的,只有他一套衣服,显然没有为自己准备,大概是因为忧心他的安全吧!

        徐行无声的笑笑,取了衣服送到杨知毓面前,“你穿吧,我不冷!”

        杨知毓并不抬头,“你穿吧,我身体好不怕冷。”说完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便又强调:“你衣服这么大,我怎么穿?”

        徐行没有争辩,将衣服放在一边,“你不穿我也不穿。”

        杨知毓没理他,不穿就不穿,反正有火烤,衣服一会儿就能干了。

        见杨知毓始终目不斜视,徐行败下阵来,捡起衣服去换,他是个爱干净的人,平时就见不得身上有半点污脏,现在整个人刚在水里跑过,早难受的要疯掉了。

        杨知毓凝神听着徐行的脚步身,在他停下片刻后,悄悄转头看去,有些便宜不占白不占。

        徐行刚解下外衣就察觉到杨知毓的视线,无声的笑了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奈何夜色太浓,徐行即使没有回避,杨知毓也没看到什么,失望回头,拨火堆的东西粗鲁了许多。

        待杨知毓衣服干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两人走出树林,船早已走远。杨知毓无意间瞟见湖面上似乎飘着什么东西,三四个长长的黑影,看上去有些诡异,下意识拉了拉徐行的袖口,徐行草率的看了一眼道:“没什么,快走吧,若运气好碰到个庄子,我们还能睡会儿。”

        这几日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的杨知毓打了个哈欠,虽然有些困,但精神状态还不错,草草应了声,“走吧。”

        但是一直走到天亮,他们也没看到一处人家,满眼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连条小路都没有。杨知毓越走越懊恼,不该这么草率下船的,那些刺客回去复命再回来至少也要个两三天,他们有的是时间挑选适合下船的地方。

        但事已至此,她满腹悔恨也不好意思说出来,生怕徐行怪罪。

        不过,只得庆幸的是,徐行饱读诗书,知识储备十分丰富,不仅知道哪些果实能吃哪些不能吃,还很擅长烤制野味,因此风餐露宿虽然辛苦,他们却没饿过肚子。

        第四日,终于碰到了一个看上去十分富庶的庄子,住下修整了两日才继续出发,临行前,杨知毓找老乡买马,随手在身上掏出一只十分剔透的玉簪来,看也不看就往老乡手里一塞。

        徐行看清玉簪,瞳孔一缩,抬手在腰间摸了摸,一个铜板也没有,只得心痛的低下头。

        那老乡竟是个识货的,领着杨知毓进马厩亲自挑马,交易成功后还热情的送了他们许多干粮和水。

        杨知毓喜滋滋的骑上马,徐行牵着马跟在她身后,遗憾道:“刚才那根簪子就是买十匹马也够了,你就这么给出去了?”

        杨知毓点点头,“我身上只有碎银子,又不够买马的,有什么办法呢?你又没钱!”

        徐行脸一黑,“我是担忧你把传家宝给出去,才有此一问。”

        杨知毓哈哈一笑,回头看向他,一脸神秘道:“像这样的首饰我有很多呢,放心吧!”

        有了代步马,两人的行程总算加快了许多,只一日便到了一个叫安城的城市。徐行似乎才反应过来杨知毓对他有救命之恩,对待杨知毓要比之前亲近体贴许多,不仅端茶倒水贴身服侍,差点就要抱她上下马了,杨知毓肆无忌惮的吃着徐行豆腐,乐在其中。

        她挑了个最好的客栈下榻,可付定金是竟翻遍全身都没摸出一个铜板来,一脸惊恐的看向徐行,“我——我们遭贼了!”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她的钱,这个贼得有多厉害?杨知毓在自闭边缘徘徊。

        徐行担忧的皱了皱眉头,掏出一点碎银放到账房面前,“就要一间房。”然后扶住几乎站不稳的杨知毓,“走,进屋说。”

        杨知毓的首饰丢光了,不仅不知道何时何地丢的,更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两人进屋后,徐行忧心道:“怎么回事?”

        杨知毓急的眼角泛出了泪花,急道:“我的东西全都丢了,怎么办啊,我们离洛江还有一段距离呢,没盘缠要怎么活啊?”

        徐行摸了摸鼻子,无奈安慰道:“我还有一些碎银,省吃俭用些,应该够到洛江的,何况路上我们也可以想办法挣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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