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收尸

须臾，抬眼门外，急吼吼的冲来一群人，领前者竞是一五十好几的粗汉，打伴的十分风骚，大花白底内衬，大领坚起，领口大敞，粗大玉珠项链，翠绿观音吊坠下还露着一片发黄的胸毛，外一大花白色休闲西装，再加一条碎花蓝裤。魁梧有力，身高一八几，才不觉肥胖，粗糙、毛孔分明的大脸暴露着一对鱼目，利鼻直指粗口厚唇，还露一口金牙，真是粗俗不堪，十足暴发户的嘴脸。

        刚至门外，未等开口，吴风便斜眼一挑，来者却是有把力气，比西门野高出一个等级地武顶峰，也属不易，问道：“你是青沙帮老大----”。

        那暴汉未开口，身侧那红毛却重拾了信心，露出威吓之色，哧哧言道：“不---他是我们三当家，钟健---”。

        钟健怒目横眉，直踏而入，瞟了几眼估计死透了的西门野，才冲着吴风暴道：“狂生---我敬是条汉子，敢杀西门官人---说个死法吧---我可成全你”。

        “哈哈---真是够溅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风骚---”吴风不禁一个喷笑，见那人更是怒不可遏的火暴起来，吴风却是站都懒得站起，安坐在椅上，淡淡言道：“不---死---那是你们的事，居然出手了，可不能白出手不是---”。

        话下，怒气冲天的钟键，握紧拳头朝吴风抡去暴道：“那就赏你个拳头尝尝---”。

        见时迟，说也快，刚至跟前，吴风轻手一摆，架开，才是五分力道，不想“咔嚓--”脆响，手腕如受重锤，身体更是失力，转身掀起，在吴风一个大脚直踹他的肥｜臀，更见他飞身砸出，直飞门外，还好门口处围满的手下，急手扶住，才免落地。

        “没心情扯蛋---”吴风突的一个闪起，闪身立在刚转身站来的钟键跟前，如传神旨道：“接下来的话你们给我刻在心里，骗走谈氏酒业的所有财产，双倍还回去---欺负谈家的所未死之人，废去一手。一月后让你老大备好酒宴，我要验收----”。

        “你算哪根葱---”钟健一招失手，心有忌惮，但此人得寸进尺，孰能无动于衷，拼死也拼回个面子，何况还有一帮小弟围在门外，冷暴直对，又想挥起残断的拳头，不想锥心之痛使之瘫落，另一手掀砸过来，吴风依是弹指一点，“咚--”一声，一丝火辣，瞬间传至全身，手腕如有钢针穿过，“啊---”声刚起，又被吴风抓住衣领举起。

        吴风仰头，更是煞起威压，如是泰山塌蹦，海啸临前，巨狮狂吼，无不让人心魂具裂，见青筋暴起，冷汗如是雨，有如魔君临前传旨，吴风冷冷斥道：“一个月---不长也不短---如若不然，青沙帮就不用存在了”。

        一字一句，有如晴地劈雷，直透心扉。吴风一手虚空临抓，嘴中默念，几个祭节煞于掌中，朝他的丹海一按，便挥手一抛，将钟键直砸在西门野的身上，让他感受了一下死人的气息。

        须臾、身体快要散架的钟键拖着残臂，痴痴的想撑起身体，但却是力不从心，更是失力一砸，与西门野来个亲密之吻。刹时，丹海之中煞起一股彻骨冰冷，更有如落入冰窟，冰冻之感，一股冰流瞬间凝结全身经脉，冰冻彻骨，打着寒颤，连仰起在嘴角不禁打着冷颤，嘎嘎作响---

        “你---你---对---我---我做---做了---什么---”缓缓爬起颤声连连，话都无法清晰。

        “好好体会一下生死挣扎、绝望的处境---”吴风扬着嘴角，拨开那群被那股威压、霸道的气势吓得失魂落魄的混子，正开步挤去。

        “别动、统统举起手来---”警察收尸的美名真不是盖的，永远摆脱不了收尸才至的咒言。

        领头的警官吴风还算有一面之缘，正是东城区现任局长何勇军，当见来者吴风，先是一愣，心有余俱蹙道：“又是你---”。

        哪想吴风根本不理会他的意思，恶脸斥吼道：“举手、蹲地，我的枪可不长眼---”。

        何勇军的出现，吴风无视，青沙帮却是人人惊恐，慌忙蹲趴地中，双手抱头，但看似惊慌却露出稍许喜色，当然钟键例外，惊恐万状，软弱无力，全身打寒颤，用肩头磨着墙壁，一步步吃力爬了出来，惊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何勇军本还以为恶作局，谁敢在这南江人家里杀人，所传死者还是西门野，东城有名的西门大官人，真是无稽之谈，但见来者却是让人闻风散胆，有着小钟馗之美名的钟健，还以是看错了。

        “钟爷---您这是---”何勇军很想上前扶他一把，但黑白有别，说话却也谦逊，但还不相信有人杀人，而且是在钟键眼下。

        随着钟键抬着残手指着房内，嘶哑的哀号道：“他杀人---快--快把他---抓起来---”。

        吴风的本事，东城早就见识了，谁先动手，那与皮痒找抽有何不同，却是高举着手枪，面面相觑，直至何勇军顺着钟键残手指向，走至门边朝内一看，险些吓到双眼，直见房中一人躺在血泊之中，身上已无一块好肉，死像那是一个惨啊。谁有如此深仇大恨，下如此毒手。十数秒后才回过神，高声吼道：“还不将杀犯抓起来---”。

        “等等---”吴风不等动手，掏起那红本，替到何勇军的面前，淡淡说道：“我正调查一件机密要案---却见这人强暴良家妇人，不幸摔入破碎的木上桌之中，意外身亡，你们处理一下---”。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全原后果讲明了，吴风从惊愕失色，呆立愣神的何勇军手里夺回红本，一把将他推开，摇着身体，摆摆而去---

        “何局长---怎么不抓人啊---他是杀人犯---是凶手---你们警局是干什么吃的”倍受刺激的钟键暴起时，说话还算利落，痴呆的眼神看着吴风离开的背影，急吼吼的叫着。

        “抓你娘啊---政府办事，何时轮到你这帮会多嘴多舌了---”有种莫明其妙感觉的何勇军，不但是懊恼，更是怒从心上起，真当警局是收尸公司了。不忍暴了一句粗口。

        “警察也被吓住了吗？”钟健愕然，强冲几步不想一下瘫趴在何勇军的脚下，唯是残手扯着他的大腿，呼道：“养了一群饭桶---警察更是吃干饭的吗？---”。

        “滚---操---奶奶个褪--”不知何处发泄的何勇军粗口连暴，当然更因他那直爽无所顾及的脾气才使他四十好几才捡到一个便宜局长，再看看一向不可一视的钟键当下情景，真是天差地别，也因这样让他狂了一把斥道：“该干嘛干嘛去---西门野留给你收尸，也算是给青沙帮一点面子”。

        何勇军本想破获一庄命案，何来轮为收尸队，此下收尸也没那个心情，便急忙带着一群警员撤离。当然，吴风也不想久留，回到包间，带着云溪众人驱车远去。

        “吴风---怎么处理的”车内一直安抚谈小梅的云溪奇奇的问了一句。

        “没事了---警察不是专干收尸的吗？---让他收具早就该死的尸体，能有多大事”吴风一手抚着方向盘，充当起了司机。带着云溪和谈小梅找个下脚的地方。

        “哈哈---真死了---死的好---”谈小梅突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笑了起来，至于以后如何？是死是活，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压抑在心里的仇怨终于得了释放，冷冷发笑。

        吴风却是乖张的应道：“你舍不得吗？”闻着她的笑声，让人又怕又怜，不忍开解道：“死了，就翻过去了，青沙帮以后不会找谈氏酒业的麻烦---放心好了”。

        “哈哈---死了---那荡妇怎么不一起去死啊---”谈小梅一个嘶吼，多年积压的仇怨，完全暴发出来。一个数年来让她又怕、又恨却又无能为力的仇人，一个毁了她的家，颠覆了她从小对她慈爱美丽大方的母亲的映像，改变了她的生活，从美丽的天使轮为自已都看不起的丑小鸭，失去了希望，或许说一直生活在绝望之中。但他死了，怨恨的人死了，好像是被她亲手打死的，生存恍惚失去了意义。本就柔弱的神精一下瘫了，断了---怒气、怨恨、无助与绝望---完全失控，如火山喷发一般暴发出来。

        “畜生---无耻---荡妇---娼妇---统统去死吧---我恨---我恨你们---”在车撕心裂肺的痛述着、哭泣着---

        哭闹之中，吴风突感头皮稍稍发麻，一丝丝压迫感触而起，更是心虽的警觉性，让自已紧张起来，依稀感到黑暗之处，有那么几个黑影一直偷偷的监视着、尾随着---

        直到酒店，谈小梅才算是安静了下来，也许是太累了，精神崩溃了，语无伦次中发出阵阵阴郁的冷笑，在云溪按抚下，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云溪或许太累了，或许精神也受打击，陪着谈小梅，安静的睡着。

        吴风依稀感觉危险一直存在，更感觉这些黑影完全是冲着他来的。沙发坐了许久。披上外套，便一个溜达在大街上。用神识感受周边每一丝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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