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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当一回守猎者


“乖乖---这是仙女吗?还是病入膏肓眼花了---”见墨如烟走来,惊梦般的张阿狗还以为出现幻觉,双手不停的揉着双眼,心里直嘟,嘴上感叹:“仙女---”。

        “不同意----”墨如烟见他愣神,哧哧一笑,问道。

        张阿狗久久才回神,恭拜道:“同意---仙子的话哪能不同意”。

        许许,张阿狗才迎上那三人,指最前一位,肌如古铜,精瘦却是健朗,长脸大嘴,勒着,露出两排大牙,翘起的下巴,垂着一对长臂如是深山的野猴,憨态可拘,介绍道:“他叫杜长,双沟镇杜家湾人,从小在深山里长大,对那片老林最熟不过---你们也可叫他大马猴”。

        大马猴上前一恭笑道:“各位老板好---”。

        张阿狗又指另一中年人,一身打份就知是深山的樵夫,腰间还别着柴刀和水袋,黝黑的圆脸,眼睛眯着细缝,沉稳,不苟言笑,介绍道:“他是林家平的林生---我放木的师父---至小练武,有着一身的本事”。

        “呵呵---老板好---”林生哈腰点头一敬。

        张阿狗又第三位,装伴三人中最为时尚,尖脑长腿,也是四人最为白皙的一位,最具特点就是他的大手掌,老抱在胸前,双眼飘忽,颇为活跃,介绍道:“他叫陈水生,叫他水耗子就好了,梅山湖土生土长的渔民,水性极好,此次进山他是舟工”。

        不想,一下又来四人,只好一车分两人挤挤。张阿狗其实本名叫张果,阿狗叫习惯了,也就变成了他的名字。带着他林师父林生挤到吴风的车上。

        自然那水耗子成了胡浪车里的指路人,两车九人直驱金寨悬,一路颠簸不是国道就是乡间小道,直至半傍晚才穿过县城,入得山前。

        水耗子提意在黄淌子过夜,那靠着梅山湖,依着天堂寨,此时在湖里下个套子,或在山中寻得野味,是一种最贴近自然的享受。这个很容易引起共鸣,地为床天为被,就地取食,美哉乐哉。

        这四人倒是勤劳,刚寻得一处过夜的祼石平坡之地,趁着天色还稍有些光亮,林生提着柴刀在不远挥砍着与张阿狗开始刚搭建营地,陈水生更是随身带着套网下湖网鱼---

        “嗨可惜了---没有工具,要不然打头野猪或黄羊就可给几位老板下酒喝---”杜大叹着气,拍拍空空如也的身体---

        “我有啊---猎枪,还是军刀---”胡浪的兴趣一下被他勾起,紧上几步飞在车上,几经橇搬,何想胡浪车座下藏着一把古董式步枪。飞身走来,替在杜大的面前,手里更是握着一盒子弹。

        笑道:“这可否---”。

        但杜大的表情让胡浪很是失望,见杜大摇着头笑道:“不行---枪声传的太远,不但会吓跑所有猎物,还有可能惊来守山人---那就麻烦了”。

        杜大想要的却是他平时使用弩箭,标枪---深山里长大的孩子也算半个猎人,但兴趣却未减,不停挥舞着手里的刀,将一根根木棍剃滑,随着又从身上取出几杦枪头套入,固牢,几下挥起,才觉满意。

        许许,才抱着数根貌似守猎用的标枪一抹憨笑道:“踫踫运气吧---”看了看吴风邀道:“吴大师,一起吧---”。

        吴风向兴趣十足的胡浪招了招手,随步一同步入密林深处。立于山前,杜大却是虔诚跪在地上,嘴里阵阵有词,随后三跪九叩,好不诚心。

        “大马猴---拜什么?你哪人啊?”一路上胡浪好奇的问着。

        “山神啊,我们山里人全指着山神保估了。我是天堂寨---翻过此山便是---”起身便猫步踏入山林,此时杜大两眼放大四下寻视,寻找着猎物,顺口轻轻的回着。

        “水耗子和林生叔也是天堂寨深山里出来的人,只是他们是金寨,我是罗田的---”许许,杜大又说着。

        但吴风好奇了,此去颖上还有数百里,为何会到颖上呢?但明显胡浪更急,抢问道:“你们去颖上做什么---”。

        杜大好像知道他们所虑的是什么一般,笑道:“老板---阿狗这回没骗你们---他如此有不得已的苦衷,千万别怪他---他女人是颖上的---”。

        张阿狗也是金寨县的山民,随着社会潮流成为流外打工的一员,在外地务工时认识了她现在的婆姨,才回到金寨重操旧业安家,不想遇上的活死人墓,不但几位如是亲兄弟的同伴留在墓中,眼看自已命不久已,便将一家老小搬到颖上,也有一个照映。十数天前,他婆姨牵桥搭线,在颖上给单身狗杜大和陈水生介绍对象,才一同前去颖上。

        行走许久,天幕降下,此间更是树高林密,只有几屡残光透入,眼前却是步入黑幕之中。但杜大如是属猫的,夜黑眼亮,突然一个蹲身,守眺着不远处山沟边上的石窝子,嘘声道:“别出声---看来晚餐有着落了---”。

        顺着他的眼光望去,长满茂密水草的石窝子,好像有一头黑影憨憨而动。吴风眼力更盛,轻轻笑道:“野猪---”。

        “嘛比的好---估计是四百多斤的野猪王---”杜大猫下身体,慢慢靠去,轻声说着。

        直见那头野猪,也许常时在树下、沙石堆中搔痒,皮糙肉厚,有着根根如针的黑毛在残光下闪着点点微光,像树汁凝成。

        胡浪举着枪瞄着,却被杜大拦下,轻声说道:“老板,可别用枪---你们躲在这里,可别小看了野猪王,它的发狂时可比山豹难对付---”。

        “让我试试---”胡浪可不想在这土老帽面前失了份,从腰间拔出军刀。

        三人猫着身体慢慢贴近,直至十数米外,才发现,猪王身前还蹲趴着一头母猪,身下还有三四头小猪崽正嗷嗷的吸着奶。

        “两位老板,商量一下,那野猪我去引开,寻机宰了它,但那母猪和小猪崽能不能别动---”杜大心不忍的恭了恭。

        “为何?---小猪崽抱回烤乳猪那味道---别提一个香嫩了---”胡浪好感肥肉已是到边了嘴边,揉着快好留出口水的嘴巴,哧哧的说道。

        “不行---那样会触怒山神的---”但杜大早就飞身饶去,已是看不到胡浪那垂涎欲滴的神情。

        天道本是弱肉强食,更别提胡浪的习惯作风了,对于母猪倒也没多大兴趣,对那三四只小猪崽势在必得的样子露着痴痴的眼神,视机待发。

        吴风如是,从地里捏起几块石子,但杜大却是以身试险,提着标枪,立在猪群之外不足十米之处。

        野猪一惊,转身匍匐欲击的看着杜大,一猪一人,相视许许,待杜大举起标枪朝着那野猪王脖间射去。何想那野猪野性十足,不惧反是飞身跃起,用头顶开了标枪,一枪未中,更是急速朝杜大杀去。

        杜大撒腿就跑,看似十分危险,而他却是灵活。树间上下飞窜,已是数十米开外,那野猪王却忧虑了,来回看着石窝子和杜大,却不敢再追,而是怒憨着粗气,露着恶狠狠的神色,以标把杜大吓跑。

        但它哪想,杜大却是佯攻,身后的吴风和胡浪已是慢慢贴云石窝子,正见危起的母猪嗷嗷的吼着,趴起直怒,但还没忘下用身体罩住那三四头小猪崽。

        情势危急,野猪王见势飞身杀回,刹时,杜大的标枪射出“唰---”的一声直穿脖间---

        “嗷呜---”一个咆哮,“噗通---”重达四百多斤的野猪摔砸石地之中,砸出一石坑,几个抽抽,不甘的断了气。

        母猪一见慌起,杀出,胡浪更是提着军刀,对着脖间刺去。哪想,临近那头母猪一跃,以身为锤朝胡浪砸去。如此,即便是杀得母猪,胡浪也会被砸出个好歹。

        见时也快,吴风抬手飞出一块石子“噗哧---”一个声响,直接灌穿脖间。尾尾在胡浪的身前摔砸而下,如不是撒得快,恐是砸入胡浪的身上,来个最后的拥抱。

        但胡浪心非此猪,而是石窝子那稍能站立的小猪崽,飞身一趴,堵住石窝子出口。探手,一手提着一小细腿拧着两只不断挣扎,嗷嗷直叫的小猪崽,更是笑道:“吴风---快过来帮忙,把另外两只带回营地---”。

        刚杀了野猪王,正是激动的杜大追了过来,正想让吴风二人前去帮忙将大猪一起扛回,却见胡浪兴奋的拧小猪崽,更让他惊慌的是母猪已是死在血泊之中。惊恐的斥道:“活毁,逞脸,触怒山神了---”。

        “扯蛋---可惜那只大野猪,今天是吃不了”胡浪兴奋的抖了抖手里那两只七八斤重的小崽,拔腿就向营地走去。

        事已至此,杜大又能如何,只好拔下两颗大猪牙藏入兜里,更是吃力割下两板大褪,尾尾跟回营地。此时,这里却完全变了个样,四个木架子搭起的营室,上还铺着密密的树枝、树叶、干草---,中间架起一堆裹火,看似简陋,却是别有一翻味道。

        不想陈生水已是回来,正穿架着六七条大鲤鱼在火上烤着。至于杀猪,清洗胡浪只好亲力亲为了。当然更多是为了在墨如烟面前表现一下。扯着陈水生前去湖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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