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61、承揽希望之人
“水门，你说我表现的像卡卡西的母亲，而不像个妻子。其实我现在能做到最好的地步就是像他的一个朋友了。”
女人的话伤到了男人，但他很清楚不是因为他自己感到受伤，而是别的什么。
“但作为一个‘很可能是朋友’的人，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小夹突然说到，令水门讶异，却也很欣慰，因为她继续说：“因为你也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
她很清楚，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清楚地认识到，之所以她能完好地站在这里、陪在少年卡卡西身边、陪在对卡卡西而言重要的同伴身边，乃至能陪他们完成任务、防止带土“牺牲”，都因为有波风水门的信任。
小夹最幸运的莫过于穿越时空，碰到了水门这样优秀而温柔的人。
换一种命运的书写方式，也许她会被暗部直接带去审问，然后在牢里耗光余下的生命——这是很有可能的，而且她虽然实力在木叶上忍中勉强算中上，但面对整个忍者村落的力量，她只会被时代的洪流拉扯地毫无价值。
也多亏这个时代有波风水门。他无疑是同辈木叶忍者的希望，也点亮了小夹在这个陌生时代的可能性。
“没有你，就没有我现在的处境——相信我，这绝对是对我而言最佳的状态了，哪怕你现在还不同意我给卡卡西换眼睛。”她很坦诚地说了自己的感受，随即也很诚恳地告诉对方：“所以我决定，你说的每一句话，就算我再不赞同也要充分考虑；而今后，我想的每件事，除非是太小或者太要命的事，也都会告诉你。”
这样的示好虽是他努力了一年以上的结果，但当事情发生时，水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很感动。”他也没忍住说了心里话，像个大男孩似的。“但是你说的‘太要命’的事情是什么，你确定这样的事也不能告诉我？”
在医院里必须安静，但小夹被他逗笑了，握着他的手臂，忍着不发出笑声，一时直不起腰来。直到水门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问题听起来多好笑、多么神经质。
小声地笑过之后，他还是告诉小夹：“你发誓尽可能把你觉得要命的事告诉我，好么？”
“好，我发誓：我会尽可能逼自己说出来。”女人耍了个滑头，但也有八分到九分的诚意了。
根据以往和她相处的经验来看，水门选择知足。
这名温柔却固执的女人，还是他花了不少精力和心思去了解和接近，才使她相信自己。
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对峙始终不是个事，他主动改变的话题：“那现在呢？如果不需要移植手术的话，卡卡西需要多久才能出院？”
“哦，打个破伤风针就能回家睡觉了。”小夹的话十分轻巧。事实上她已在任务中用医疗忍术完成了大部分处理，只是心存要为少年移植眼睛的想法，才将他送到医院来。
“……”水门再次体会了一把赞叹和欣赏的心情。
他想，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叫什么，他会想问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拥有她的全部爱意。
“我送你们回去吧。”他主动提出，“你的伤势要不要也在医院处理？”
小夹随着他的疑问抬起头，微笑到：“放心吧，都是小伤而已。”她自己就能解决。
于是指导上忍亲自将部下（也是宝贝徒弟）背回了旗木宅。
小夹就跟在一旁，看到夕阳下的师徒侧影，笑容愈加温暖。
她很庆幸少年卡卡西在未来很长时间能真正在这样一名英雄的引领下继续成长，虽然任何人都不能否定伤痛对成长的意义，可如果能有师长的陪伴，无疑少年的未来会更加光明。
“可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提议。”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突然提起，显然也只能是对水门说起的，因为他背上的少年还因半途而废的手术（已经打了麻醉针）而睡着。
“洗耳恭听。”水门为了背后的少年能睡得安稳些，走路时保持这轻微弓腰，因此当他扭转脸面向小夹时，她微笑的侧脸也刚好在霞光中的水平线上。
注意到这一点，湛蓝的眼眸也被晚霞稍稍点亮了些。
“你何妨不再多依靠其他人一些？”
“嗯，怎讲？”水门听到她的话，微微愣了愣，也说：“其实我一直都在依靠同伴的力量，毕竟，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完成这么多事情嘛。”
“这是漂亮话。”她很直接地指出，“水门，你确实知道一个人完成不了所有的事，但你更多情况下选择用‘飞雷神’解决了问题，而不是依靠同伴。”
夕阳西下，背着重要的同伴少年的年轻英雄呈现为默然。
身旁那个聪慧的女人在平静的话语中已证明，她早就看穿了他的所作所为：“拿这次的任务举例，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要再次凭借‘飞雷神’同时完成两个任务了吧。”没有疑问语气，她不是胡乱猜测，而是真地懂了。
“诚然英雄们都要能完成他人所不能完成的任务，才可谓‘英雄’。你无疑很厉害，水门，在我真正认识和接触的人之中，你数一数二。但你和其他我所认识的大英雄一样，都给自己定上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嘛，坦诚来讲，我也只是在不断期待自己能被大家认可的路上努力而已……”水门克制了内心的异样，他理性地告诉自己旁人其实是在陈述她观察的事实，无论她的观察力有多敏锐，也总有她无法探知的真相深处。
就像他无论怎么靠近，也无法得知她的全貌一样。
其实当小夹跳出有关卡卡西的事情时，的确会变得平静、柔和而睿智。她用水门无法抗拒而又舒心的口吻说到：“当然，你会逐渐把眼下的‘不可能’变为‘可能’，你有这样的决心与意志，很有可能未来也终会找到这样的办法。”
“那样的话，结局不是会很棒么？”水门认同了她的推断，的确，他有这样的想法和信心，这确实也是他的目标。“我还可以帮大家解决很多问题——有些可能还是对他人而言巨大的困难，甚至是痛苦——而大家也会更信赖我一点。”
小夹忽然领会到，水门似乎也在隐隐地与她建立这样一种联系，像他话里所说的一样：他想消弭她身上的悲伤，而与此同时希望她更多相信他一些——很难说这二者之间谁是鸡、谁是蛋——是帮她解决痛苦能产生更多信任，还是让她更加依赖他之后便能减少痛苦。
又或者在水门看来，这两件事已经成为一枚硬币的两面，难分难解。
“你会累垮的！”她停驻在旗木家的小院前，对帅气的英雄认真讲。“而且，你不可能成为所有人痛苦的万能药。”
水门承认被她否定有点失落，但他同时也很清楚小夹的意思不在于否定，而是真地想劝他点什么。
这可能是个较长的过程，他回头看了眼背上熟睡的少年，只好又对霞光下的女人苦笑道：“要不，先进去再说？”
小夹当然不会让他维持这个难受的姿势太久，她忙不迭地打开院门，又打开房门，将少年接过来好让水门有空脱下鞋子登堂入室。
她将少年安顿在起居室的榻榻米上，取来垫子当作枕头，又拿了件外套披在少年身上。
适值秋日，经不得凉了。
在她忙来忙去的间隙，水门也想好了如何回答她的话。
“我或许此生都不会成为众人的万能药，但我想能多做一些是一些。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更希望能有更多人像我一样，承担起将一切变得好起来的‘任务’。”
这话倒很像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想要改变世界的愿望，很像水门会说的话，也像在她熟知的时代里许许多多有梦想的年轻人一样。
小夹恰恰很欣赏这样的想法。
她坐下来，礼貌性地递上了饮料。
“我毫不怀疑你是这么想的，实话说，我很喜欢这个想法。”她朝水门笑了笑，在对方看来这种笑容如有魔力，似乎表明她已经赞同他了。“你还记得我对你讲过的宇智波家的那个孩子的事情么？”
水门正色，“哦，我记得是富岳家的长子，鼬君。”之所以说长子，乃是因为他们都已见过宇智波族长家的夫人再次有身孕的样子了。
“是，他后来就是一个……恨不得将所有麻烦事都揽给自己的好人。”结合上下文，男人不禁将她话中的形容也套用到自己身上，一时苦笑，也只好听她继续回忆：“他其实有个非常好的弟弟，那孩子是我见过最机灵、最优秀——当然，除了我儿子之外——的孩子了。”
在她温情脉脉的讲述中，水门莞尔，也清楚了他口中那对兄弟的关系，以及鼬的牺牲和他长期被兄弟憎恨的原因，是鼬试图承担一切甚至不惜让自己背上污名。
“当然，我并不认为你和鼬君是一样的。只是鼬其实有个很像你的美好愿望。”
水门宽容地笑了：“你想说好心不一定有好结果？”
“我是怕太多人将希望寄托给你，会让你也变成他们怨恨的目标——你得承认，就算有飞雷神术，也总有你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如果你注定要做光明的使者，或许也可以试着想想如何防止光明背面里滋长的黑暗——人的本性是依赖强者的，你很强，水门，未来你可能更加无敌，但就像佛祖座下还有四大菩萨和八大金刚，在众人的敬仰中，你会需要帮你分散目光的其他偶像。”
“哇，这句话……”男人托着腮有些孩子气地笑了一下，只不过赞叹之后，他还是用严谨的态度回答：“放心吧，我会尽可能地逼自己不变成那样。”
小夹顿觉这句话的句式似曾相识。
而年轻英雄又机智地加了一句：“而且我也不会让鼬君变成那样，当然，卡卡西也是、带土也是，还有……”
“你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了吗？”小夹笑眯眯地望着他。
水门若有所思地停了下来，半晌，朝她露出讪笑：“好像……还真被你说中了。”他摸了摸鼻子。
有点不可思议，一个认识他的时间比任何人都短的女人，却道破了他最深处的心思。
“小夹，你好像很擅长分析其他人？”他有些不确定地试探，似乎要证明这次不是巧合。
形如少女的她却端坐着，结了一个他刚好见过的印，有点小得意地笑着说：“再给你看个我擅长的。”说着，她眨了一下左眼。
原来她终于要给自己疗伤了，用的还是水门只见过某一个人用的方式。
待她全身的能量散去，大大小小的伤口逐一恢复如初，再次睁开双眼时，他才不怕打扰到她：“你还会纲手大人的阴封印？”
“嘛，也不全是吧，”她放松了坐姿，笑得有些狡猾，“就像我用的低配版‘飞雷神’一样，这最多也只是‘低配’的阴封印，只能积累一点点、用一点点。证据就是我头上没有封印。”她撩起刘海。“换句话说，我擅长的其实是‘低配’。”
英雄再次为她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似乎又有些寂寞。
寂寥只因秋风。窗外此时，庭院秋晚，天心月圆。
https://www.biqivge.com/book/46539408/2487246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