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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48、一只盒子


时间似乎在加速向前推进,木叶少年旗木卡卡西度过了12岁生日,还是小夹过生日时这拨人被凑到老旗木宅里简单热闹了一番。

        小夹用三个月时间设计了一只漆盒,专门在外勤途经匠之国时找最出色的木匠与漆匠共同打造而成,外观并不华美但胜在素雅,起码对忍者家庭来说已经是上乘;虽然木材不算极好,但结构非常坚韧;尤其底部很厚实,这算是东西的一大特点,只是暂且不知在何时何地能派上用场。

        “——怎么,忍者就不配有一件‘稍微’没那么实用的器物当礼物么?”面对少年卡卡西疑惑的眼神,小夹的回应表现得浑不吝。

        于是少年漂亮的双眼投射出渴望吐槽的光芒。

        “好吧,就当我设计的没那么成功好了。”小夹耸耸肩,赶在其他人抵达之前先把礼物的事解释清楚,“但就算是你也必须承认我在这上面花了心思的,这东西随便拿到市场上也能去卖个好价钱——但是卡卡西你记住,你要敢把它随随便便卖了,我就算3年后在这世上消失的连颗芝麻大点的肉粒都不剩,也绝对不放过你。”

        “你都到了那种程度还怎么找我算账?”卡卡西终于忍不住了,反问的同时吐槽。

        “那你别管我,我自有妙计。”她说的胸有成竹,好像真有那样的本事似的。

        卡卡西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继续和她掰扯,捧过盒子就算收下了,“东西不算难看。”他公允地评价。“平常忍者家族谁用这样的漆器?你未来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啊,有工夫捣鼓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这么小的空间,装暗器太可惜,装卷轴又塞不下……该不会是给女孩用的吧?”

        小夹听到这里仿佛受到了启发,“对对,可以给女孩子当妆奁。哎我听说在有些地方,新婚夫妇中的男方是要给女方家送一套漆器做聘礼的,虽然火之国境内似乎还没有这样的传统,但你还是可以以后把她送给喜欢的人,或者给你自己的女儿当嫁妆呀!”

        她一抚掌心,喜不自胜地感慨:“你看看!我算给你们旗木家贡献了一只传家宝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卡卡西想都不想就回答,“行吧!我收下了,你别啰嗦。其他人也快来了吧?做好饭了么?”

        小夹笑嘻嘻地说别急、马上出锅,便借着由头溜回了厨房。

        卡卡西任命地举着不大不小的漆盒,思考摆在哪里合适,好在还不算太占地方,便干脆送进了自己的卧房。

        也不知是不是被某人那句“可以当妆奁”的话所蒙蔽,他比划了一会,发现日常的物件中也只有梳子适合装进去,便干脆当作存放梳子的盒子了。

        ……真是可惜啊,梳子只怕还不如盒子价钱的一个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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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结束不到半个月,上忍考试就正式拉开了帷幕。小夹托辞感冒高发的季节来临,心安理得地暂停接受外出的任务,天天坐在医院任劳任怨地加诊、参加医疗班的研讨会、帮几个年轻医生指导一下医术。

        水门班的部下被封闭在考场的时候,水门到医院来找过她两次。

        第一次是问她有没有兴趣在玖辛奈分娩时做现场的外科医生。即便听说这其实是玖辛奈主动提出的愿望,小夹还是不留情面地笑话水门“太天真了”,因为以她对此时的两位木叶长老即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的了解,玖辛奈或水门的这一想法是绝无可能获准的。

        产妇可是九尾人柱力,光是让两名长老明白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就得紧张一阵子了,更不要说批准她参与现场的医疗支持。

        果然,第二次水门再来时就告诉她猜对了。

        “你真地向小春长老提议了?”小夹觉得有时真看不透水门,时而天真、时而老成,他基本上就是半个热血少年么。

        “我没有说你知道九尾人柱力的事,只是委婉地提出我们夫妇想找一位医术顶尖的朋友帮忙。”

        小夹并没有对他话里的恭维做什么反应,而是直接道:“老天保佑,千万别告诉我你把我的名字提出来了。”

        “没有,我还没讲到这就被否决了。”水门无奈地笑笑,转而还是问:“为什么?现在你的名字在村子里已经基本脱敏了,就算我提了,长老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小夹放下心来,也坦言道:“仅仅只是以防万一。实话说我现在不是很想在‘那4位’面前露脸,‘人生短暂啊’,我实在没有闲工夫再和他们周旋一次了。”

        水门抿了抿唇角,不知是注意到了她话里的哪部分。

        “怎么,不对么?”小夹却主动转过来朝他会心一笑,“火影大人,两位长老,还有‘暗处’那一位,哪一个是我能开罪的起的?再过两年多我可能连片尘埃也不剩了,被他们任何人盯上,无论是关上一年半载、还是使唤我干点什么,我别的事情就都不用做了。”

        她可是参考自己人生的实际经历做出这种判断,绝非夸张,

        这些日子水门也多少对她没有在生日那晚讲的事情也有了一些了解,明白所谓“关上一年半载”并非玩笑,而是真实经历,他也就不好再争辩什么。

        “抱歉,我知道你们对三代火影大人都非常敬重,我也是,但我们在讨论的是有关村子‘核心’的事情,就算是你到了那个位置做出些冷血的决定,我也一样能够理解。”她顿了顿,还是回头卖个好:“等何时你当了火影,我可以考虑友情帮你打打下手。”

        水门于是莞尔,不再就同一个话题继续纠结。

        “小夹,”他将注意力放在她刚才提到的另一句话,“你知道自己会以何种样子结束这4年么?”

        “如果你问的是我离开或‘消失’的形式,我已经思考过一阵子了。”发现湛蓝的眼眸看过来,小夹就算早有心理准备,也还是为这双如有魔力的眼睛暗暗赞叹了一番。

        顿了顿,她指着自己的脸颊,将推测分享出来:“虽然没有可参照的案例,但以我的状态即逆生长的事实来看,有两种可能:一是越‘缩’越小,直到三年后变为初生婴儿的体态,考虑到不可能有个母体再把我塞进去变回细胞状态,我会在婴幼儿状态衰竭至死亡;另一种还是继续逆生长,但只退回到14岁,也就是我最初‘奇迹般的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忍者大陆’的那一年,然后‘啪’地消失不见。”

        “‘啪’地消失不见是指……”水门半是认真半是好笑地问到。

        “哦,这就很难说了,有可能我会在退回到那一刻时再次上演时空奇迹,从这片大陆‘飞向’其他大陆或者空间——这是最理想也是离谱的一种可能性,虽然我本人的经历已经够离谱了,因此也不配说什么是最离谱——但也有可能我就是自此消失不见,考虑到事物的发展演进不到宇宙尽头就无法停止,如果逆生长也遵循一样的模式,那么我的未来就是【无限消失】。”

        “什么是无限消失?”想来水门一界智识武力人品都算得上忍界顶尖的精英,在短短时间内也只能向未来的她连环提问。

        “这么说吧,如果普通人的生命和成长是通过不断与他人结识、不断经历和创造来逐步加深对自身存在的认识、或是延长自身存在的轨迹,那么逆生长境况下的‘无限消失’则可以通过否定机体衰老的痕迹、否定个体记忆及群体对其的记忆、否定个体成绩或对周边世界产生的影响,最终达到否定个体存在。”

        这个描述着实有点太过抽象,水门等她说完又静静地沉思了一两秒,才再次抬头望向桌面后方背向办公室的窗户坐着的女人。

        “这样毁灭一个人的存在太残酷了吧。”他的神色不能说不沉重。

        小夹却像要安抚他那般笑了笑,虽然她所描述的事情是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死亡也是毁灭,死亡也一样残酷,而你我所处的世界充满死亡。”

        “死亡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魂引向下一阶段,死后人们会记得他,他生前所创造的价值还会继续留在世间。死亡可不是你说的那种‘否定’。”

        水门的话好像是为了反驳小夹,但无意间其实也二次伤害到了听到这句话的人。

        “其实也没那么惨。”小夹噙着笑告诉他,同时也在告诉自己,虽然此时的笑已说不上是苦笑还是仅仅为了保持笑容。“存在一个悖论。”

        水门还以为她提出的是一线生机,就如感同身受那样也坐了起来。“什么悖论?”

        “你应该能想到,虽然我在逆生长,又或许我存在的特定场域里将上演‘无限消失’,但实际上我身边的人,包括你、卡卡西、带土、琳还有其他所有人都是在正常生长的,你们的能量场——如果存在这样的‘能量场’的话——也应该是正向发展的。我的存在固然要依靠你们的记忆,但你们记忆的一部分也正来自于我。

        “再讲的明白些,因为逆生长的只有我,而不是你们,因此在我的场域内上演的‘无限消失’一定是有界限的。虽然我们可以肯定消失将伴随着记忆丧失,但你们的记忆会否丧失以及失去多少记忆,这是不能由我来决定的;

        “同样的,我现下正在做的事情,或许有一天会被遗忘,甚至有可能我写过的字、或者我出一本书,这些都有可能消失,但我对世界的改变,比如我帮一个伤患治疗痊愈,我在任务中将目标暗杀,甚至于我指导带土开眼、教会琳查克拉缝合术、指导医疗班的小年轻提升医术——这一切是没有办法因为我的被被否定而同时被否定的……”

        水门几乎迫不及待地打断:“你是说你对其他人的影响实际上无法消失。”

        “对,还有在我的设计下完成的东西,例如基于我的想法写出来的书、基于我的提议研制的药物……即便是在我的设想下被其他工匠完成的器物作品,都定会留下。

        “——只不过当‘那一天’到来,可能有某种不可抗力使我的名字从作者的列表中消失,曾受惠于我的人记不起是谁告诉了她一个绝妙的点子,收到礼物的人也会忘了从哪里获得的,但由于大脑神经本身具有的创造力和不稳定性,大约即便想不起历史缘由,人们还是会自然地接受事物的存在。”

        她的话无不证明了为她所说的“那一天”及之后的事情,她已经做了多少周密严谨的思考,或许这过程中她胆怯过、奢望过、恐惧过、哀恸过……而这一切都在身边没有其他人、或其他人没有关注到的时候进行。

        她从自行提出第一个设想,经过不断推倒、再想、再推倒前一设想,直到最终确定最为可信的预测,这过程中需要理性、聪慧、勇气和笃定,没有人见过她崩溃。

        水门也只寥寥见过两次她的眼泪,一次是面对卡卡西卡卡西,另一次是在她生日那晚,此外他没见过却知道她哭的还有一次:小夹对日向亮平落泪,那还是她“战略性”的眼泪。

        别人只看到了清雅、谦逊、内敛——就像水门看到的那样,也是她富有魅力之处——而如此魅力,其实是通过无人知晓的巨大勇敢和坚定支撑起来的。

        水门莫名感受到一种冲击力,使他眼底几乎湿润。他突然明白了:他曾认识到的这个女人内在的“冷”,其实可能是她用一种最胆小的方式在克服自身的软弱,而在同一时间,她已用了媲美宇宙般浩瀚的勇气,将美好、幽默与温柔呈给了外界。

        “小夹……”水门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也是因为小夹说的已经够多了,她把自己的结局已经推演的明明白白,光是这些就够他消化的。

        于是他一时只能说:“小夹,小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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