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6、一番大马鹿

天气骤寒，街上已如凛冬般萧索，就连平日鼓乐升平、人影攒动的酒店和勾栏也不再热闹。因为天冷，游廊小店的丝竹笼子里不再有女郎如浮世绘般簇拥着待人挑选，只有大店的房间内偶尔传来几声丝竹笑语，刚从窗缝里传出来便消散在冷风中。

        而境况又随着武士突然闯入而变得焦躁，暗处如有鬼魅骚动。

        花街游廊第二大的霞屋敷遭到彻查，包括老板、账房、打手在内的所有男丁都被绑了起来，连同妈妈桑和几位恰好在场的茶女也被押入松川别庄。

        “你是什么时候被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年纪也太大了些吧！今天本该陪酒的紫阳呢？”

        妈妈桑和其他可能的知情人士被押到前院审问，其余女人也未遭到虐待，锁在多余的近侍间里等候审查。

        略低一级的女人们不敢吭声，只有花魁对这阵势无动于衷似的，一个劲地问替代了自己的跟班出现的女人。

        一头温柔垂发的艳妆女人抬头温然一笑，好像有些许无奈，透过厚厚的□□也能看出她柔婉的气质。

        “哦，你的模样可不算我们家上乘的，不过气质还不错，很像我之前的那位花魁，她因为气质柔媚温顺最终被武士赎走做妾了，说不定你也有这样的运气呢！”

        听了这话，她不由垂眉苦笑，看起来像是对自己命途飘零的感伤，其实是没想到花魁居然这么开朗健谈。原以为能在这种地方爬到现在花魁的地步，应该是很内精外冷的人，怎么这么……聒噪。

        其实被花魁逮住闲聊的，正是伪装成茶女的小夹。她诈死的事情连松川别庄的侍从们不知道，卡卡西更是将她用一匹白布裹着送进近郊焚化炉，她是在那里金蝉脱壳，又混进花街游廊扮成茶女才得以被“顺便”接回同伴身边。

        又等待了一会，正当所有女人因绳索捆绑而累的腰酸手疼时，一名佩戴木叶护额的女生走了进来，明明只有十岁出头的模样，却板着脸不苟言笑，正是琳。

        花魁不由得好奇打量了两眼，还是识趣地没去打扰，不多时见少女忍者带走了其他人，她又百无聊赖地想和小夹搭话。

        小夹也着实头疼，但也不好不答，只能“嗯”、“啊”地敷衍着。好在总算有贵公子的侍从来“救”她，点了名册上的化名，起身带走了。

        虽然有浓妆掩盖，出于谨慎她还是一路都未敢抬头，小步跟在侍从后面进了西屋。

        ——奇怪，为何是西屋？不应该去前院，或者至少是其他队友下榻之处吗？

        但她先按下疑问没有声张，直至被带到了委托人面前。看见委托人戏谑的神色，她不禁疑惑难道关于她炸死脱身的事，连委托人都不知道么？

        “小夹小姐不是重伤不愈么？”他还真不知道，水门的保密工夫做得过足了吧。“还是说你只是长得比较像木叶忍者的茶女？”

        她原本和队友达成一致，这种安排还是需要让委托人知道的，不清楚水门是否忘了提前打招呼，小夹只好现解释。

        没想到松川贵公子对于她的解释并无惊讶。

        “我知道你们的计划，这件事料想你们也不会连委托人一并瞒着。”为了继续保密，侍从也已退下，他甚是慵懒地起身，换到小夹面前盘腿而坐。“这计策是你想出来的，还是水门队长想出来的？”

        她直觉的一身复杂的装束比负重还沉，捆绳也勒得她双臂麻木。可刚刚才摆脱聒噪的花魁，眼下又要应付无聊的委托人，她本以为假死之后能躲会懒，没想到更烦了。

        “贵公子非要问的话，应该是我们小队一起讨论制定的吧。”她低头显出顺服，说话只是敷衍。

        “是么？水门队长我不是第一次见了，他不是喜欢玩弄阴谋的人。”

        “‘阴谋’还算不上吧，只是因势利导而已。”她虽然算计了对手，但是可没有想加害于谁。

        松川一听她为计策正名，也就明白了：“果然是你！”扇柄挑起女忍者的下巴，这位野心勃勃的贵族次子露出兴趣十足的笑脸。

        “你很有趣，”他说，“表面温良恭顺，背地却诡计多端——哦不，是‘足智多谋’。”像给她面子似的，他忽然改口。“我还从没在木叶忍者里见过像你这样的。留在一个任务小队里当军师可惜了，要不要到国都来谋个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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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托人的招聘演说当场遭到了拒绝，同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遇到，小夹自然会用合理的话术令他放弃。

        好在就当松川贵公子颜面好像要挂不住的时候，如意料中出现的袭击开始了。

        早已忍了半天的女上忍直接起身迎敌，捆绳用查克拉一挣便开。松川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将女忍者叫过来，恰好也救了他的命。庆幸之余，他也难免心有余悸地想假如他没有这么做，会否木叶忍者真地不会管他。

        “您想多了，水门队长早就为您做好安排。贵公子可是我们重要的守护对象。”他话音刚落，衣柜便从内打开，同时榻榻米的下方也钻出一个人影来。

        一边躲避敌手的进攻，一边将查克拉布局在各个方位，挨个封住敌人行动能力的同时，她叫他们的名字，“卡卡西，带土，你们怎么都来了？水门老师和琳在外面应付的过来吗？”按照计划，水门过后还需要追踪逃跑的杀手，彻查背后真相，他怎么能放心把琳一个人放在前院？

        “老师很强的，放心吧。”

        两名部下充分相信自家的指导上忍。

        “如果只是他当然没问题……”她可没怀疑过战场上以一敌百，还能单挑九尾的人。“算了，卡卡西君，请你去前院接应，我和带土留在这应付足以。”

        没想到被点名的人连理都没理她，也是很清楚自己的老板到底是谁，旁人的话他才不会理会。

        可以了昂，上级命令的坚决执行者……

        “带土，你去帮助琳吧，我留下保护委托人和这家伙。”少年专心抵抗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暗器，但还是稍微考虑了一下她的提议合理性。

        小夹感觉胸口有一口老血，“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想多了，我现在还是可以战斗的，不需要过多的保护！”虽然是没修习过阴封印，但她也不是缺少自愈能力。

        “随你怎么说吧，我建议你还是用事实行动证明，口头逞强没有意义。”白牙之刃的光芒在他手中挥舞，不知何时少年已经跑到女上忍的前面去了，好像真地要如他所说般保护她似的。

        小夹自嘲了一阵，她也时刻检测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想想只好说：“带土君，请即刻去支援队长和琳，这里有我们保护委托人。”转头又对惊魂不定的委托人说：“请贵公子留在原地不要乱动，我用性命向你们保证，您一定会平安回到国都的。”

        带土到底还是去支援其他队友了，卡卡西握着刀跳到她身边来，一同守护着中间的委托人。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决心令他开口告诉并肩作战的女人：“你还是搬到我家来吧。如果真地住到老师家里去，玖辛奈会把你和房子一起拆掉的。”

        “啥？”她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少年收刀的短暂间隙里不情不愿地说：“昨天我都看到了，你跟老师搂在一起……你要是喜欢他就对他说，这么拖着没有好结果。”

        小夹拔了簪子直接扔过去，恰好擦着银发射中他身后的袭击者。

        长发散落，她擦粉的脸阴晴不定似女鬼，“我警告你哦，不许再那么胡乱揣测，就算你再可爱我也会动手的。”

        “忍者禁止内斗。”少年给他上规矩讲座，“你们要么就一刀两断，要么就自由地在一起，现在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旗木卡卡西你闭嘴！”《亲热天堂》还没开始发售吧？11岁的小鬼上哪学会的狗血桥段，“再废话我先睡了你！”

        “变态！”少年的刀也差点飞出去。“你男人瞎了眼才会娶你。”

        “我男人不光瞎而且蠢，就是天下第一白痴！”

        没人知道他们在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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