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离开前的道歉

沈灿灿这一昏沉，足足过了两天都没有醒来。

        而且，她在昏迷的这几天里，亦是发热不断，几乎将伺候在她身边的人折腾的人仰马翻；眼看着再这样发热下去，就算是将来平安无事的醒来，这脑子怕是也要烧坏了。如兰急的眼泪没有一天停过，就连那老大夫也是整整两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相较于沈灿灿病情的严重，前院赵渝那边，也是被姜恒催促的不行。

        姜恒眼看着王爷在这件事情上徘徊犹豫，真是恨不能自己就能替这位主子把主意做了，就在姜恒以为自家向来冷静自持的王爷将要做一件糊涂事的时候；琨城那边的消息却在这个时候及时传来。

        姜恒欢喜雀跃的拿着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直奔王爷的书房，在将崇阳王的消息递给王爷之后，语速极快道：“王爷，崇阳王可是要求王爷尽快相见？”

        赵渝抬起眼朝着姜恒看了一眼，然后就将手中只有寥寥数语的纸条扔给了他，“自己看。”

        姜恒赶紧将纸条捡了起来，在细细的看了两遍之后，脸上的喜色更加明显，“王爷，崇阳王既然要求您现在就去见他，那您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耽误时间啊；王爷，属下求您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难道您要眼看着自己辛苦努力的一切化为泡影吗？难道您，真的就甘心吗？”

        “本王当然不甘心！”赵渝攥紧了拳头，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本王此生，最不甘心的就是输给那个卑贱女人生的儿子。”

        姜恒道：“是啊王爷，既然您这般不甘，那就更不能放弃这天载难逢的机会。京城的那些人对不起王爷，就该让那些人各个都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咱们宁王府可不是容许他们小觑的；王爷，属下深知您迟迟不动身，就是因为担心沈姑娘，请您放心，属下会安排最可靠的人在这里照顾沈姑娘，等咱们摆平了一切，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之后，带着胜利再来接沈姑娘，岂不是更好？”

        赵渝有些被姜恒的话说动了，微微转动了一下眸子，朝着他瞥了一眼。

        也正是因为这一眼，让姜恒看到了希望，赶紧又补充道，“沈姑娘纵然再行性格刚烈，等她在看见既定的局势，也不得不低头；到那时，江山与美人都会是王爷的。何况，王爷不是一直都在担心司马济可能会认出沈姑娘吗？现在好了，借着姑娘的这场病，就让她留在这里，也免得让姑娘在去了琨城之后，被司马济认出来，再平添无端的麻烦。”

        不得不说，姜恒不愧是跟随在赵渝身边多年的心腹，最是清楚说出那些话，能够劝说眼前的这位主子，能让他最为心动；所以，在听了他今天的这番话，又看着刚刚传来的的琨城的消息，赵渝在经过一番挣扎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好，本王这就出发，前往琨城。”

        姜恒喜色展露，开心的差点笑出声来，“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命人收拾行囊。”

        “且慢！”赵渝叫住姜恒，“灿灿那边，你亲自去安排人。依赵仪的做事风格，灿灿从行宫中离开，他定然不会只是派身边的亲信寻找她的下落，他一定会亲自来找；这也是本王这几天一直犹豫不肯离开的原因。姜恒，本王需要让你知道，灿灿对本王来说既是喜欢的人，也是手中掌握的最有利的王牌，若她在手里，赵仪就会投鼠忌器；到那个时候，我们想要成事也会事半功倍。”

        姜恒认真道，“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派人将这座院子牢牢看住，若真有人找了过来，就算是拼的玉碎，也不会让他人将沈姑娘带走。”

        赵渝听了姜恒的话，也算是安心了不少；他看向窗外不知何时被风吹来的晚霞，眼睛微微眯起，表情透着几分恍惚，“来曲阳县这几天，本王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也没出去，也不知这两年过去，县中的变化可大？”

        姜恒陪着赵渝来过曲阳几次，听见他的话，也是十分感慨，“是啊，属下记得，上次陪着王爷来办事，还是两年之前；属下随着王爷一起下榻在县城中的客栈里，那家客栈做的羊肉汤味道很是不错，也不知道这两年过去，客栈的掌柜换了没有，若有机会，还真想再尝一尝那份手艺。”

        赵渝听着姜恒的话，嘴角勾出笑，“等我们再回来，本王带你去尝那家羊肉汤。”

        姜恒笑了，“那属下在这里就先谢过王爷了。”

        赵渝盯着头顶的那片火烧云看了一会儿，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到底心中还有些不舍，便道：“本王去后院看看，这次离开怕是要耽误些时日，不见一见她，总是不放心。”

        姜恒并不多语，跟在王爷的身后就去了后院，然后在目送着王爷走进沈灿灿的卧房后，这才转过身吩咐身边的人，速去收拾王爷将要离开的行囊。

        卧房里，如兰累的趴在床头睡着了；小丫头在这连日的折腾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下面还带着因为睡眠不足而泛起的青色，眼角挂着一抹水痕，能看的出来，在睡着之前她定然又是悄悄地哭了一场。

        看着真心对沈灿灿的如兰，赵渝盯着这小丫头看了一会儿。他一直都觉得沈灿灿有一股魔力，就是让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十分喜欢她，哪怕是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都是可以的；以前是个叫香梅的丫头，如今却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她的这份招人喜欢的能力，还真是让人羡慕的紧。

        想到这些，赵渝的嘴角就勾了勾，在他看向依然因为伤病而昏迷不醒的沈灿灿时，多日来一直压抑的愧疚情绪再度被翻涌出来，许久之后，才听见他似呢喃的说出一句话，“对不住！本王，不是故意要伤你的。”

        这声歉意被他说的很轻，几乎不仔细听，难以断定他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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