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不单纯的目的

沈灿灿从紫宸殿中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眼前一幕……

        身姿娇小纤弱的女子背对着她，似是听到动静，这才转过身来；相较于沈灿灿明艳绝色的容颜，文雨霜的长相更偏向于清丽，尤其是不苟言笑的时候，颇有一种冷美人的感觉；而很显然，文雨霜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优势，所以，不管是从气质上还是从妆容上，她都会刻意的将自己往清冷这一挂上打扮。

        年芳十八九的女子，虽说比还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年长了几岁，但也正是因为这几岁的年长，让她的身上多了几分稳重；再加上这些年来，她对琴棋书画的格外用心，京城才女的名头也并非是浪得虚名，故此，举止间流转出来的书卷之气，倒是比她那个庶出的姑姑好上太多了。

        不愧是文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嫡出姑娘，有这样的气度与容色，难怪能在当年和沈馨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一较高下；只可惜，美人再动人，当眉宇间掺杂点属于别的东西的时候，那股美丽就会得到破坏。

        就像是现在，沈灿灿不等她开口，就通过她眼神中快速闪过的情绪已经知道，自己在文雨霜的心里，应该是不讨喜的；眼前的这个女人，甚至将她放到了敌对的一方，若不是身份不允许，只怕她真会冲上来跟自己较量一二。

        想到文雨霜为何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心态，沈灿灿就不禁在心里苦笑；她真觉得自己自从跟赵仪好上之后，无端之中，总是会被人莫名其妙的盯上；以前是个不知死活的沈馨，现在又跑来一个这样冰肌玉骨的美人？

        那个处处给她招惹烂桃花的男人，还真是会给她找各种各样的麻烦啊。

        在沈灿灿打量文雨霜的时候，文雨霜也在打量着眼前的沈灿灿。

        文雨霜自问，以前也是见过这个夺走她心中所爱的女人的，可是今日，在她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所受的冲击，绝对不比当日无意之间得到沈家军令牌的时候少。

        如今，她总算是能够明白为什么沈馨会那样嘶声力竭，会喊着现在的谢芳菲跟过去不同这样的话；原来，有的人纵然是容貌不变，可一旦气度发生了变化，俨然就跟变成第二个人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过去的谢芳菲，虽然华服在身，可是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精致漂亮的提线木偶；睁着一双无辜纯净的眼睛，傻傻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就算是偶尔有人找她说话，她也是一副手足无措、或者是低头胆怯的样子；不仅没有多少大家闺秀的气度，就连普通的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小家碧玉，应该都要比她好上许多。

        曾经，看着那样的谢芳菲，文雨霜心中极度不甘，她不明白，谢芳菲除了那张脸生的美艳之外，她还有什么地方能够比得上她？一个如此提不上台面的女人都能坐在那张凤椅上，为何她文雨霜却是连那个位置触碰都触碰不得？

        而今，在她再度看见谢芳菲的那一刻，过去她在心里有多瞧不起她，现在，她就有多震惊；她不知道在谢芳菲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清楚的意识到，如今的谢芳菲真的跟过去不一样。若她还用过去的眼光去审视她，只怕到最后，她自己才是那个闹出笑话的。

        “臣女文雨霜，拜见皇后娘娘！”

        沈灿灿瞧着走近的文雨霜，看着她那一张小巧白皙的瓜子脸上露出来的清清淡淡的神情，在心里，更为眼前的女人大赞一声。

        虽说赵仪的烂桃花是惹的她挺心烦的，但是有一点却不能忽略，那就是眼前的文雨霜的确算得上是一朵上乘的桃花；只可惜，这朵桃花偏偏要开在赵仪的身上，但凡是她换个人，沈灿灿都会对她客气几分。

        面对着这朵主动找上门的桃花，纵然她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姿态，沈灿灿也没多少心情来细细欣赏；而是由香梅扶着她，坐到了榕树下的石凳上，在理了理手边的衣袖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文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近日天气炎热，到了夜里就算殿中有冰驱散热气，也让人难以入眠，所以每天到了晌午，本宫都会抽时间让自己小睡一会儿；让文姑娘在此久等了。”

        文雨霜看着气度从容的沈灿灿，也不知为什么，她竟不敢去看她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好像与那双眸子稍稍对视，她心里的念头就会被尽数猜出一般。

        事实上，文雨霜的确是在沈灿灿面前摆出了温驯恭敬的姿态，俨然与刚才那副不甘不满的姿态截然相反，脸上挂着得体到近乎完美的笑容，道：“是臣女贸然打扰娘娘，娘娘不怪罪臣女，已经是臣女的福气，又怎敢担得起娘娘的一句‘久等’。”

        沈灿灿轻笑了一下，直接切入正题：“文姑娘今日来此找本宫，不知所为何事？”

        文雨霜低垂着头，就像一朵安静绽放的空谷幽兰，静静的矗立在沈灿灿面前，“当年皇后娘娘在还未入宫之前，曾被谢夫人带着来文府做客，臣女当年，还送给过娘娘一个香囊，不知娘娘可还记得？”

        沈灿灿眉角一挑，倒是没想到被谢家保护的那般好的谢芳菲居然在当年同文雨霜见过？

        她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抬起头朝着身边的香梅看了一眼，香梅赶紧点头示意，沈灿灿这才道，“原来，本宫当年还同文姑娘有几分私交。说来还真是汗颜，当初本宫在宫中出了点意外，对于过去发生的许多事都忘了，所以对那个香囊也记的不深；对了，这宫中的绣娘手艺极好，前两天司织属的女官还送来了好几个花样别致的香囊，文姑娘若是感兴趣，可挑选几个带回去。”

        说着，沈灿灿就叫了一声香梅，“去将前几日送来的香囊拿上来，赐给文姑娘。”

        “娘娘恩赐，是臣女的福气。只是今日，臣女可不是厚着脸皮来向娘娘讨要赏赐的。”

        沈灿灿继续打量着面前的文雨霜，“文姑娘若有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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