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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一夜之间,一条标题为“歌手言落是个不孝子”的视频被网友疯狂转发,与此同时,言落的微博也成了网友宣泄的垃圾场。

        视频里的中年男人对着镜头悲怆卖惨,开局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言落的父亲。”

        话题大意是控诉言落对他这亲生父亲的种种不是。

        比如,他的手肘摔骨折,做手术住院半个月,言落一次也没到医院看过他。他目前虽然是出院了,但伤并没有完全好,自己一个人生活诸多不便,而言落对他不闻不问。

        再比如,言落答应了给他买房,结果又反悔,只租了一间破房子给他住,甚至赡养费也不想给。

        纪长枫愤愤然甩过来这条链接,随后一条气急败坏的语音追过来,问言落怎么回事。

        言落耐着性子,站着把视频看完,气得胸腔似要炸裂,但他并无多余动作,只是握手机的手指节隐隐发白。

        半晌后,他望着阳台窗外的夜,心碎地笑了。

        言国良不要脸的本领他早受教,只是没想到言国良会闹这一出,眼下看是要跟他鱼死网破了。

        可以。

        很可以,扭曲事实一把好手。

        纪长枫等不来言落的回复,打来电话火急火燎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说,我好想想怎么澄清啊。”

        言落感觉心力交瘁,他四仰八叉发把自己丢入沙发里,胸腔往下陷,沉沉地长呼一口气,垂着眼,消极地说:“没什么好澄清的。”

        纪长枫一听更急躁了,抬高嗓门喊道:“不是,言落你这人真是,你前途不要了是吧。”

        “你自己去看看你微博,网友要把你微博炸了,你去看看他们都把你骂成什么样了,都骂上热搜了已经。”

        “让他们骂去,”言落开启免提,将手机丢到一旁,拿手背挡住眼睛,疲惫地说,“这是家事,没必要跟他们解释。”

        “啧啧啧,言落啊言落,我发现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啊,”纪长枫无奈叹气,“你别不当一回事,你这样放任不管的话,不出意料,各品牌方明天就会陆续官宣解约,还有,你这些年的努力也会化为乌有。”

        等半晌,没回应。

        纪长枫正想再说什么,他五岁的女儿跑过来喊他:“爸爸,九点了,快来给我讲睡前故事吧。”

        言落听见了,懒懒地说:“别管我的事了,去给你女儿讲故事吧。”

        纪长枫顿时失语。

        挂断电话,言落不紧不慢地点进了微博,评论区果然乌烟瘴气——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是看错你了,只能说你人设做得太成功,大家都被你骗了!我宣布我转黑粉!}

        {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都被你败坏光了,给老子滚粗娱乐圈!}

        {绝了,我竟然粉了一个辣鸡这么多年!我坚决脱粉。}

        {你也会有老的那天,祝你晚景凄凉!}

        {人品是个好东西,可惜有的人就是没人品}

        {狗东西,滚出娱乐圈!!}

        {狗东西,滚出娱乐圈!!}

        {狗东西,滚出娱乐圈!!}

        ……

        看网友留言,比看言国良的视频还火大,他此刻只想将这把心火烧向言国良。

        没多想,懒得戴口罩了,拿上手机和车钥匙就出门,自己开车去。

        言国良在,他那长着狐狸脸的女朋友也在。两人俨然一对患难夫妻,要统一战线对付他这个外人似的。

        看到这一幕,言落感觉这太他妈正常了,言国良向来不都这样对他么。

        言落忽然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心火灭了,心里极平静,他老神在在地笑了笑,用平常的语气说:“言国良,把我的路堵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言国良的脾气却上来了,深仇大恨似的说:“我这么做,都是你逼。”

        “那你倒是说说看,”言落依然从容,“我怎么逼你了?”

        “怎么逼我了?你还好意思问?你答应给我买房,你去看看你助理给我找的什么房!找的都是低三下四的人才住的那种破房子。”

        言落低低地笑出了声,随后脸色一变,眼覆霜雪,目光如刀般割到言国良脸上,冷冷地说:“不然呢,你还想住皇宫不成?”

        言国良忽视他的揶揄,一本正经地说:“不说住别墅吧,但起码得一百五十平上下吧,否则我在朋友们面前抬不起头,脸面没地搁。”

        言落倚着酒柜,眼睫微颤,随后神经质地笑起来,笑得言国良心底发怵,虚虚地说:“有什么好笑的?”

        “想不到你还知道要脸啊,”言落随手从柜子上拿一瓶红酒,又拿开瓶器将瓶塞打开,再取一只酒杯,倒酒,抿一小口,然后慢条斯理地说,“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有个不孝子了,你这张老脸可真的没地方搁了。”

        言国良冷哼一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就说房子给不给我买吧,还有赡养费我要求你一次性付清,就八千万吧。只要你照做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

        言落把酒拿到鼻下闻了闻,又晃了晃酒杯,眼睛盯着酒液说:“你知道你这是在敲诈勒索吗?”

        “父子之间,哪来的敲诈勒索?”言国良理直气壮,“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

        坐在言国良身边一直不敢吭声的刘梦捷忽然附声道:“就是啊,没那么严重。”

        言落没看他俩,他不轻不重地将酒杯放下,边说:“两位误会了,我特意过来一趟,不是来妥协的。”

        他目光坚定,看向言国良:“言国良,我是来跟你了断的。我保证,绝对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爱怎么抹黑我,随你的便。总之从今往后,我不是你儿子了,别想再从我这碰瓷了,没用。”

        从言国良那儿出来,言落即刻开车走了。他忽略了刚喝过的那口酒,也似乎忘了酒于他而言,是致命的危险。

        车开上主路没多久,言落接到舅舅打来了电话。

        舅舅是看了视频,特意打电话来问一下情况的,言落三言两语解释了下,最后说:“没事的舅舅,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舅舅其实还是不太放心,转而又说,“外婆想和你说话。”

        舅舅的手机开了外放,外婆的声音传过来:“孩子,听外婆的,离言国良那狼心狗肺的东西远远的,越远越好。”

        外婆一声叹息,又说:“你这孩子就是心肠软,当初你要是听外婆的话不理他就好了……”

        “外婆……”

        对面汽车一束远光灯刺得言落眼花,他下意识地眯了下眼,接着,外婆和舅舅猝然听到汽车急促的喇叭声,和混乱的撞击声响。

        两个人心惊肉跳地对望,外婆吓得说不出话,舅舅先回过神来,提心吊胆连声问:“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你说话啊言落。”

        桑粒与深圳的画商,有来有回地互相观察了解了一段时间,双方互留电话,也加了微信。

        十一月底的时候,桑粒受邀要到对方的画廊参观,以及当面谈合作细节。

        桑妈妈对于桑粒单独出远门这事存着心理阴影,本来说要陪她去的,奈何店里的事情太多,她实在走不开。

        最后想出折中方法,给桑粒包了辆车,让司机全程陪同。

        专职司机黄师傅,是钟老板的朋友介绍过来的,说是开车特别稳。

        桑粒坐上他的车以后,发现钟老板的朋友果然诚不我欺。黄师傅不光车技特别稳,而且对道路熟悉的熟悉程度比导航还准确。

        桑粒还发现这位浓眉大眼的黄师傅,除了车技好,人还特高冷,没事绝不主动跟她说话。

        很好,正好她不喜欢话多的。

        一路没惊没险地走,桑粒坐后排,慵懒地歪着脑袋,目光定在手机上,手指敲字,在跟周觅互通消息,告诉她自己正在去深圳的路上。

        周觅:啊我也好想去深圳。

        周觅:我这工作做得好烦,下次找工作我要去深圳。

        桑粒:怎么啦,工作不顺心吗?

        周觅:哎不说晦气的事了。

        周觅:我先去忙了。祝你马到成功!

        桑粒:嗯嗯。

        收起手机,望向车窗外,看着飞速倒退的景象,桑粒感觉这光景,好像时光在倒退。

        时间倒退回言落的负面新闻还新鲜滚辣的时候。

        要不是周觅告诉她,她都不知道,她已习惯把自己封闭得像个用2g网络的老人,如非必要的软件,一律删除。

        那天她特意去看言落的微博,想找一些言落状态的蛛丝马迹,但很遗憾,言落未对此事做出任何回应。她看了那些恶意满满的留言,心里实在为言落感到难过极了。

        桑粒知道一点言落和言国良的恩怨,也知道言国良不是什么好人,可她能怎么办呢,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思虑良久,她注册了个小号,颤抖着双手,在言落的微博写下中立留言——

        {大家冷静一点,不要只听一家之言,事情的真相也许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呢,你们这样对言落其实很不公平的不是吗?都静静地等待真相好吗?}

        她的留言一发出去,就被一堆人追着杠,追着阴谋论地污言碎语。

        桑粒看那些回复,看得心理防线险些奔溃,最后只能黯然退出,忍住不再去看。

        她由此越发感同身受,言落看到这些千刀万剐的言论,该有多难受。

        好几次,想发消息给问他怎么样了,但最后只曲折地向季杰打听他的情况。

        然而,季杰似乎也不愿多说,只告诉她,言落的状态不太好。

        如此,桑粒也不便多问了,末了只交代季杰,不要告诉言落她来过消息。

        她想,该以什么身份去关心他呢?

        让他知道她来过消息,也许只是给他徒增一件烦心事而已。

        手机响了下。

        桑粒思绪回笼,抽回进入了时光的目光。

        画廊的负责人给她发来消息,问她到哪了。

        桑粒没什么方向感,对此一无所知,便只能问司机师傅了。黄师傅回答说:“快下高速了。”

        桑粒于是回复:快下高速了,应该快啦。

        澜姐很快回复:好的,不着急,慢慢来。

        澜姐,是桑粒给对方的备注。经过近一个月的了解,桑粒知道这位澜姐曾经也是个艺术生,后来不画画了,转而开了间画廊,说这也算是对专业了。

        桑粒在澜姐的朋友圈看过她的生活照,完全看不出是快四十岁的人,人长得非常美,气质绝佳。

        到画廊见到她真人时,桑粒发现她不止美,体态皮肤也都好得不像话。

        桑粒想到一个再适合不过的形容——冻龄女神。

        她忽然有点憧憬自己的未来,心想未来的自己,也要活成澜姐这样的人。

        “你好呀桑粒,”澜姐笑容可掬,“终于见到你本人了。”

        “您好呀澜姐,”桑粒也笑容可掬,“您跟照片上一样漂亮。”

        “哪里哪里,再怎么好看也比不上你们年轻人,”澜姐目光在桑粒脸上定了下,“你才是真漂亮。”

        气氛融洽。

        澜姐引着桑粒参观了画廊,一边给她解说,参观完画廊,两人去办公室,谈合作细节,很快敲定合作方案,并签了合作协议。

        办理妥当,桑粒要走,澜姐好意留她吃午饭,桑粒说不了,澜姐的好意心领了,她还有别的事要办,晚点还得回源市,就不多耽搁了。

        桑粒请黄师傅吃了简单的午餐,随后让黄师傅送她去applestore。

        上次虽是跟钟天然约好了期末考前九才给他买苹果最新款,但桑粒转念想,先送给他也无所谓,说不定钟天然会为此感恩戴德,然后发愤图强呢……

        到达目的地,黄师傅在车里等,桑粒自己一个人进店去。她目标明确,进店看都没看,就跟店员说要最新款。

        巧的是,她后面进来的人跟她一样急切,他对另一店员说:“你好,我想要最新款手机,麻烦快点,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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