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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两年前,言落刚在北京成立工作室那会,纪长枫就极力建议言落在北京购置房产。

        不过言落不以为然,但他颇有感而发地说道:“北京房价太贵,不划算。”

        “你又不是买不起,”纪长枫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一大明星,不但应该在北京买房,还应该选高档别墅买。”

        言落哂笑:“我一孤家寡人,要别墅干嘛啊?住给谁看啊?我租一单身公寓足矣。”

        然后,言落没过多挑剔,找了个离工作室稍近、环境卫生也合格的公寓租了下来——是一套装修雅致的一室一厅,不大,六七十平。

        然而没几天功夫,他二话不说就在深圳购置一套大平层,说那是为将来的爱人准备的。

        纪长枫无奈,只能对他的操作直摇头。

        公寓的门窗紧闭,好几天没人住,空气质量很差,闷闷的。

        言落进家门立即去开了所有窗户通风,又开启了空气净化器,又开了空调,这才感觉好些。

        不过要和阅山居的空气比,还是差得太远。

        想到阅山居,离开阅山居前,与桑粒拥抱的画面,霎时回到眼前似的,他心软了一下。

        像是心有灵犀的默契,他正想给桑粒发消息报平安,桑粒的消息就跳了出来。

        桑粒:言老师,你应该到北京了吧?

        真要以老师相称了?

        言落嘴角上翘,边往厨吧走,边回复:桑老师,我到北京了。

        紧接他又发一条:刚进公寓的门,我就开始想念阅山居的空气。

        客厅明亮灯光下,画布上一双弹吉他的艺术手。

        桑粒小心搁下笔,从画架前站起来,看向阳台外,外边暮色四合,山脉仅现一排黑沉沉的起伏线。

        她边走向阳台边回复:真巧,我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也不适应,特别是冬天,雾霾严重的时候好难熬,不过幸好我熬到毕业啦。

        水管里的水几天没用,刚出来的水混浊不堪。

        言落将水龙头的浊水流放半分钟,等水变清明了,才拿电水壶接半壶水,放到底座上,按下烧水开关。

        随后打字回复:嗯,想不到你是个老北京。

        桑粒笑,紧接着回复:什么老北京啊?还墨西哥鸡肉卷呢哈……

        接着她又发一条过去:你刚到家,那应该还没吃晚饭吧?

        言落坐到沙发上,摆个舒适的姿势,仰着头若有所思地看天花板,随后打字回复:还没吃,中午在惠城外婆家吃,被外婆逼着吃超量了,到现在还不觉得饿。

        他有意提惠城,有心试探桑粒,想看她何时才承认自己是关凌。

        桑粒看到“惠城”二字,果然警醒了一下,她感觉言落是意有所指。

        良久,桑粒发过去最后一条消息:嗯,先这样吧,我去吃饭了。

        言落回了个“好”字。

        退出言落的聊天界面,桑粒转手就点进周觅的头像,将案情简述给周觅,希望周觅这个免费军师能给她分析案情。

        周觅看了桑粒的简短汇报,很快回复:看来他认出你了,不然好端端和你提什么惠城,你和他说过你是惠城人吗?没有吧?我断定他早就认出你来了,不拆穿你而已。

        桑粒脑子有点乱,她感觉自己是个顶白痴的感情白痴。未经思索,桑粒随手就发消息出去:那我怎么办啊?

        周觅正在海底捞吃饭,她意味不明地看对面的季杰一眼,又收回目光,接着回复桑粒:……那要不杀人灭口吧?

        桑粒:……

        周觅:有什么怎么办啊,顺其自然呗,他要真问你,你就大方承认好啦。

        桑粒发了一会儿愁,又问:那他要是问我,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是他,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他呢?

        周觅有点烦了,抬眼又看季杰一眼,回复道:……我的宝,放宽心,别想那么多。姐饿了,要吃饭了,先这样。

        “你工作挺忙的啊,”季杰在和周觅说话,周觅却一门心思在手机上敲字,这会儿见周觅终于放下手机,季杰说,“下了班还这么多消息要回。”

        “谁说不是呢?而且可恶的资本家还不给加班费,我就是公司hr里的一个小螺丝钉,没办法啊只能任人压榨啦,”周觅信口开河后轻笑一下,“对了,你刚才说你来广州干嘛来着?”

        季杰单独跑一趟广州,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积极,和周觅说是过来看望一个朋友,顺道约她一起吃饭,刚才周觅忙着回复桑粒的消息,没认真听他说话,于是季杰只好重说了一回谎言。

        “哦,”周觅恍然大悟地点头,“那叫你那朋友出来一起吃呀。”

        季杰:“……他、没空。”

        “你这什么朋友啊,”周觅豪迈地替他抱不平,“你特意来看他,他居然没空和你吃饭?”

        季杰:“……”

        季杰电话响起,是纪长枫打来的。

        “纪哥。”

        “哎季杰你这小子跑哪去了?”

        “我……”季杰顿了下,想起昨天跟言落说的是要留在深圳的,于是只好说,“在深圳。”

        周觅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问号地看他——这儿不是广州吗?

        纪长枫说:“你怎么不跟言落一起回来呢,明天他不是得去颁奖典礼吗,你不得跟着鞍前马后啊?”

        “啊纪哥纪哥,”季杰辩解道,“这个,是言哥同意我留多两天的。”

        “他同意你的我知道,但你不能这么不懂事啊,你都好意思提出来了,你言哥能好意思拒绝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人在……”纪长枫顿了一下,突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言落了,便说“算了算了,早点回来吧,这边事儿多着呢。”

        “好我知道了”季杰忙不迭应声,“那纪哥,我明天就回去吧。”

        季杰一挂电话,周觅就给他茶杯里添茶,一边不怀好意地调侃:“杰哥你这是身在广州,心在深圳哪?”

        季杰:“……”看把你精的,可你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呢?

        季杰喝茶,无奈地拿手拨了拨堆在额前的卷发,只是笑一笑,不回答。

        随后他给言落发去消息:言哥,我明天就回北京。

        言落正在清理行李箱,他将里头的衣物掏出来,该洗的扔进阳台的脏衣篓,不洗的整齐挂到衣柜去。

        这时听见手机响,他以为是桑粒来消息了,满心期待走回客厅拿手机,点开来看到是季杰,他真的蛮失望。

        他光脚站在客厅中央,给季杰回复消息:不是说要留多两天吗,怎么又要提前回来?

        季杰懂事地回复:我这边没什么事了,就早一天回吧。

        言落回了个“嗯”字,丢下手机,重新回到房间去,拿了换洗的衣服,转身进浴室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刚洗的头发在滴水。

        言落一手拿毛巾擦头发,一手抓着几件刚换下来的衣服,脚步轻松往阳台去。

        他熟练地将所有待洗的衣服塞进了洗衣机,倒入洗衣液和消毒液,操作设定快洗程序,开始洗涤。

        像言落这样不讲究排场的明星属实不多见,他连保姆都没有,只请了个钟点阿姨,每周来搞两次卫生,就拖拖地、刷刷马桶、擦擦灰、洗洗床单之类的。

        平日里言落自己一个宅在家的时候,还会下厨给自己做点吃的。

        比如今晚的晚饭,他就打算自己煮个清汤面条,但想了想,还是决定加个鸡蛋进去。

        冰箱里为数不多的一点蔬菜水果,放太久都坏了,全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水还没煮开,他想起外婆给的两个苹果,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放茶几上了,便过去拿一只来洗净后,带皮咬一口吃了。

        甜中带酸,口感生脆,很合他的胃口。

        垂下眼,见锅里的水开始冒细小的泡泡,他忽地想起入住阅山居的第一晚,桑粒为他煮面条的情景。

        嗯……

        她煮的面还蛮好吃的,尤其是那个大丸子……

        很美味。

        手机又响了下。

        厨房是开放式的,对出有一米五长的餐吧台。人站在厨房里,一眼就能穿过客厅,望到阳台尽处。

        这是小房子的好处,屋里有什么动静,人无论在哪个角落,也基本不会错过什么。因此他人虽在厨房,客厅的手机有响动,他都能听见。

        言落快步走去,从茶几上拿来手机,点开微信,边走回厨房,边看消息。

        是纪长枫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明日上午九点半要到典礼会场彩排,明早八点半会来接他。

        言落回复个“好”字过去。

        明晚的颁奖典礼,言落被安排首个出场,上台演唱一首歌。

        歌是他自己的歌,他早唱得滚瓜烂熟,在阅山居住的时候,也有意识地在练,所以明天他只需要去熟悉场地,再与现场乐队和一和,找找调确定下来就完事。

        然后,就是等明晚上台演出了。

        面煮好,盛出来,就近放到吧台上,人坐上吧台凳,尚未吃一口,手机来电响起。

        一串陌生号码。

        他的私人号码极少人知道,一般陌生号打进来,不是骚扰电话,就是打错了。

        言落看了两眼,没接,将手机摆回台面上,径自动起筷子吃面条。

        对方很坚持,电话一直响到自动断线才停下。

        不多久,这串号码再次在言落的手机屏幕上跳动。

        这次,言落接听了。

        不过他只是听着,没开口。

        “喂?”对方是一个男孩的声音,音色清亮单纯,“是哥哥吗?”

        言落猜到了对方是谁。

        也不知是因为对方触及了他心里的伤痛,还是为对方年纪小小就得大病的不幸,言落的心脏禁不住沉下去。

        很触痛。

        他嘴里还含着半口面条,这时费力地、慢慢地吞咽下去。

        言落垂着眼静默了好一阵子,等再扬起眼睫时,他眸光便有了些冷意。

        随后,他缓缓开口说道:“你打错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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