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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


去温泉行宫的路上连棠坐祁衍的舆车还偷偷摸摸,  回程的时候就这么当着几万人的面,堂而皇之的进了车厢。

        还是被祁衍抱进去的。

        还好军人神经大条,没那么多心思,  这若是在京城,  御史非得参她和祁衍不可。

        到时候可有得热闹了,他是色令智昏,她是魅惑君主。

        方才在车外,  当着那么多双眼睛,连棠只顾着羞,进了舆车,她可恼了,  “陛下为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我?”

        她本身就羞的满身粉红,  再一恼,  鼻息里呼出的兰气“呼哧呼哧”的,  像煮了花果茶的小水壶,  分外可爱。

        祁衍故意逗趣,“朕想抱就抱了,  谁敢说什么不成?”

        实则是知道她对自己的在乎,  他胸臆被感动填满,想抱着,  不让她下地走路。

        连棠对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恨的牙痒痒,“腾”的一下从软塌上跳下来,在地上走了两圈给他看,  “我脚踝早好了,能自己走呀。”

        祁衍长目微睐,  顺着她的脚踝一路往上,  审视、打量,  末了嘴角勾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连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长睫无辜的扑扇两下,鼓着腮帮子嘟囔,“你干嘛这样看我?”

        祁衍嗤笑一声,仰身躺在长榻上,声音懒懒的不正经,“你早晨扮柔弱不就是想让朕抱?那朕做的没错。”

        连棠无言以对,支支吾吾,“我不是想让陛下抱,我是想”

        她突然顿声,祁衍掀起薄薄的眼皮看过去,小姑娘站在那里,像熟了一半的水蜜桃,白里透红,鲜丽的能掐出水来,只是不知为何,神态带着拘泥。

        祁衍以手支头,侧躺在长榻上,对她一招手

        连棠施施然走到长榻边,撩起裙角,蹲在他面前,眼睛沉静的看着他,情绪有点低落。

        祁衍捏捏她耳垂上的软肉,声音低醇,“你想什么?”

        连棠沉默,不落睫的看着她,蠕蠕唇瓣,欲言又止。

        她没有带耳饰的习惯,祁衍捏着她肉乎乎的耳垂,微粝的指腹慢慢揉捏,酥痒像电流,在她皮下流窜。

        他声音又低了一分,醇的像醉人的酒,循循善诱,“棠棠,你心里想什么,一定要告诉朕,否则朕会担心。”

        连棠粉嫩的舌尖抵住雪白的贝齿,几许,才赧然道:“我想让你知道,我特别需要你,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努力的活下去。”

        祁衍目光滞住,黢黑的眼瞳幽潭般深不见底,他想到早晨醒来时,她趴在他的胸口,他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才想到,小姑娘不会是检查他有没有心跳吧。

        她对他生命的在意,让他心里有一丝慌张。

        他压了压嗓子,喉结跟着在皮下缓缓滚动,连棠几乎在一瞬间捕捉到他心里的犹疑,她颤音问,“不可以么?”

        祁衍落睫,复又对上她渴求答案的眼睛,沉肃,“当然可以。”

        连棠垂下头,怔然。

        显然他迟疑后的回答,没有什么说服力。

        就在这时,车门外响起全盛的声音,“陛下,出发么?”

        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顿时被打破。

        祁衍缓缓从长榻坐起,来到车门的位置,当众宣布启程回京,启程的军号嗡嗡响起,在峡谷山间经久回荡。

        六马驾宽大华顶的舆车平稳的向京城的方向驶去。

        这里距京城只需大半天的路程,此时出发,差不多第二日清晨到皇宫。

        回程比来的时候轻松,大臣不用找祁衍议事,车厢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祁衍和连棠两个人,很寂静。

        但这两天他们都睡得少,两人彼此催促对方补觉,还好马车里的床够宽,两人并排躺着也不觉得挤,连棠刚闭上眼睛,身子一轻,被祁衍捞进身边,团在怀里。

        连棠心里暖乎乎的,拿过他的胳膊,垫在头下当枕头。

        两人都太累了,在微微晃动的车厢里,很快入眠。

        连棠醒来的时候,舆车停住,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来,已是第二日早晨。

        她下床,走到外间,祁衍正在看书,听见动静放下手里的书册,走过来揽着她,“睡得好么?”

        连棠点点头,“我们在皇宫么?”

        祁衍带着她看向窗外,“我们在法恩寺。”

        法恩寺?连棠不敢相信,走到窗口,探着身子往外瞧,看到那巍峨的山门,她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到了法恩寺。

        她转脸看祁衍,满眼疑惑,“为什么来法恩寺?”

        一场大战过后,宫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祁衍处理,他不回宫,来法恩寺做什么?

        祁衍仿佛猜到她的心思,温声解释,“将士们不眠不休的奋战一个半月,回京后朕给他们放一天假,等温泉行宫的人都赶回来,再举办庆功宴,论功行赏。”

        王师开拔时,也诏令温泉行宫的人同时回京,但他们路远,需两日的行程。

        但这也不是来法恩寺的理由啊,连棠小心翼翼的探问,“那陛下来这里是”

        “来治病。”祁衍接过她的话,回答的很直接,“战后这两天,朕身子提不起劲,想让了然大师看看。”

        时人只知了然大师是一代圣僧,却不知他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早年他在西域游历时,对异域医术感兴趣,深入研究过一段时日,药王谷是他亲手所建,很多珍稀药材,都是他从东到西游历时一路收集来的种子。

        祁衍自小在法恩寺,一直是了然大师帮他看病。

        这么多年,他的病,也就了然大师的治疗有点用。

        连棠从未听说过了然大师的医术,但想起祁衍每次赤目都是在了然大师的禅房疗养,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了然大师可以治好陛下的病?”

        祁衍眸光一暗,他临时改道来法恩寺,只是不想连棠一直生活在惴惴不安中,了然大师若真能治好他的病,还能等到今天。

        虽不能彻底除根,但可以帮他缓解表象的咳嗽、手肌无力的症状,这些病状消失,连棠至少能心安一些。

        祁衍取来白裘披风给她穿上,轻道:“见了大师就知道了。”

        了然大师对皇帝的突然拜访没有惊讶,只是目光落在和他并肩而行的连棠身上时,缓缓顿了顿。

        他请二人在庵堂入座,对祁衍一番颇专业的望闻问切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经此一役,陛下的身体状况比老衲想象的要好,情绪平稳,未见赤目。”

        连棠却听得着急,这还叫好呢,她问,“可是陛下手握不住东西,脉象也弱。”

        了然大师面色从容,不疾不徐道:“手握不住东西,是因为陛下连续一个多月疲劳作战,膳食的营养又跟不上所致身体亏空,至于脉象弱,则是因为战争期间精神绷的太紧,战后一放松,脉象也跟着松弛缓弱。”

        “能治好么?怎么治啊?”连棠一连两个问题。

        了然大师笑而不语。

        祁衍拍拍她的手,“棠棠你不要心急,朕这陈年顽珂,那是一下子就能找到治疗方法的,或许大师需要进一步诊疗。”

        出尘脱俗的了然大师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所有所思。

        连棠知道自己唐突,低声向了然大师道歉,了然大师笑笑,而后带着祁衍去静室打坐。

        连棠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自己也从禅室出来,去了药王谷。

        老谷主可没了然大师那么沉得住气,瞪着眼睛问连棠,“你不是在温泉行宫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连棠大致讲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老谷主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对她竖大拇指,“真不愧是连大将军的女儿,有他的风骨。”

        连棠谦谦一笑,问他另一个问题,“娘胎里带的弱症,你这药王谷可有药能治?”

        老谷主大大咧咧,“你说的是陛下吧。”

        了然大师曾经因为元宁帝的病和他探讨过很多次用药问题,皇帝的病症老谷主也很了解。

        连棠被猜透了心思,脸色一红,轻道:“是陛下,他这次和江左军一战后,身体的亏空更严重了。”

        老谷主叹了一口气,“陛下的身子呀,悉心养护着都不够,哪能经受长时间在外征战的折磨。”

        连棠心里一沉,这还不是最后一次,不出意外攻打西戎,他还会亲自挂帅,那可是万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老谷主,声音带着一点央求,“天下药草您无所不知,难道真的没有一味能养陛下的身子么?”

        老谷主摇头,“陛下体内脏腑先天羸弱,后天又亏空太甚,再好的稀世名药也补不进去,这是最致命的,若想对他用药,先得自身能滋生津液,供养腹内五脏,五脏养好了,才能对症用药。”

        连棠仿佛听到一丝希望,“如何滋生津液呢?”

        老谷主讪讪,干咳了一声,嚷嚷,“贫僧一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哪里知道?”

        连棠眉头拧成一疙瘩,这和和尚不和尚有什么关系。

        老谷主眼看着她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赶紧转移话题,“嗳,给你说个好消息,给你祛毒的丹药,已经制好了,你跟我来取。”

        连棠的心根本就不在自己的丹药上,草草看了一眼,就命药童放到山门外的马车上去,她本想再问老谷主几个问题,老谷主却已经去药田里忙碌。

        她只好作罢,想着回宫问问太医。

        连棠远远的跟老谷主打了个招呼,离开药王谷。

        她前脚刚走,送药的药童就回来了,他累得气喘吁吁,对着老谷主比划,“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六驾的马车,金碧辉煌,跟小房子似的。”

        老谷主猛然抬头,“六驾马车?”

        药童点头,“对啊,后面还跟了两队御林军呢,连姑娘排场好大,跟皇后出行似的。”

        老谷主一拍大腿,六驾马车是皇帝的舆车,这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难道说她和皇帝?

        仿佛想到什么了不得的事,他慌慌张张跑进自己的藏书阁,从落灰的匣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牛皮书卷,对药童道:“快,把这个给连姑娘送去。”

        小药童还没喘匀气,苦着脸朝山门跑去。

        此时连棠已经返回了然大师的禅房,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看来祁衍还没有从静室出来,她悄悄走过去,想看看里面是如何治疗的。

        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了然大师的声音,“陛下,您的身子到了这个地步,宜纾不宜堵,内津循环殖生,也许是对您最有效的法子。”

        了然大师音量略显急切,和平时的泰然自若完全不同。

        连棠透过门缝看过去,只见祁衍面色紧绷,声音坚定低沉,“大师切莫再提,朕不会把她当药床。”

        连棠懵懂,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总觉得不是好事情,她默默退了回去。

        祁衍和了然大师很快就从静室出来,看到她,祁衍眸色沉了沉,“走,跟朕回宫。”

        这么快么,这回宫来得有点突然,连棠这就这被祁衍拉着回到车上。

        当舆车正要启动的时候,全盛走进车厢,交给连棠一个羊皮书卷,恭声道:“老谷主命人转交的。”

        连棠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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