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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章


  既看了大夫,拿了药方,花文远等人便打算告辞,接着赶路。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外面就响起了人声。

  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就见本来颇有医师风范的赵大人,陡然变了脸色,朝着一旁的灰衣童子道:“怎么办松儿?你师娘回来了……”

  花容在一旁听了,这才知道,她以为的仆人,竟然是这位赵大人的徒弟。

  就见阿松一脸无奈地道:“师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你还是看开些吧!”

  “……”

  这话一出口,就连花文远和子一都惊了,这是徒弟同师父说话的态度?

  “混账,晚上要是没饭吃,你能跑的了?”

  赵大人瞪了徒弟一眼,眼见人影闪动,已然到了门口,他立刻敛了敛衣裳,上前笑着道:“阿颜,你总算回来了,我这都好几晚没睡好觉了。”

  乐颜,赵大人的老妻,前些时候去礼佛上香,离家大概有月余。

  两人过了大半辈子,赵夫人见他这模样,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冷笑道:“怎么?这个月又修了几回屋顶?”

  “没有,这个月头一回,不巧就让你给见着了。”

  赵大人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尽最大的努力“瞒天过海。”

  “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炼丹那么危险,你这是打算走在我前面啊!”

  赵夫人说话半点儿不客气,谁让老伴儿就是不听劝呢,都多少回了,次次让她跟着胆战心惊的。

  “阿颜,有客人呢,给我留点儿面子。”

  赵大人悄声同老妻道,然后朝花文远几人看过去。

  赵夫人也跟着看过去,微微皱眉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的脾气她十分了解,自从离开京城之后,就很少给人诊治,这闭的死紧的蚌壳,怎么突然就松嘴了?

  “嘿嘿,也没有什么,只是得了一本《千金要略》。”

  说道这个,赵大人面露喜色,显然对花容这份“大礼”十分的满意。

  赵夫人了解了事情大概,这才同花文远三人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你们就在这里宿一晚,明天再走吧!”

  花容看看天色,确实也不早了,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些阴沉,若是下雨,也是麻烦。

  只是,她这还没有答应呢,就听赵大人道:“阿颜,你又是怎么回事?”

  花容有点儿懵,赵夫人好心留他们过夜,难道还有什么问题不成?

  子一见她神色有异,趁着赵大人夫妻两个低于的时候,悄声同花容道:“这位赵夫人,平日里也不是这般热心,赵大人不愿意出诊,若是有人求到她这里来,也是不管用的。”

  所以说,这位赵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至少也不会是个热心人。而今这般,必然如赵大人所问的——另有所图。

  这图什么?花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虽说是“私语”,但他们三个就在旁边儿,且耳力都不算差,就连花容也听的清楚。

  原来,这位赵夫人也是一位“江湖中人”,是会武功的,而且相当不错。那水准,比子一他们还高出一截。

  刚刚在门口看到了周兴嗣,小孩儿怀里抱着剑,正端坐在马上。

  只一眼,赵夫人就动了心思,想要收小孩儿为徒。手长脚长,根骨上佳,是个学武的料子。更重要的是,这孩子看着就特别的稳重,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那样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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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饭桌上,赵夫人频频同周兴嗣夹菜,笑着问道:“兴嗣啊,留在这里跟着我学武功怎么样?”

  花容看了小孩儿一眼,见他嘴唇抿着,就知道这是不高兴了。

  “我有师父。”

  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再拜师。

  “我可是很厉害的,铁定比你师父更厉害,我上一个徒弟,如今可是在禁卫军里当了头领。你要是跟着我学武,以后肯定会很有出息。”

  赵夫人不放弃,继续游说。

  花容假借喝汤的动作掩饰嘴角的笑意,她这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两个“自信”的程度,当真是不相上下,都已经到了自负的程度。

  “嘿嘿,你还好意思说,金桥人家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比你厉害多了。”

  赵大人在一旁拆台拆的不亦乐乎,看来夫人是还没死心,想再教出一个徒弟来,胜过金桥那小子。

  子一在一旁听了很是心惊,禁军统领金桥,那确实是个厉害的家伙,就连自己也打不过他。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金桥的师父竟然是一个武功还不如金桥的妇人。

  “不要同我提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赵夫人嗔怒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在生气,但眼睛里却带着几分笑意。由此可知,她口中那个没良心的家伙,应该颇得她心才是。

  “你是想让这小孩儿厉害了,去杀一杀金桥的威风,我说的没错吧?”

  赵大人好笑地道,老妻这都年过半百了,有时候较真儿起来,还是跟孩子似的。

  说到这儿,赵夫人的目光又落到了周兴嗣的身上,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我师父,比你厉害。”

  周兴嗣见她不死心,直接抛出一句话,就把赵夫人接下来有可能的劝说给堵死了。

  “是真的,他比金桥还厉害。”

  子一眼见赵夫人不信,于是跟着补了一句。

  赵夫人早就看出子一武功不俗,这会儿听他说,周兴嗣的师父比金桥还厉害,登时叹了一口气道:“那他确实比我厉害的多。”

  “对了,你们去京城的时候,帮我带一封信给青竹,他就在太医院任职,随便一问便知。”

  赵大人有两个徒弟,大弟子赵青竹,二弟子就是那灰衣童子,名为赵青松。

  这位赵青松,子一自然也是知道的,太医院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年轻有为的医正。

  花文远忽然道:“您老可是当年的赵圣手?当年传闻赵圣手已经仙去……又怎么会入了太医院?”

  赵圣手,想当初那也是杏林鼎鼎有名的人物。那位杨大夫说他师承孙家,如今看来却是有误了。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就凭青竹是我徒弟?”

  赵圣手赵大人奇道,他思来想去,完全没有哪里露出破绽。

  “那位赵医正最擅长的,与赵老如出一辙,更何况还有这位当初就声名远播的博雅夫人……”

  若是分开来看,他并不确定二人的身份,可偏偏他们在一起——当初,赵圣手和博雅夫人之事,那可是一桩美谈。

  “没想到,你一介商人,竟然还知晓江湖上的事情。”

  赵圣手想到当年的事情,也不胜唏嘘。

  “这个,当初二位的事情,那可是茶楼里最火的本子。”

  花文远微笑道,当初他天南地北的走,茶楼这种地方,自然也是常客。

  “如今,世上再无赵圣手和博雅夫人,希望你也记住这一点。”

  赵大人听了还颇有几分得意,随后又正色道。

  “二位可真大胆,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久,竟然还混到了太医院……”

  子一十分服气地道,要知道太医院那些人,身份早就被翻了个底儿掉,毕竟那可都是给皇家看病的。

  “可是,我听说博雅夫人最擅长的是用洞箫,而金桥用的是剑。”

  周兴嗣突然开口道,看向赵夫人的目光,带着几分不解。

  “没错,我说了不知道多少次,那混小子就是不听,非要用剑……”

  赵夫人想到这个就觉得心塞,而更心塞的是,徒弟用剑竟然把她给打败了。

  这下,周兴嗣更加觉得,拒绝赵夫人十分的明智,他也不喜欢洞箫。

  “兴嗣,你怎么知道博雅夫人用的是洞箫?”

  花文远算了算,博雅夫人成名的时候,还没兴嗣的影儿呢!

  “我爹书房里,有一副博雅夫人的画像。”

  周兴嗣不冷不热地道,他那个风流花心的爹,竟然还喜欢过眼前这一位赵夫人……

  那时候,他怀抱着一丝憧憬,悄悄溜去过书房一次,不曾想被抓到了——

  “咳咳,咳……你爹是谁?”

  赵大人嘴里的汤差点儿喷出来,咽下去之后,盯着周兴嗣道。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蛋?

  周兴嗣看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你这小孩儿,话哪有只说一半的?”

  把赵大人给气的哟,可又不能同一个小孩儿一般见识。

  花容觉得,这周将军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阿颜,你绝对不能收他做徒弟。”

  赵大人在周兴嗣那儿碰了个钉子,转头又同老妻道。这要是阿颜成了小孩儿的师父,那以后迟早是要同那混蛋见面的。

  “赶紧吃饭,吃完了和青松一起,把屋顶给补上。”

  赵夫人白了他一眼,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讨论这样的事情。

  “赵夫人,这宅院里,难道没有其他下人么?”连修个房顶,都要赵大人亲力亲为?

  说起来,白日他们一路行到丹房,好像确实没有看到丫鬟仆人之类的。

  “有,不过我这是为了让他长记性,其他人谁都不许帮忙。”

  赵夫人一提这个就生气,多修几次,老头子应该就会收敛了。至少,把“危险”降到一个月一次吧?

  “那,我——”

  一旁的青松觉得委屈,他又没有炼丹,也没炸了房顶,为什么要跟着一起受罚?

  “师父师父,又是师又是父,你能忍心看着他爬那么高?”

  赵夫人同赵青松说话的时候,语气到底柔和了些。

  说到炼丹,花容随口道:“赵大人这是在炼什么丹?为何会频频炸炉?”

  她瞧着赵夫人说的时候似乎挺轻松,可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三年前,我发现了一种药草,对治疗癫痫有奇效,但它本身是有毒的,若是服用超过三次就会中毒……我正在试着把这种药草和其他药草融合在一起,炼制成丹药,希望能够通过药草中和再加上丹火熔炼,将这种药草里的毒性给祛除……”

  赵大人同花容讲解道,滔滔不绝,中间根本不带停顿的。

  一开始,花容还能听懂一点儿,可越到后来能明白的越少。可是,眼看着赵大人说的这么“尽兴”,她又不好意思拒绝。

  听到最后,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心里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问了……

  “吃饭!”

  赵夫人见状,夹了一个鸡腿到他碗里,死老头子,一说起丹药的事情来就没完。若是任由他这么说下去,只怕菜都要凉了。

  “……”

  赵大人“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地开始吃鸡腿,总算是把话题给终结了。

  花容如蒙大赦,终是松了一口气。

  花文远在旁边看着,心里竟有些羡慕,所谓的老夫老妻老伴儿,便是如此。若是锦娘能够活到现在,他情愿日日被这样“呵斥”。

  只可惜,如今他也只偶尔在梦里见到锦娘,仍旧穿着他第一次见的青色襦裙,发辫长长的,走路的时候,发尾随着轻晃。

  他在背后大声叫,可那背影还是越来越远。有时候,他叫着叫着,就会惊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而今就连梦到锦娘的时候,都比从前少的多了。

  思绪不自觉飞远了,耳边突然飘过来一句话——“你这病,切勿忧思过甚。”

  花文远陡然醒过来,看到赵大夫了然的目光,点了点头。

  只是,虽然心里明白,可有时候却是半点儿不由人。

  翌日,花文远他们离开的时候,赵大人和青松正站在房顶上,看到他们之后,抬起手来挥了挥,算是打过招呼。

  “路上小心,一路顺风。”赵夫人站在门口,同几个人道别,又对花容道,“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金桥。”

  “多谢赵夫人。”

  花容点点头,只当她这是客套话。

  熟料,赵夫人竟然再度叫住了花容,递给她一枚木簪道:“你将这个拿给金桥,他必然会帮你。”

  花容连连道:“这怎么好?晚辈是万万不能受的。”

  她心里很是不解,赵夫人何以会有此举。毕竟,她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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