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107
他们两个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 你也没什么理由好再强行去加入他们、打乱他们的节奏。
即便你的确很担心诸伏景光的身份问题，今晚把他带到你的公寓，也是为了他的身份不得已而为之的安排。
但现在既然安室透都已经来了, 你没有理由不去信任他的决策。
你实在太清楚自己的能力是几斤几两，在面对组织的问题上，交给他们是比你自己一个人来面对更靠谱的选择。
你已经在琴酒的面前很努力地帮诸伏景光度过难关了, 后续的事……把责任交付出去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他们需要帮助, 你也十分愿意献上自己的一份力。
所以守夜这种事……
有些打工皇帝不用睡觉，但你不行, 曾经睡眠不足的经历让你深刻体会到了睡觉是有多么重要。
你就不去加入了。
于是，你选择了【听他们的话】，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强行地把这两个人大活人当做不存在, 照着你自己的节奏，过你自己的日常。
可你心里的选择是一回事，事实上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码事。
你的公寓多了两个人, 这根本不可能和你平日里的节奏一样。你不插手考虑后续的事件处理, 不代表那两个人不参与你的日常。
你吃完晚饭准备收拾的时候, 安室透告诉你他来就好, 他还叫你赶紧去把头发吹干，实在不行可以等他来帮你吹。
“？”
你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你承认这家伙满脸温柔地跟你说要帮你吹头发的某一瞬间，你是有点被撩到, 但很快你就拒绝了。
你扭伤的是脚，你的手还很正常。
以及, 你心里还有点郁闷。
你郁闷在诸伏景光的心意也坦明了之后, 安室透对你的好意比原来更加直接了。
就……
脸皮挺厚的。
但换个角度来说, 追妹脸皮厚点没什么不对。
可问题就在于这个“妹”是你，你多少有那么一些些……遭不住这种过于主动的热情。
说白了，是你太矜持了点。
心里开始纷乱的你开始用赤井秀一告诫你的话来让自己冷静一点，就是那句不要被感性的事左右了理性。
你可能不能跟那两个家伙一样，在那层暧昧的隔阂解除了之后，变成个恋爱脑。
当然，安室透和诸伏景光对你的感情表达，都是基于心中有数的前提，并非单纯的无脑。
你一个人默默地吹干了头发后，心里的杂念也伴随着逐渐冷却的吹风机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摒清。
可安室透是搅乱你心绪的其中之一，你冷静了他的这部分，还有个你根本无视不了的大活人。
你准备去晾盥洗室洗好的衣服时，诸伏景光接过了你刚从洗衣机里掏出来的衣服，他说交给他就好，你的脚不方便。
你想了想，又看了看他挂着微笑的脸，这算是勉勉强强和脚伤扯得上关系的事，于是就答应了。
但你很快就后悔了，因为晾完了衣服回来发诸伏景光把你拉到了一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义正词严地叮嘱了你，以后内衣不要直接丢到洗衣机里卷。
“…………”
你当场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但你也很不服输地回应了一句：“景你好像知道的有点多。”连内衣不要直接丢进洗衣机里卷这种事都知道。
然后，诸伏景光也被你说得涨红了同款色调的脸，并且开始跟你道歉。
他说他不知道你洗了你的贴身衣物，他不是故意要碰，因为拿都拿起来了，他又不好意思不晾出去。
你摆了摆手，僵着脸表示自己没在意。
呵，社死，不过如此。
所以说无视他们两个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度过今晚，你根本就做不到。
不过，相比于曾经你因为组织的事也好还是上田茉莉的身份给你留下的烦恼也好，你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过于“普通”的日常了。
你想不到这晚会变得好似什么都风平浪静一般，仿佛组织的事离自己很远很远。
明明不久前，你才和诸伏景光在琴酒面前经历了一遍惊险。
这股不安和消极，似乎真的因为那两个人的存在而渐渐被抚平。
自成为上田茉莉以来，你从未有一天过得像个普通人。尽管眼下和那两个人待在一起时的相处，也显得没有那么普通，但相比于过去，什么事都是你自己硬着头皮顶，你突然有点感慨了起来。
在你准备去卧室睡觉之前，那两个人还一前一后声色温柔地跟你道了晚安。
心中感慨之余，你突然还有点……
沉溺在这样的温柔里不想出来了。
拥抱着这份温柔，你睡得很香。
晚上在巷子里和琴酒的那段惊险经历，似乎一点都没影响到你的睡眠。
后来，你好像做了个很不可描述的梦，梦里有这晚说要留在你的公寓里的那两个人，两个人的距离还和你靠得很近很近。
不过，你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不记得梦里的内容了。
次日的清早，你是照着你那社畜的生物钟自动醒来的。
大脑还尚未从沉睡里完全清醒的你在出了卧室后先是被厨房里的动静吓了一跳，在看清了里面两个忙碌的身影之后，你才想起来那两人是在你家过了夜。
诸伏景光：“早安，茉莉。”
安室透：“早，上田。”
两人一前一后地跟你问了早。
你揉了几下眼睛，看到他们好像在做三明治。
上田茉莉这只有你一人、向来冷清的公寓竟然也会有这种温馨的画面，你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困意未消的你大脑依然还有些混沌，你还在想自宅的冰箱里有那么多食材吗，还是说……早上安室透出门买的这类的问题。
“早，景，零……”
你的嘴比大脑更快地回应了问早，喊到安室透的称呼时，厨房里的金发青年怔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有一些不明的情绪闪过，但很快，他又完美地将这点波澜控制了下去。
你喊完那个称呼之后你自己也顿了半秒，然后揉着眼睛的手停了下来。
“啊哈哈早上好早上好……”
你又打了一遍招呼，以含糊掉刚才喊了安室透的那声亲昵称呼。
因为你习惯叫对方安室，突然的改变会显得很突兀。再者，你的矜持让你也不太好意思直接喊那个更加直接亲密的称呼。
安室透对你也是一样的，所以他才一直称呼你为上田。
困意消退之际，你慢慢想起来了，昨晚的梦，在梦里你也这样回应了那二人的问早。
在梦里的问早之前，你好像经历了体力消耗完全不亚于守夜的事。关于那靠得很近的距离的原因，你也逐渐想了起来。
紧贴的相拥，耳畔的细语，肌肤的触碰……
那一点一点零零碎碎的画面开始在你的脑海中重新构建，关于梦境的内容，你也愈加清晰地回想了起来。
太糟糕了。
你都梦到了些什么鬼啊……
可是，梦里的一些触感，你又觉得无比真实。
好像那不是梦，就是昨晚真实发生过的事，尤其是一左一右落在脸上的……
那之后的梦醒之际，你有看到坐在床前的人影，还有对方靠近你之后又轻声离开的背影……
这种真真假假虚实交错的恍惚让你觉得脑海中有什么要炸开了一样，你一时间也分不太清那究竟是梦里的内容还是真实发生的事。
啊啊啊要疯！
你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太可怕了，你昨晚居然做了那样的梦。
就好像自己……在意y了那两人似的。
真是太糟糕了！
虽然都是因为那两个人撩拨你在先你才会想……
拥抱也好亲吻也好，有所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茉莉？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诸伏景光见你站着没动，表情还越来越古怪，因此开口问你。
“啊？没有没有！”你用力地摆了摆手，生怕刚才脑海中翻现过的春色画面被看出来，“我睡得还挺好的……吧。”
都梦成那样了，睡得很好，但也没有完全很好。
总而言之就是怪怪的……
诸伏景光：“是吗？那就好。”
你：“嗯……”
你应答着，视线瞥向了诸伏景光身边没有说话的安室透。
金发青年的表情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也没有闪躲你的目光，甚至在和你视线对上的时候，还弯了弯眼睛朝你笑。
其实你很想问他，昨晚有没有进过你的卧室……
但还是算了。
也许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吧。
你照着惯例打开了电视。
你往常也是这样，吃早餐的时候会用电视的声音当背景音，虽然吧你经常不吃早饭。
你常看的电视台今早并没有放送晨间占卜，而是紧急插播了新闻，晨间占卜的结果以字幕的形式在屏幕上方滚动。
可想而知，这条新闻的重要性和恶劣性。
新闻报道的就是昨晚的凶案，那个在你面前被琴酒一枪击穿了心脏的家伙的死亡讯息。
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目前还没有特别的进展。
你皱起了眉毛，前一刻还放松的神情在你的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琴酒那家伙没有让人去做扫尾工作吗？”
“普通”的日常在你的身上并没能持续很久，仅仅只是前夜一晚的时间，过后又马上回到了上田茉莉的身份之下一贯的紧迫感里。
你昨晚还特意提过一边，要琴酒让人好好处理现场……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甚至让一具被枪杀的尸体进入警方的视野。
琴酒这是找死吗？
还是说……
琴酒想借着这个机会，利用警方的力量，把你和诸伏景光暴露出来？
你考虑到了这一点，诸伏景光也一样。
诸伏景光停下了手边已经和安室透一起完成得差不多的早餐工作，从厨房走了出来，走到你的身边。
他同样皱紧了眉毛，盯着电视上的新闻。
“景……”你担忧地唤了一声。
诸伏景光：“我明白，茉莉。”
昨晚和死者接触过的人，就有你和诸伏景光，并且当场抓住抢劫犯也就是死者的场景，目击者实在是太多了。
诸伏景光绝对被牵扯进去了，尤其是死者身上，有诸伏景光的指纹。
“难怪昨晚公寓外什么动静也没有。”安室透做好了三明治的收尾工作，他把餐碟放到了餐桌上，表情略显阴郁地说出了这句话，“原来琴酒算计的是这个……”
对，你们都以为最多陷进的是被监视的麻烦里，但琴酒似乎算计得更深一步。
他无法直接对苏玳出手的话，那利用警方的力量让苏玳暴露点什么，也未尝不可。
很快，公寓的门铃被按响了。在这个时间里，门铃的声音显得有几分的刺耳。
从视讯器的屏幕上，你看到了来自搜查一课的老熟人，目暮十三和高木涉。
他们出示了警察手册正对着门口的摄像头，这种直接表明了身份的上门，显而易见就是公事调查。
“你好，警察，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刚刚响完的门铃又被按响了，听得出来门外的人还有些急迫。
“来得好快啊……”你感叹了一句。
这个门你不可能不去开。
这样的意料之外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你做准备。
人不是你杀的你当然不心虚，可你需要做的是怎么处理好避开诸伏景光的存在而配合警方的调查工作，这才是难点。
“总而言之，景你先去房间里躲一下吧。”安室透做起了安排，“这里交给我和上田吧。”
说着，安室透看了你一眼。
你亦是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倒是默契地和安室透达成了共识：“嗯，景，这里交给我们吧。”
诸伏景光随便躲进的房间是你的卧室，倒不是他故意的，真的只是碰巧。
而你也借着这个间隙，和安室透飞快地将这个空间存在过第三个人的痕迹快速清理掉。
门铃第三次被按响了。
这时的你——
【选项】
a【你自己去开门】
b【让安室透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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