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众神降临（五）
神纪元1647年，圣影会大军驻扎在北地冰原外围，名为达丽雅的女性元墟兵与教宗亲自与北地诸国交涉。
仅仅短短几个月过去，北地的凯尼斯公国在两人帮助下。以威慑、暗杀、灭国等方式，统一了整个北地。
神纪元1647年末，圣影会以前所未有的庞大军队向两位死神的居所推进。
两位死神站在居所附近白雪皑皑的山巅上，遥望着远处军队的炊烟。
黑衣的剑士一脸凝重的说到，“零，只能和他们决一死战了吧。”
“恩。”零斩钉截铁的语气却藏着有一丝丝让人不安的颤抖。
A沉默着看向身后的巨塔，他决定还是不要告诉零，自己每次靠近巨塔的时候，脑中就会回响着让人心烦意乱的嘈杂噪音。
当夜，零踏着淹没脚踝的浅水，独自靠近了巨塔的底部。
零以死神独有的空灵声音说着古老神祇的语言，“假如人类获取你们更多的知识，我们逃去哪都没用的吧，毕竟你们都找到办法教给他们亡魂女神云霜的法术了。”
巨大的白塔周围水面微微荡漾起波纹。
零感应到身边空气中流动着极其微弱的神之魔力，便继续以神的语言说道，“我仍旧不会让他们把A献祭给你们……”
巨塔本身随着零冰冷的语气开始微微的震颤，愤怒的情绪笼罩着周围的浅水。
零轻轻撩起刘海，踏着狂躁的水面波纹缓步离开了众神沉睡的巨塔。
神纪元1648年初，圣影会包围了两位死神的居所。
在圣影会大军整齐的战吼中，从森林中缓缓走出两位手握长剑的黑衣死神。
零低声向身边的恋人说道，“A…假如…“
黑衣剑士打断了零的话语，“安心！危机关头我会自己传送去海岛。”
零叹了一口气回应道，“都说了快一千年了，说谎可不是好习惯……”
零侧身而立，长剑斜指着远处的军队，双眼逐渐开始闪烁着红光。
空灵而又冰冷的神语从零的口中以平静的语气说出，“作战的时候离我远些……”
话音刚落，零以凡人捕捉不到的速度冲进了敌阵，无情的死神在数百万的军队中闲庭信步的游走。
藏在军队中的教宗下令，“全军向女死神进攻，活捉男性。”
庞大的军队突然开始一层一层包围着两人，子弹魔法不停的从各个角落射向两人。
A在远离零的战场与敌人厮杀时，一颗闪烁着幽光的魔法弹击中了他的后背。
不远处名为韩子程的元墟兵骑在白马上，手持的法杖中出现一根白色细长的魔法线链接着A的后背。
韩子程念动咒语拉扯白色魔法线，A一瞬间觉得身体异常虚弱，便转攻为守开始护卫着自己。
然而绷紧的魔法线竟然随着黑衣剑士的心脏跳动突然断开了，远处的韩子程惊讶的看着对方低声说道，“……果然对神没有用吗？”
身体恢复正常后的A立马斩杀了靠近周围的士兵，当机立断转身向远处的韩子程突袭了过去。
A以黑衣女死神的舞步腾挪躲闪，很快就在乱军之中逼近了对方，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做出任何动作，A已经挥剑斩去了对方的战马的头颅。
韩子程身子突然一软，与战马一起摔倒在了地上，望着背对自己继续与敌人厮杀的黑衣剑士，自己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低头看向自己突然传来剧痛的胸口，不知何时自己心脏已经被对方长剑洞穿。
韩子程的眼神逐渐由愤怒转变为绝望，最后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另一边的零舞动着身体，以回忆和巨大的魔法剑斩杀着敌人，她身后只剩下数不尽的尸骸。
两发猩红长枪从远处射向零的所在，零挥舞的魔法巨剑击碎了第一发长枪，侧身躲开了随之而来的第二发。
在与敌人的作战中，零集中精神注意着威胁着自己生命的法术，可一个不小心，不知从何处扫过的一根魔法射线灼伤了她白皙的脸颊。
零看向周围，不知道何时，周围的士兵内已经混入了不少的元墟兵。
子弹如狂风暴雨侵袭过来，零却放下了准备施放护身咒的左手，她依旧不愿意遗忘对远处黑衣剑士的感情。
她转而挥舞着魔法巨剑和回忆来挡开子弹。伴随着子弹呼啸而来的，还有另一发猩红长枪，以及无数的魔法射线。
零转动回忆挡住了射过来的魔法射线，随即抬手挥舞出巨大的魔法剑斩向猩红长枪。就在接触到长枪的一瞬间，魔法剑却突然碎裂开了，猩红的长枪随之贯穿了零的腰部。
以魔力扭碎了魔法剑的正是远处满头大汗举着法杖的教宗，他的周围躺着三具刚被抽取生命力的元墟兵的尸体。
突然黑衣女死神随着一阵音爆向教宗所在地突进过去，然而高速突进的零却迎面撞向了第四发猩红长枪，尽管挥动回忆虽然挡开了这一击，可零的移动也被强行停了下来。
手持朱红法杖的达丽雅站在不远处凝聚着第五发长枪。
停在原地的零接着又面临着无数手持手枪的骑兵们的骚扰。随着一个一个骑兵倒在她的剑下，第五发长枪射向了零的心脏。
这一次挥剑格挡的手，被教宗以周围另外三位元墟兵的生命力为代价，短暂阻碍了半秒钟。
黑衣少女随之被长枪洞穿了胸口，擦过了跳动的心脏，零爆发出愤怒的惨叫。
零虚弱的看着胸口的伤口，“还好……A的心脏没受伤。”
捂着胸口的黑衣少女，眼神逐渐被纯粹的杀意替代。
在战场另一边奋力厮杀的A也逐渐负伤，好在教宗下令要想活捉他，所以伤口都不致命。
听见零的惨叫，A向恋人所在的方向突围过去。
离恋人只有不到一万步的距离……
远处零被魔法射线击中了后背，挥剑斩杀了周围的士兵。
离恋人只有一千步的距离……
零任由猩红长枪切断了自己的左臂，愤怒的一剑斩下了达丽雅的头颅。
离恋人只有一百步的距离……
零的右腿被飞过来的子弹击穿。
离恋人只有一把剑的距离……
零握住长剑指向赶往她身边的黑衣剑士的咽喉。
“不是……不是叫你别靠近吗。”
离恋人相距不知道多远。
零的颈部被子弹擦过喷涌出鲜血。
“快走！去小岛吧……亲爱的。”
零用虚弱的身体引导魔力把A传送去了战场的外围。
摔倒在雪地的A听见脑中传来古老的语言“人类……可想救回恋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巨塔下。”
A拖着受伤的身躯，开始发疯似的冲向远处众神沉睡的白色巨塔。
“等我……零！！！”
就在远处战场中的零仅仅依靠残存的右手与左腿奋力作战时，她身后不远处的白色巨塔突然轰然倒下。
黑衣女死神向远处延伸感知，却再也感知不到恋人的存在。
“你这傻子！A！！！”零呼喊着，转身一瘸一拐的跑向巨塔。
就在教宗挥手准备向女死神施加最后一击时，无数耀眼的白光从天空中坠落战场，永恒的众神一一降临。
邪神帕里斯出现在零的身后，挡下了教宗射过来的魔法能量。
众神在短暂停顿后，毫不犹豫的对圣影会数百万士兵展开屠杀。
“A………”零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恋人的名字，一边挥剑斩杀身边惊慌失措的挡路士兵，一边以长剑为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向白色巨塔的废墟处。
战场中，白甲的神祇心月，手握长枪瞬间结果了教宗的生命。
绝望的教宗扭动着肥大的躯体，用最后一口气说道，“你们……不是答应……给我永生吗……”
当夜，众神以压倒性的力量歼灭了被他们利用已久的所有圣影会士兵，鲜血染红了整个雪原。
星夜下，众神向世界各地四散而去。
而在白色的巨塔下，拖着残缺身躯的黑衣少女在冰冷的恋人尸体旁默默的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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