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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禁言


出了此处空间,在林中御风而起,穿梭中总窥见一波一波的人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但她们从他们身旁路过,也无人察觉。

        “之前这林子也这么多人吗,他们在找什么。”

        苏纸镜愣了愣,有些尴尬。

        “这个,大概是在找我吧,苏家悬赏了三千上品灵石找我。”

        “悬赏?”

        苏纸镜点点头,不愿意多说。不过元轻见其一身狼狈,也知这姑娘这阵子怕是没吃过好饭没睡过好觉,担惊受怕朝不保夕。

        苏纸镜一个没有修为的,不过豆蔻年华的美貌少女,想独自走到昆山,实在太难太难了,出了狼窝又入虎口,躲了身后来抓的追兵,又有身前心怀不轨之徒。

        苏家已家中二女年幼顽劣贪玩外出,担心女儿出事的理由贴了告示,告知踪迹既有赏金三百上品灵石,带人回去赏金三千上品灵石,她不敢进城。

        城外赶路又被恶徒拦路,看她没有修为长得漂亮又孤身一人,差点被抓去卖与人做炉鼎,她不敢现于人前,便往无人处躲,但跑得太深了,入了林中,又差点被妖兽叼去当食粮。

        昆山在哪儿她怎么知道,人没跑没就不错了,索性她也并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昆山拜师,也不执着自己到底跑到哪儿了。

        总有人寻她,她甚至不知是贪慕钱财还是贪她孱弱貌美,或是别的所求,她深刻的明白了弱小在这个世界,是不行的。

        元轻脚踩着一截枯木,一手拉着她,一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当做安抚,苏纸镜也有些习惯这个看起来有些奇怪,初见可怕但其实极其温柔的家伙时不时的肢体语言了。

        “要回去了,害怕吗。”

        其实她当时完全可以请求元轻送她去昆山,当然元轻其实对送她去昆山没什么兴趣,倒是对那位被供奉,接受祭品的“大人”很有兴趣。

        苏纸镜沉默片刻,又开口:

        “害怕,毕竟……我一直觉得,他们对我真的很好……可是阿姐当时很奇怪,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不能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我想回去看看,

        但是我自己太弱太弱了,我改变不了任何事,我连活到昆山都很难。”

        苏纸镜认认真真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并不怕死,但是我害怕阿姐因此出事,可我没有能力帮助她,回去只会添乱,所以我要先做到不能让阿姐的努力白费。”

        元轻:“很对,白给是很蠢的。不过你现在遇到我了,不用害怕。”

        “其实他俩……就…爹和娘,”苏纸镜似是不知道怎样称呼合适,语气有些生硬:“小时候娘也会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爹也会做木蜻蜓逗我开心……”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苏纸镜变得很难过。

        “我总心存侥幸,希望我那天听到的是假的,我其实不怕什么献祭,我不怕死的。我只是怕,我怕爹娘真的,真的只是为了……”

        苏纸镜抬头,元轻见她眼眶又红了,小姑娘仰着头不愿意让眼泪流下来,脆弱又倔强。

        嘶……这是什么小哭包啊。

        元轻无奈极了。

        “但那就可能是阿姐有问题,”苏纸镜又道:“但这……”

        “别想那么多,回去看看就好了。”

        “嗯。其实我偶尔会觉得,如果真的,如果……”苏纸镜停顿了一下:“说不定,如果他们用我能接受的方式对我说,我真的会心甘情愿的去献祭。”

        “……这不行的,献祭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错的。”元轻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可以让好好的一条人命成为交易筹码。”

        苏纸镜笑,带着一点释然:“嗯我知道,我就是有点难过,就假想罢了。”

        一路乘风而行,风驰电掣,耳边呼啸,脚下楼宇皆成残影,苏纸镜却一点没感到颠簸和不适,狂风皆被一层屏障挡住了,半点不入周身。

        她心想,这就是之前爹娘说的,她不需要受修行的苦,只需玩乐,可是比起之前锦衣玉食,她突然觉得,修行真好啊,能看高处之景,也能走自己想走之路。

        她好想,也拥有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的力量。

        阿姐,你一直都是对的。

        元轻到的时候苏家大门紧闭,她想她今天也不是为了客客气气来做客的,走什么大门,掐了诀,禁制轻闪,便逐渐消弭。

        揽着苏纸镜直接从天上跳了进去,禁制又恢复如初,未有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神不知鬼不觉。

        从外面倒看不出什么,步入院中,则感到一阵阴冷不适。

        苏家院落占地不小,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无处不精巧,无处不华丽,当然,这在元轻眼里肯定是排不上什么号的。

        更何况,这地方透漏出的一股恶臭刺鼻的,腐朽的味道实在是让她难受极了。

        这得造过多少孽才能这个味,哪怕不是献祭,也得是同等恶事了。

        按着苏纸镜说的找到了苏月瓶的院子,没有人,屋中也无人。

        苏纸镜攥紧了她的手,手心冒汗,有些恐慌。

        元轻望向院中,空中到处缠绕着黑紫色的线,深深浅浅,透漏着不详又让人厌恶的气息,颜色最深也就是孽力最深的地方……是个祠堂。

        “走。”

        坐在祠堂的屋顶上,元轻有几分为难。

        “我神识看了看,这整个院子都没你姐,不过你姐没事,这祠堂里面确实有东西,但是近来没有进食。”

        元轻摸了摸下巴:“我倒是感觉到了有些其他的,我有点熟悉的东西,还有种突如其来的奇怪直觉告诉我她肯定安全,但是我想不起来别的了。

        现在两个思路,找那俩人问问,或者你给我个你姐的贴身东西,我看看我能不能算出来,不过说好,我卜算,学的极其一般,不一定算的出,出了还不一定准。”

        “进食?”

        “嗯,就这里面这东西,这种水平的,想从外面打牙祭,得有人给它举办仪式它才能吃的到,看的出,仪式在准备了,但还没来得及搞上。”你就跑了。

        元轻神识扫来扫去,不太想现在下去,祠堂里太臭了,晦气。

        正想着,却见有人出现。

        ……这不是巧了嘛。

        夜色凉薄,苏府寂静的祠堂被缓缓推开,出现了些许声响。

        “大人,那孩子还是没找到。”

        苏夫人跪在祠堂中,乌发垂落,俯首在地,忐忑不安,不可遏制的恐惧与敬畏使她浑身紧绷。

        然而空无一人的祠堂并无回应。

        明月皎皎,试图照拂四方,却照不进祠堂半分,似有一层屏障,将一切阻挡,只能不甘地徘徊在门外。

        祠堂内恢复了黑暗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跪至浑身酸痛,苏夫人依旧不敢抬头,只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屏息等待。

        黑色雾气逐渐笼罩在祠堂中。

        雾气渐浓,苏夫人颤抖了一下。

        黯哑奇诡的声音缓缓出现,环绕祠堂,“废物。”

        苏夫人额角紧贴地面。

        “有些消息了,她逃到覃北林中,已经叫人围了林子。”

        “不过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这么久了还没抓到?一群废物!连个凡人都能放跑,跑了还找不到,你们有什么用!”

        “请,请大人息怒。”

        想起苏纸镜怎么跑的,黑雾冷笑道:“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声音刺耳,叫人心中郁气渐生,气血阻遏。

        苏夫人却一声不吭。

        然想起自己刚在区区筑基修为的苏月瓶身上翻了车,黑雾更加愤怒,连雾气都逐渐凝结。

        “哼,不管用什么办法,尽快找到她带来,实在不行,尸体的也行,我需那阴时子助我恢复,我若有什么不妥,后果你们也知道。”

        黑雾一动,苏夫人已达金丹后期的修为竟奇异般的有了倒退之兆。

        心中酸涩又恐惧:“是。”

        然而屋顶上,顶着明月,元轻一手拎着新鲜的,被打昏的苏擎,一手拉着苏纸镜,正坐在房檐上光明正大听墙角。

        刚刚神识留意着这边的动静,觉得有戏,飞快找了正独自在屋子里的苏擎,敲了拎了过来。

        之前还考虑如何引这邪祟出来,钓鱼执法一二三都构思出来了,结果前脚刚到,后脚就赶上了。

        且如今这些邪祟警惕性怎么这么低……以前打击邪祟都很难,滑不溜手的,不肯轻易跑出来。

        事情太容易,真是这么多年过去,人懈怠,连邪祟都懈怠……

        元轻回想以前诛邪历练,和各路邪神斗智斗勇……不禁感叹这邪祟可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元轻不知道,如今世间邪祟少有,甚至大多数人都不知其存在,少了警惕性,自然也少人督察,自从苏纸镜逃出后,苏擎二人每天都至少有一人来一次祠堂……

        苏月瓶事后,便天天变成了苏夫人。

        摇了摇头,元轻努力把不想干的念头从脑海中甩出:“行了,听的也差不多了,干完这崽种好去找你阿姐。”

        双手拉着人,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祠堂内,随着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此处空间已被阵法隔绝。

        黑雾想缩回石像中,已为时晚矣。

        松手扔了苏擎,未看一脸惊愕的苏夫人,元轻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苏家祠堂。

        “阁下何人。”黑雾却是先出了声。

        “你祖宗的对家。”

        黑雾:??

        元轻见本应该是牌位的地方放着一尊石像,半人高的石像落在木台子上,石像并无奇特,做工有些粗糙,奇形怪状,像孩童随手所刻弃之,甚至还有些积灰,与苏府本身格格不入。

        “你这邪祟……不太讲卫生啊。”

        “……”黑雾

        元轻堪堪止住发散的思维跑马的嘴。

        邪祟已在空间被锁便知不对,正试图攻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黑雾停滞定格,完全失去自己的控制。

        “别费劲了,你祖宗都没玩过我。”

        邪祟正想开口求饶,却发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现在没空理你,待会的哈。”

        给邪祟啪叽糊了个禁言,元轻一脸风轻云淡。

        黑雾:……

        救命,妈妈,这家伙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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