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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礼


“咔咔”

        这是金属配件相碰“咔啦咔啦”特有的刺耳声音,但此衣的同时有带着奇怪的上瘾魔力,一听到就让人欲罢不能骨头又苏又麻,使人听到一次就会情不自禁地追寻着这声音的来源。

        她迷茫地追寻着这声音,直至最后,这声音彻底消失在庞大的绿色花园里。

        时间快到了。

        海因里希比她更早来了,一身修身笔直庄重的黑西装,这是天还没有亮起来,待慢点天逐渐亮起来,温安念才会发现这套黑西装黑得不单纯,黑得层次分明,庄严神秘的黑色其实被揉入了几分不起眼的蓝调,这是他特意令人做的效果,务求让自己看起来多几份与众不同——要人很费力才能捕捉到的深蓝,上面撒着点点星闪,成为在这个帝国近十年来最重要的宁静夜晚里最闪耀的崽。

        他肩上的军徽正在张扬又可恶地宣告着自己的尊贵身份,头扬得巨高无比,甚至与平地摔扬头尝试站起来的企鹅有点相似,当然了,他更加英俊潇洒与苗条。

        温安念本来没有留意到他,就打直走,鬼知道她一看清,前路十米内站着个正在风中凌乱一脸自我陶醉的海因里希,以及旁边被他矮半个头看着像手下的男人。温安念思考了2秒究竟要掉头走还是要硬着头皮装作没有看见一条路走到黑。

        在她觉得躲避解决不到问题及决定选择后面方案的同时,海因里希略低了下他尊贵的头颅,眼神礼貌又挑衅地暗示:哇哦这不就是今天的主角温吗?竟然在这里有幸见到你!

        温安念连忙戴上熟悉虚伪的面具——应该说是为了对待海因里希特别精心挑选的表情,笑容眼神要不多不少不咸不淡——多一份妩媚讨好油腻,少一份不上心。

        “温,你来了。”他慢而傲慢的审视着她,温安念的身高在女生中无论如何都是属于较高的,就在海因里希身边显得矮,她对自己到底是高矮肥瘦的身形都无所谓,对海因里希的审视也算不上恼火,当海因里希以极其傲慢极轻佻的眼神看着他时,就算面对这样的挑衅眼神,她也心如止水。就好像帝国立刻被直接空袭也不会有任何表情反应似的。

        海因里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该不会是害怕死到这个地步吧?已经灵魂飘出体外了吗?

        他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温安念本来对其毫无兴趣,但为了与海因里希快速地找一个过渡话题以及被他继续视女干,正在她打算开口慰问一下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之时,海因里希先发制人道:“公爵身边这位可是位生人啊?”

        温安念的笑容差点凝固了,这悠怨的语气像极了不受宠大老婆看见新进门小老婆们的样子,尤其配合海因里希的样子,这也太太太太太奇怪了吧!

        这句话说得他俩彷佛有莫大渊源,温安念心说明明只见了三四面而已,连仇人死敌都算不上,不用这么苦大仇深吧。

        文沈舟微笑着进行自我介绍:“我是工作身边的陪读,姓景。”

        “这真是一个很好的姓氏。”海因里希慢吞吞地进行毫不用心的夸赞,“西名?”

        “彼得。”他同样慢慢地回答道,眼睛不自然地眨着,他拥有一对深茶色的眸子,硬要形容的话很像浓厚的红黑茶放在桌子上,热气慢慢弥漫于空气中,茶水慢慢静止的样子,沉静又冷漠。

        “这西名起得真一般呢,没有配得上我们景先生,要不我替你想一个?”

        温安念忍住想翻一个白眼的冲动,无奈地笑了笑,海因里希像是捕捉了这个笑容,直接放弃了给彼特·景取名字的计划,“好了。”

        他大步走向温安念,温安念万般无奈地给了文沈舟一个眼神,两人半推半就地走到一个附近没有人的大草丛旁边,温安念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因为这是她的领土,至少方圆十里都是她的人。

        海因里希像欣赏宝物似的,目光虽然是向下的,头却没有半点抬低,温安念沉默了片刻,决定配合地微微伸长脖子,同时暗示让他早点发完情把话说完让她走。

        她已经对“海因里希”这个人有了初步的认知,就会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一样,试过极愚蠢极自大自负表里如一的人,没有本分伪装,至少对她没有。

        应该说,在海因里希眼里,她不值得让自己为其带上绅士儒雅有教养的面具,她不知道海因里希是什么背景,由于联盟帝国的消息封锁,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出于嫡系官廷候爵还是私生子从小与野狗打架,左右无论表皮怎么样,他彻彻底底就是一个流氓,有着男人及alpha两个性别的本性。把自己视作天生的王者。

        反正在他们都是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对他来说更是不用半分伪装,为利而生,为利而死。最可惜的是,在这层关系上,海因里希是占上风的,因此他肆无忌惮。

        “真漂亮,还不会生气。”看来不只是宝物了,应该说是像只宠物一样,还是乖巧省事的那种。

        海因里希一瞬间真的有点怀疑,到底是什么让他拥有这样的自信,光海因里希的对她的态度就令人迷惑。他们的关系真奇妙,时而主仆时而对手。

        她更对海因里希这样的猖狂发言而感到敬佩,虽然这种程度某程度上也符合他对海因里希的人物设想。

        “坦白说,我很想标记你。希望你不要感到冒犯,这是人之常情。你真的很漂亮,应该说,你真的很有魅力,各方面各种维度,是我从未见过的,无法言喻的魅力。”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同样无法言喻的磁性,使温安念差点觉得自己身体哪方面出现了机能故障出现了幻听。她终于忍无可忍终于把自己的头抬高,她想清晰看见并且以自己的大脑记录,这个男人现在的表情,简直是一面的自我陶醉,其语言甚至思想拉着她一起陶醉。

        温安念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是不是文沈舟给他用了什么刚刚研发的药,但很快这个奇怪的设想就被她打消了,可能性极其低,尤其对于文沈舟这样严谨的人来说,他应该会先通知自己的。

        海因里希可能是自己犯病了而已,或者发情。

        她相信了,男人,至少她面前的这位,英俊是真的英俊,浅薄又可怜,竟会相信她这具不过略加修饰过的皮囊,原来在他看来,这就拥有“无法言喻”的魅力。甚至到了一位“s位alpha”有标记欲望的地步。

        温安念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这个微笑本不神秘,神秘的是背后的意图——要让海因里希知道,自己原来又可曾想标记他呢,他会不会感到惊讶?若真的说了,海因里希的反应是有多么精彩,多么让人值得期待。

        如今更是如此,每听他说多一个字。她就对海因里希的恨意就多上几分,欲望随着恨意堆积,想标记他的欲望同时增添,原因无他,作为人类本能中最卑劣之一的复仇心态自古以来就操控了无数愚蠢又可怜的人类,她也不例外。

        她从不否认自己的记仇,只不过是为了达成某些利益,她可以短暂地放下仇恨,为了给对方更长久的痛苦,她愿意让仇恨在自己身上背负久一点——

        她会记得现在,海因里希的每一分轻佻傲慢。早晚,他也会成为那个双a标记的可怜人,当然是在不会导致任何星系大战的前提下,海因里希不足以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几句调戏几句敷衍,经过今夜,再一次刷新了她对海因里希的认知,不过几十分钟,这几番浅薄得不能再浅薄的接触,仅仅三言两语,根本不能叫博弈的博弈已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本以为这是一个有头脑的傲慢男人,就算在她面前多暴露本我,至少也可以控制自己的举措——最低最低,也不会乱发情。

        可

        温安念决定还是把这个人暂时定义为傲慢者,而他同时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但实际则是掌握着联盟内部最高权力——得以肆意妄为的操控者。

        一切看似风光无限,实质千面皆刀,举手投足中散发着不可掩盖的漫不经心与狂妄的野心,实质就是表面的一层皮罢了,他们都有,仅仅是“看似肆意妄为”——温安念只觉海因里希其实与任何一个可恶的小孩无异,顶多只是小孩手上的玩具枪变成了真枪实弹,抵着她的喉咙。

        小孩没有扳动扳机,可天真烂漫的脸渐渐扭曲——终现那个男人的脸,她甚至在脑海中已经浮现了画面:上帝精心地一刀一刀雕刻他的脸,给他最大的爱意与恶意,一切都刻薄又华丽。

        他兴致勃勃地观察着猎物的表情变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欣赏着它们惊恐的样子,或狂或悲。

        无论这个猎物是兔子或狐狸,他都有狂妄的自信将其驯服,瑟瑟发抖,再以恐惧卑微的目光向他下跪求饶。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会残暴地把猎物撕碎。不留全。

        他是个暴君。

        他们都是。

        她脸上的笑容散发着寥人的寒意。

        当联盟内部短暂的混乱倒成为她现在唯一依靠的时候,她到底有多可悲?是不是只要海因里希摆脱了那些联盟内部最后的枷锁们,真真正正露出可怕的真面目,她也会变成那只可怜的兔子?

        表层的皮远远不及内里可怕。

        温安念只愿相信,海因里希肯定还藏着更大的野心,尽管他在自己面前已经显得毫无掩饰。人的野心就是无底限,每人都有秘密,最可悲的是她连自己到底拥有什么秘密都不知道,当她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脸容时,总是好奇,她的父母是怎么样子的?她是更像父亲还是更像母亲?自从她作为意识体有了意识后,就没有人主动告诉她这些种种——她不愿意去主动寻找秘密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她害怕主动

        找到答案反而把自己覆灭。冥冥之中,她总觉得那些她不知道的事很危险,且每分每刻都在警惕她。

        目前,她身处这个位置,不论帝国又或联盟,她只有骨子里的傲慢,无论牺牲什么,无论成为什么,她都不允许自己输给任何人——

        这就是alpha的天性吧。成与败,覆灭与成就,都在一念之间。

        就算要知晓那些秘密,也要等她真正赢了海因里希先。到时候存在或覆灭,都没有任何顾忌。

        当华服再现,这是无数个织人日夜最终制作出来的完美品,金绣白布,最华丽的刺绣设计与最古朴常见的衣料,在月光下呈现出淡淡的象牙白色,刺绣花样金光闪闪。

        其实是很漂亮的,温安念默默地想,没有人会不喜欢或向往漂亮的东西,只是要忍耐与克制罢了。无论是多么高等级的alpha都需要有隐藏及克制的地方,无论如何一个人都是对抗不了一个世界的——人毕竟是人,不是神,没有毁天灭地的能力。

        这种欣赏美与对美的向往,就与海因里希每每看她总会带着几分自以为是的色彩。

        如此漂亮的衣服,都要染满鲜血,才能称之为华丽。皇族的血是主角,而它不是。

        这是谁定的规矩?

        温安念配合地再次把衣服换好,明明几个小时前才排练过的流程,现在又只觉得陌生了,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

        裙摆已经是为他度身量的长度,她身高比寻常女子都要高一些,178对于女人来说已经算极高挑了,但这裙摆就是故意造成拖地的效果,温安念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总让她觉得走路拖泥带水不够爽快。

        博勒加德小心地帮她提着裙摆,他亲自看着曾经的女孩变成这样,又忆起当初年少的时光——那时他比温安念还高一点,会习惯性地挽着她的手。

        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句不温不火的“就他吧,长得漂亮。”还不时出现在他的梦境中,好像仅仅是因为这一句话,已经注定了他一生的结局。

        他至死怀念那段时光,尽管里面的主角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她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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