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亲了你

第十五章我亲了你

        四周的山深沉安静，只有夜鸟发出“嘎，嘎”的怪叫声。黑沉沉的夜，更衬托着这个石头小房子的安详，我抬头仰望天空，星星竟然如水洗一样明亮。凉草也沉醉在晚风轻抚的山中之夜。

        小院里橘色的灯光打在凉草的侧脸上，柔和安静，我发现他的喉结居然很清晰，心中荡漾着柔情，我不禁靠过去，揽住了他的细腰，凉草没有拒绝。难道是远离尘嚣才能真诚面对自己的欲望？

        我低下头打算去吻那朝思暮想的红唇，一个声音从头顶炸来：“该睡觉了！别浪费电！”

        凉草噗地笑出了声音。我们嬉笑着关闭了小院的灯，进了屋里。脱了鞋爬上了老婆婆的雕花大床。

        关了灯，我们合衣并排躺在一起，眼睛适应了黑夜，一阵就能看清屋里的黑暗，星光从窗户里斜射进来。

        我翻过身，注视着凉草迷人的侧脸，此时不亲，更待何时呢？我支起小臂，深情地看着他，凉草闭着眼睛，大概是装睡。我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凉草的额头，凉草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攀上了我的脖子，把我拉得更贴近他。我呼吸沉重起来，在黑暗中寻找他柔软的嘴唇，两三天没有刮胡子了，我怕自己的新胡茬扎到他，只敢轻轻地触碰他的嘴唇，我差点要窒息了。残存的一丝理智促使我压着嗓子问他：“你也喜欢我？”

        凉草用鼻子发出“嗯”的一声，性感至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说不清的味道，既暧昧又清新。夜风吹了进来，把它吹散带走。

        紧紧地搂着他，凉草把头埋进我的怀里，久久没有说话。我朝思暮想的这一刻没想到居然在此时此刻此地实现。

        凉草沉默了好久，说：“你知道吗？我和君君在初三毕业的暑假就试过。”

        我自负地问：“怎么样，有我好吗？”

        凉草舒了一口气说：“这有什么可比性？……没有成功。那次是在君君家里，她家人都出门了，她把我叫过去，推倒了我，我当时吓坏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追问道：“后来呢？”

        凉草舒展了一下胳膊，调转了身体，说：“那时候太小，也没有信心……不敢。”

        面对他的坦诚，我把和喵喵认识的第一次经过也告诉了他，凉草乐得只拍床，他笑着说：“你还差点吐了！哈哈……”

        夜已深，听着凉草沉睡的均匀的鼻息，我辗转反侧。

        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吗？我们会幸福吗？一阵担忧悄悄从心底升起。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早晨被一阵聒噪的鸟雀吵醒。

        我揉搓着有些酸痛的双眼，坐了起来。打开手机一看：十几条的未读信息，其中喵喵的就有十来条，我一一汇报了平安。还有一条重要的信息：“通车了。”

        我们走上阁楼，把剩余的食物留给了老婆婆，细心的凉草还给老婆婆烧了热水，把她的指甲都剪整齐，还给她洗了头发。我静静地看着凉草所做的一切。老婆婆对凉草恋恋不舍，拉着他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凉草一直含笑点头。

        告别了老婆婆，我们开始往景区门口走去，我查了一下导航这里离进口大概还有三公里的山路，凉草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皱的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几颗豌豆大小的黑乎乎的小药丸一样的东西，还有一股腥腥的草药味，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凉草说：“不知道啊，是那个老婆婆给的，说是能救命。”我打趣他：“起死回生丸呐？这老婆婆给你的传家宝啊！”凉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收好装了起来。

        我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脸热了起来。回到学校，凉草还会继续和我好吗？我有些忐忑不安。

        我索性坐在大石头上不走了，凉草停下脚步，转身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耍赖说：“走不了了，两条腿不行了！”

        凉草疑惑地问：“这不是刚出发吗？”

        我故意逗他：“忘了昨天晚上了？”

        凉草呸了我一下：“你个老色皮！”

        我伸手继续耍赖：“你过来拉我，我就走！”

        凉草无奈地摇摇头说：“真拿你没办法。”

        待到他伸手拉我，我抓住他的手，攥紧猛地把他拉进我的怀里，他站立不稳，倒在我的身上。

        山洪过后的景区除了我们，空无一人。只有天上偶尔飞过的鸟儿扑棱着翅膀，掠过天空。

        我满意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已经归我所有了。

        不，我也是他的了。

        我们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坦露着自己，所有理智抛之脑后。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们拉回现实。“你们现在在哪里呢？上车了吗？没有受伤吧？凉草怎么样？你们怎么样了？……”我接通突然而至的电话，就听见喵喵一阵疯狂输入。

        我俩爬将起来，整理好继续前进。

        走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在景区门口看到了大巴的影子和领队的小旗，看到胡子拉碴，憔悴不堪的领队，我们相视一笑，我的胡须也挺扎手的。

        上了车才发现，女生们已经头天被乡里送回学校了，车上只有我们几个留下的劳力，他们几个疲惫但是精神很好，一路说说笑笑。

        我和凉草之间突然有了那么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是的，我们之间已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回到现实生活中来，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仿佛三天的快乐的山中生活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我微闭着眼睛，不敢看凉草，凉草也亦是如此。

        彼此身体上的交付，却无法面对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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