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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沈宜春,你慢点跑,着什么急,南风阁你非去不可吗?”这位语出惊人的小娘子正是当朝将军府的掌上明珠——谢灵钰。

        而沈宜春,乃第一富商沈复二房所出庶女。两人是十五岁时相遇的。

        之前所说的语出惊人,主要和南风阁有关。

        众所周知,南风阁,以众多阴柔俊美的小倌而闻名,当然其中还不乏能歌善舞环肥燕瘦的美人儿。

        沈宜春此次去南风阁只有一个目的——找男人!!

        身后的谢灵钰停下脚步,喘着气冷不丁地来了句,沈宜春知晓谢灵钰向来吃软不吃硬,于是换了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转过身来。

        “苑苑,难道你忍心见我嫁与陆云轩那个不相识的人吗?若真如此,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罢了,免得遭人白白欺负。”叹完,沈宜春拂袖欲擦去眼角两滴不存在的泪水,做出一副不从就撞墙的姿势。

        谢灵钰最是见不得眼泪,尤其眼前女子模样还生得如此花颜月貌,顿时心都揪在一起似的“不是的,一一,我只是觉得沈伯伯人温和好说话,说不定”

        “若你现在打退堂鼓,我一人去便可,你再无需多言。”沈宜春当即变脸打断道。

        谢灵钰抬眼往沈宜春脸上瞥去,满脸的戏谑,哪还有什么眼泪。

        她只得无奈道“罢了,依你就是了。”

        南风阁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门口打扮花枝招展的老鸨拿着扇子不停地吆呼着“公子,进来看看啊~”,眼尖的见两位小公子身着丝滑光泽绫罗绸缎,想来也是个富贵人家,便朝旁边的小厮挤眉弄眼“还不赶快带两位公子进去,好生招待,切莫怠慢了。”

        跨门而入,周围到处都是人手揽着一名或数名小倌,搂搂亲亲,纸醉金迷,一副奢靡的景象。

        沈宜春虽被这极度迷乱的场面一时羞红了脸,但依然没忘记此时来这里的目的。登上二楼阁房,转头向老鸨豪气一挥手。

        “把你们这里样貌端正的小倌”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吵闹声打断。沈宜春往声源处望去。

        “小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正愁没地方泄火,碰上你个不长眼的家伙。”

        只见貌清秀衣着富丽的小公子命人围着一名穿着似粗布麻衣的少年,那少年虽被人强行按着跪下,脊背却依旧像松柏一样笔直,泛白的五指紧握成拳,身形单薄,一言不发,只默默承受。

        沈宜春自己烦恼事还未处理完,本不想多管闲事转头就走,不料旁边一直看戏的谢灵钰突然惊道“一一,这不是是杨家小公子吗。”

        沈宜春一听此人姓氏,平静的心顿时掀起波涛汹涌,只觉得此事必管不可。

        沈宜春与杨家小公子的渊源说来话长,沈宜春本是二房所出的大女儿,沈太傅对二房小妾甚是宠爱,不过三年,又诞下一子,名为沈毅时,长得是那是粉雕玉琢,冰雪可爱,却自小体弱,沈宜春特别疼爱纵容沈毅时,每次一得到什么赏赐都一股脑送去,总而言之,她这个弟弟在她手里就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不敢让他磕着碰着一丝,然而杨家小公子杨康仗着自家阿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便为所欲为,趁自己在山中拜师学剑时,欺负自家阿弟,害得他头磕破了皮,这才结下梁子。

        而陆云轩和杨康从小旧相识,互为挚友,沈宜春一听到与自己订下婚约的是自己仇人的狐朋狗友之一,那哪还能得了,恨不得想尽一切办法立刻毁约,其实她有着一颗向往自由的心,于是才有了来南风阁包养小倌一事。

        杨康如果知道沈宜春是这么想他的,必定会喊一句“冤枉啊!”,杨康本人极度嗜爱容貌俊美之人,简单来说,就是个无药可救的深度颜控,不管男女,只要路上遇见美人儿便忍不住出言调戏一番,这不,见沈宜春阿娣生得那叫一个不凡,便生出交结之意,结果沈毅时身娇体弱自己不小心绊倒磕破了头皮。

        眼看着家仆拿着棍棒上前,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慢着”,众人回头望去,见一位唇红齿白、面容姝丽的少年郎从二楼徐徐走来,身后的少年亦是风姿绰约,众人皆看晃了神。

        沈宜春继承了沈母大部分的容貌,沈母年轻时为名噪四方的名妓,虽为妓/女,但却只卖艺不卖身,凭一手弹得出众的琵琶和倾国倾城的美貌脱颖而出,引得无数文人墨客前来,千金一掷只为博得美人弹奏一曲。沈宜春的美貌比起其母亲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一对勾人的凤眸,更显风情万种。

        “大胆!你可知我家公子何许人也,也敢打断我家公子的好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最先回神的小厮呵斥道。

        “杨小公子好大的威风,绑了我家的奴仆不说,还想倒打一耙?”沈宜春冷笑道。

        地上的少年神色微顿,脸色稍稍发白,旋即明白有人想要保他,只是不知对方是善是恶。

        资深颜控的杨康看见眼前的美人说话,立即双目瞪圆,低声呵斥小厮不得无礼,生怕唐突了眼前的美人。

        “此人刚刚冒犯了我,既然是这位公子家的奴仆,那我便放他一马,就是不知公子能否赏个脸与我共饮一杯?”杨康满脸歉意的笑道,杨康本人模样生的较为清秀,笑时露出小虎牙还略显些可爱。

        “喝酒便不必了,阁下还有要事在忙,下次若是有缘定会自罚一杯。”美人语气清冷,满是疏离之感,杨康疑惑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美人,但心痒难耐,只得耐着性子委婉使眼色。

        了解自家爷如何性子的小厮迅速得到了指令“我家爷这是赏识你,别给脸不要。”

        场面当即僵硬起来,生怕暴露身份的谢灵钰先扯了扯沈宜春的衣袖,随即又紧拽着不放手“一一,待在这的时间越长,我们身份被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知晓此事不好善了的沈宜春目光直视前方,半分余光也没分给杨康,蹙眉“一杯酒?”

        “仅此一杯”

        “好!”说完沈宜春命人斟满一杯酒,衣袖肆意一挥,抬起手臂将酒一饮而尽,将唇边的水滴拭去,随即一手捏碎了酒杯,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通畅,命人扶起地上的少年,带着谢灵钰等人毫不犹豫的的离去。

        留下在场众人皆冒冷汗,不禁叹道‘公子,好手力!’,只一旁杨康傻里傻气地哈哈直笑,心道果然看美人喝酒都别有一番风味,就是美人脾气有些火辣。

        出了南风阁,一阵凛凛寒风吹过,吹走了沈宜春脸上微醺的热气,沈宜春悔恨的拍了拍通红的脸颊,忘记自己身份不可暴露强行替他出头,但又不好行善只行一半,送佛送到中途,只不过现在找小倌的事只得暂且耽搁了。

        沈宜春盯着身后少年的脸眸光微深:“你叫什么名字?”

        “傅听雪,刚刚刚刚多谢出手相助。”似是觉得语气太过冷淡,傅听雪语气稍缓道。

        沈宜春看着眼前的人,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比她年幼一点,身着破烂衣衫,嘴角带些淤青,却依旧难掩盖自身不凡气度,一双多情桃花眼,不知要惹得京中多少少女春心萌动。

        沈宜春缓慢凑近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戏谑“若现在许你一次机会,能够让你功成名就,你是否会答应。”

        傅听雪半阖眼,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姣好面容,内心满是慌乱,面上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样,殊不知涨的通红的耳朵已经出卖了他。

        慌乱后随即冷静下来“我想”,似乎怕眼前的公子没听清,又坚定地大声喊道“财富,权利,名望,世上人人都为之所趋,对我来说不过尔尔,我所求得不过希望至亲至爱之人一世无忧,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不受他人欺凌。”

        “好,既然如此,这件玉佩你先拿着当做定情信物,三个月之后,待我忙完之后,你就入赘我沈府。”

        “你放心,我身为女子,你身为男子,如是入赘,我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成婚后我会许你五百两银子,而且沈家的任何资源都可利用,而我唯一的要求便是你只需装做一副夫妻和睦模样,至于其他,你我之间尚无感情可言,也不必行夫妻之实,不知可委屈你否?”

        傅听雪看了看天,天色渐晚,咬牙答应道收起玉佩转身离开了。

        沈宜春望着傅听雪远去的背影,半阖着眼皮眸光微深。

        夜色渐浓,灯火阑珊小路上,傅听雪紧紧揣着怀里的两袋药,一想到娘亲还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仿佛一身都轻松了不少,可娘亲面容日渐消瘦,卧病在床久矣,他怕不会的,不会的,今天遇到了贵人,只要成了婚,只要成了婚,不管多名贵的药材我都能替娘亲取来,这个瘦小的少年想着又加快了脚步。

        回到府中的沈宜春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想着小少年俊俏稚嫩的面孔,年纪似与自家阿娣相仿,捂着脸不禁暗骂一声“禽兽”,难不成一杯酒就醉昏了头脑,越发的羞耻了起来,在床上不停地辗转。

        第二日,晨光熹微,沈宜春坐在桌案前看着刚收到的信件。

        自昨日约定后,沈宜春便遣人去查探傅听雪的身份,毕竟往后是要成为夫妻的,还是知根知底的好。

        可越看到后面,沈宜春面色越凝重,傅听雪这身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母也是重病缠身,心里想着他不过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罢了,当看到他的母亲也曾当过妓女的时候,心中掀起一丝波澜,那种同病相怜的感情油然而生,目光继而往下扫去,此子竟是秀才,年纪轻轻就获此殊荣,真可谓是年少有为啊!只是沈宜春疑惑明明他为案首,为何不再继续考下去,罢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她决定以后要对他多加照拂些!

        沈宜春看完把信纸顺便夹杂在一本话本里,从柜箱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起身往外边走边喊“夏荷,夏荷”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夏荷放下扫把从外面跑进来。

        “去帮我把这张银票的给昨天那少年,就说是契约前的一些甜头。”

        夏荷捏着银票犹犹豫豫“小姐,您真打算退婚吗,陆公子温润如玉,犹如一轮皎洁明月令人敬仰,行事更是光明磊落,断然不会和杨康一丘之貉。”

        沈宜春看着夏荷红扑扑的脸蛋,应是刚刚扫完地跑进来的,知晓小姑娘也是为自己着想,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叹道“儿女婚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陆云轩就算千万般好,只要不是我沈宜春心上之人,便是与旁人无误,况且,我心本不沉溺于儿女情长,从小习武多年本就只想护阿娣周全而已,这辈子只愿我和阿娣俩都平平安安的,母亲在天之灵也能够得到安息。”更何况他陆云轩还是杨康的狐朋狗友,近墨者黑,这点是万般不能忍受的,只是后面这句话却没说出来。

        十多年前

        沈宜春母亲周知意虽为妾,沈宜春父亲沈复也自知在名份上亏欠了她,但在吃穿用度上却未曾有过任何苛刻。沈宜春母亲自难产生下阿娣后,身体渐渐一日不如一日,沈复看着沈母被病魇折磨的不成人样,甚是痛心,大量金贵药材流水似的不断往二房送去,但始终无果。

        正房妻子陆霜降看着沈复这般不顾家底般哗啦啦把银子送出去,多年委屈瞬时涌上心头,手拿巾帕掩面哽咽:“自她嫁与你后,你心便从未在妾这停留片刻,多年所受的冷眼相待也就罢了,如今,你竟要为一将死之人,弃妾、弃全家人于不顾,这沈家就算是有家财万贯也经不起你这般挥霍。”

        沈复听完这句话,望着远处年龄尚幼的沈宜春、沈慎,还有尚在襁褓之中哇哇啼哭的沈毅时,内心动摇起来,仿佛心中有无数小人在做斗争,慢慢恍惚着朝前方走去。

        “扑通~~”一声,“老爷落水了!!”,霎时陆霜降的尖叫声,沈毅时的啼哭声,府里顿时上下乱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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