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解开心结(1)
“你这丫头，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些的。”凤离帝嘴上依旧硬气，可是慢慢变红的眼眶和顺着眼角缓慢流落的泪滴已经彰显了他的心情。
“父皇，如果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的话，那就哭吧。”
“如果实在不好意思在儿臣面前哭，那儿臣转过身去就是了。至于音榕皇后，儿臣相信您应该不会介意被她看到吧。”凤瑾微微笑到，还带着一股子调皮和天真。凤离帝本以为她是在说玩笑话，可她却当真转过身去不看自己。
“父皇，哭完记得让儿臣转过身啊。”
凤离帝看着这样善解人意的凤瑾，又想起凤瑾刚刚说的话：阿音是可以看到的吗？若阿音真的可以看到，那她会后悔嫁给自己吗？看到自己落泪会心疼自己吗？看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放心不下她，在以后能不能到他的梦里转转呢？
想着想着，凤离帝的眼泪就慢慢的越流越多，最后直接接连不断的流下来，擦也擦不完。
凤离帝仰头往天，紧咬着嘴唇没有让自己出声，而凤瑾也安静的背过身坐着，当真一动不动的等在那里。一时之间，只有风吹过琼花树的沙沙声在作响。凤离帝闭着眼睛，突然感到眼角一片柔软，睁眼一看，一片洁白的琼花正巧轻柔的落在自己的眼角，上面沾满了自己的泪痕，就好像……阿音真的能感知到一般。
此时此刻，那个凤离尊贵无比的男人，看着手中的一片又哭又笑，样子滑稽的可笑，却莫名的让人心疼。
“阿音……如果你真能看到，是不是会怪朕……”凤离帝明知说出来一点意义也没有，可他还是想说出来。就像凤瑾说的，如果阿音真的能感知的到呢？
过了大约一刻钟，凤离帝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看着仿佛老僧入定般的凤瑾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这个丫头，每次都能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
“怎么，还真打算坐在这里不走了？”凤离帝对着凤瑾的背影好笑的问。
凤瑾没有回答凤离帝的话，而是背着身将手反伸到凤离帝面前，上面是一方手帕。
凤离帝沉默的看了看凤瑾这素雅的白手帕，拿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随后将手帕拿在手中端详。
别人家女子的手帕都是很宝贝的东西，而且上面都绣些什么花鸟鱼虫，然后当做定情信物般贴身保存。可这丫头的手帕倒是干净，仿佛就是用来擦拭的一般。
“你这丫头的手帕倒是独特。”
凤瑾猜想凤离帝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于是转过身来对凤离帝说：“没办法啊，谁让儿臣没有一个像音榕皇后那么心灵手巧的爱人呢。”
“你这丫头嘴里怎么总是语出惊人。”凤离帝说着，就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然后对着凤瑾说：
“朕特许你坐上来。”
可谁知听到这句话的凤瑾竟然摇了摇头，然后迎着凤离帝不解的目光缓缓说到：“听雨阁是独属于您和音榕皇后的所有物，儿臣还是坐在这里吧。毕竟这里的所有物件都有它的回忆，儿臣不想插入这些回忆里面。”
“你倒是还挺倔。”
“没办法，天生的。”凤瑾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看着凤离帝心情似乎还不错，凤瑾小心翼翼的问出口：“父皇，儿臣能知道您一向纵容大皇兄，为何这次会动手打了他吗？”
凤离帝看着凤瑾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没好气的说：“你这丫头，朕没让你做的事你少做了？还在这和朕装蒜！”
“嘻嘻嘻，既然父皇都知道了，那可以告诉儿臣为何会打了大皇兄吗？”
凤离帝说起凤昭麟，就止不住的想叹气。
“因为昭麟他自甘堕落。朕花了那么多心思培养起来的人，竟然会自甘堕落。”
“丫头啊，因为他是阿音的儿子，所以朕一直对他寄予厚望，可朕万万没想到，他自己竟然不思进取，花天酒地。”凤离帝说着说着就感觉脑仁疼，于是凤瑾眼尖的来到凤离帝身后，将手按在凤离帝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
“父皇有一句说错了哦，大皇兄不是音榕皇后自己的儿子，而是你们两个人的儿子。”
“所以呢。”
“父皇，您对大皇兄寄予厚望，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您问过他想要什么吗？”
凤离帝对凤瑾的这句话很不理解，于是开口问：“朕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他，他还有什么想要的？”
凤瑾听完微微叹了口气说：“如果让您拿这万里河山换音榕皇后的重生，您愿意吗？”
“当然，朕乐意极了。”
“所以啊父皇。这江山本是如此尊贵的东西，您却拿来换音榕皇后一人，您知道儿臣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吗？”
凤离帝想着凤瑾的话，大概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父皇，每个人的所需不同，您自认为尊贵重要的东西，可能对于大皇兄来说一文不值。”
“可丫头，朕根本就不知道昭麟想要什么。”
“从他小时候起，朕就因为种种原因忽略了他，以至于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人了。”
“父皇，儿臣认为，可能大皇兄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解释而已。”
“解释？”
“没错。解释您为何忽略了他那么多年；解释您为何会纳了那么多的美人；解释您自己的苦衷和对音榕皇后的思念。”
凤离帝听着凤瑾的话，心里微微感觉有点不是滋味。自己是皇帝也是长辈，为何要让自己去向自己的儿子解释？凤离帝想，他大概是做不来的。
凤瑾看着凤离帝微皱的眉毛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又开口说：“如果父皇做不到向大皇兄解释，最起码要做到不要在逼迫大皇兄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可能对于您来说，大皇兄无论哪方面都要符合您的期望。可是您忘了，你除了是皇上，还是一位父亲。”
“而作为父亲，最重要的就是尊重自己的子女。”凤瑾语重心长的说着，她真心希望凤离帝和凤昭麟之间能够少些误会。毕竟除了音榕皇后之外，最亲的就只剩凤昭麟这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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