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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少年心动


烛光下柳骋的面容半明半暗,盛嘉云看不清他的神色。

        以为自己听错,她愣了愣,不可置信道:“你知晓了?”

        见柳骋颔首,盛嘉云震惊地一把抓住柳骋垂下的衣袖,晃了晃,催促道:“快说快说。”

        衣袖下的手动了动,意识到盛嘉云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便不着痕迹地收拢回展开的五指。

        “紧张。”柳骋没有看盛嘉云的眼睛,只轻轻浅浅地用紧张二字去概括他心中的异动。

        只要文人愿意,他总是能巧妙地利用文字,避重就轻地点到为止。

        盛嘉云疑惑地嗯了一声,问道:“紧张,这是何意?”

        “你想想,突然互换是从阿风到濯清池后,我们匆忙挤到墙坑之后开始的,那时你紧张否?”柳骋问。

        当然紧张,险些被兄长发现呢,盛嘉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柳骋又提点道:“方才顺利进来时,正值‘摇摇欲坠’之时,那时又是否紧张?”

        大拇指摩挲着食指骨节之处,他在赌她会说紧张,毕竟本要摔倒又没摔,结果被人发现后,还是跌跤了,这也算是紧张的表现罢。

        虽然与他的紧张并不相同,但也算是紧张,毕竟这个笼统的词,就是他特意从无数个词中,挑出来能与她坦白自己的地步。

        不出所料,盛嘉云同意的点了点头,“确实紧张了一瞬。”

        照着柳骋的思路往下想,盛嘉云也愈发觉着他的猜想靠谱,毕竟两回都是在突发情形之下发生的。

        在盛嘉云心里是两回,在柳骋看来却是两回半,有半回是被打断的眩晕,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心动。

        身体的疲惫已经爬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盛嘉云抽出背后暖手炉,紧紧地抱着,蹬蹬小跑过去穿上趿鞋,小口小口地喝下浓浓的红糖姜茶,便甚也不管,招呼着柳骋换个地儿说话,一头就钻进温暖的被窝,老老实实地平躺在床上。

        “这般能维持多久啊?”盛嘉云问道。

        柳骋大致估算过时间:“一个时辰又一刻有余,不知是否有其他的缘故。”

        “其他的缘故?”盛嘉云想起先前她有过的其他猜测,毕竟在墙坑中互换之时,除了紧张,还有十指相扣,他们互穿回来之后,还一直在肢体接触。

        盛嘉云思及此便拍了拍床,又举起手,晃了晃展开的五指,催促道:“快抱两张衾被来,那边有美人榻。”

        柳骋笑笑,“不急于一时,你先歇息。先试没有肢体接触的,看能换多久,再一样样地试。”

        他坐下套袜穿靴,跟盛嘉云说想先回去解决在等候他的盛嘉风。

        见他起身往外走,盛嘉云撑着双肘微微起身,“那你快点来。”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话中好似十分离不得他似的,奇怪得很,便又打补丁道:“我是说,让你在互换之前就过来到,我可不想又要偷偷过来一趟。”

        一声轻笑从胸腔中悄悄溜出,柳骋笑望她一眼,道:“知晓了。”

        柳骋打发完盛嘉风,没有立时就过去,写了两张大纸的心经,又从随箱的行李中找出未写完的信,用翛竹的字迹与口吻往下续写,直至写完一封,晾干后才收入箱笼中。

        等柳骋抱着两个暖手炉到盛嘉云床前时,她已经睡熟过去了。轻手轻脚地将暖手炉塞进被中两端,收拾好一切后便吹灭烛台上跳动的火苗,也躺进被中歇息。

        不知何时,盛嘉云迷迷蒙蒙地醒来,往常会发冷的脚,今儿暖洋洋的,被窝里还有与她十指相扣的手。

        啊,是柳骋来了,那便好。

        盛嘉云又放心地睡去。

        次日醒来,房中已没有柳骋的痕迹,美人榻都在原先的位置的,盛嘉云抬手摸了摸脸,是她自己的没错。

        昨晚都发生了甚,盛嘉云看了看手掌,就赶紧起床洗漱去找柳骋。

        前脚刚迈进院门,就被后头冲过来的盛嘉风给来了个揽肩压。

        “做甚,重得要死!”盛嘉云侧身给他一脚,不耐烦地甩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盛嘉风拍了拍她的脑袋,不肯撒手:“我还未问你这般早来找阿骋做甚呢?”

        盛嘉云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矢口否认道:“谁找他啊,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盛嘉风怎么不信呢,“不去我院子,反而来柳骋的院子找我?”

        她秉承着只要自己理直气壮,旁人便看不出她的底气不足,于是她反问道:“你不是跟他很要好吗?你肯定会来找他一同用早膳的,我何必多走一趟?”

        盛嘉风眨眨眼睛,她说得倒是有理,他又问:“那你找我作甚?”

        她瞥了他一眼,“吃早膳。”甩开盛嘉风的手就先走了,盛嘉风在后头看着她的背影,总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追了上去:“那你倒是等我啊。”

        新生的草香与泥土气被山上的带着杏香的风吹散,农田里是少言的僧人与嘈闹的稚儿书生,还有带头做农活的监工夫子。

        马蹄踩着落花而过,盛嘉风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将马牵到杏花树下绑牢,见一群孩子站在田里凑作一堆,他便拾起田埂上的锄头,走了过去。

        走近孩子堆中,拍了拍其中个头最高的白浪,“怎地回事,你们都在作甚?”

        孩子们一听到盛嘉风的声音,便似鸟兽般一哄而散,只有白浪被抓着衣领子,逃也逃不掉,“阿风师傅……”

        他望着孩子们方才注视的方向,又问道:“你们盯着林夫子看作甚?”

        白浪忍不住抱怨道:“今儿林哥,不是,林夫子不知为何心不在焉的,老在耕一块地,也不往前走,我们都没法撒种子。照这般下去,今儿上午哪能做得完呐,我们还想着下午歇一歇,明儿上课呢。”

        盛嘉风揉了揉白浪的脑袋,“那你怎不去直接跟你林哥说。”

        白浪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在书院里他可是夫子,我当着孩子的面去说他,他多没面子啊。”

        盛嘉风听得好笑:“你这泼猴。”他松开白浪,“那这个坏人只能我来做了。”

        白浪嘻嘻地推了盛嘉风一把:“全院学子都靠你了,阿风师傅。”

        盛嘉风扛着锄头朝林峣走了过去。

        林峣一无所知,正打着圈将地又耕一边,忽而从天而降下来一个锄头将他的给拦截住。

        从夹着青草的褐色泥土中抬起头,“盛兄早。”林峣温和地笑着打招呼,“今日来得早些啊。”

        “还说呢,怎么出门也不等我,咱一块来多好,路上也有伴。”盛嘉风从小到大在军营里或是在家中,都有兄弟胞妹,是个喜欢结伴而行的主儿。

        昨夜曲水流觞宴后,两人都在柳府留宿了。

        盛嘉风拍了拍林峣的肩,一脸可惜道:“往后怕是没甚机会了。”

        林峣不禁莞尔:“何止如此夸张,明日我再找你一同去书院就是。”

        盛嘉风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为难中又带着点畅快,坦白道:“我往后都不用来带这群泼猴了。”

        此话一出,反倒把林峣给整懵了:“东家的决定?盛兄教得甚好,为何不来了?”

        “我的决定。”盛嘉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胞妹教得更好,她从前就是书院的拳脚先生。”

        林峣愣了愣:“啊?”

        盛嘉风眉头一挑,用手肘捅了一把林峣的腰,一脸恨铁不成钢,笑骂道:“你这呆子,怎话都说到这了,还不懂?这脑子究竟能不能考上进士啊。”

        林峣就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一副聪明的长相,嘴角却露出一抹憨笑,原就清亮的眸子渐渐焕出星光,不住地点头,拍着胸口保证道:“盛兄放心,我会考上进士的。”

        盛嘉风心中对林峣的表现很是满意,笑着摇摇头,这种事也不好说得太明,大家心中有数便可。

        于是他嘴上道:“真是说不通啊,牛头不对马嘴的。干活儿,你别就逮着这一小块地折腾了,往前走。”

        “好,好。”林峣此时浑身都是劲儿。

        眼见着先前还在原地打转的夫子,此时动作干净利落,一找准方向,便动着锄头一副能将整个山头的农田都翻一遍的阵仗。

        一群稚儿学生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咬开嘴里的盐焗鹌鹑蛋,咸香席卷遍口齿,盛嘉云还没来得及喝下一勺粥,熟悉的眩晕便找上门来。

        盛嘉云支肘撑着天旋地转的脑袋,艰难地睁开眼皮子,错愕地望向手边的小脑袋,又低头打量了自个儿这一身公子哥的衣裳,懊恼道:“怎这般快便互换了?”

        抱怨的话还没出口,一看到抬起头后的柳骋,整个人老实得闭上了嘴。

        他抬手拨下印在额心的鹌鹑蛋壳儿,哗啦掉下来一片。

        盛嘉云理亏得像只鹌鹑一般缩在桌边,感觉到柳骋掷过来的视线,久久盯着她不放。

        她只好抬手替他拣开残留额心的碎壳儿,凝视的目光仍旧不减,盛嘉云叹一声:“真是难伺候,好嘛,过来,兄长给你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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