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拥抱的时间有些太长了，但是艾斯一直不松开，二宫代和纱也只是随着他把这个拥抱无限期延长。
夏季的海面避不开的湿热，二宫代和纱稍微动了动，用更舒服的姿势把脸靠在艾斯的肩上。
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慢慢进入房间，散布在地板成为一块刺眼的光斑向前移动，顺着椅背滑过她的手臂把艾斯头发烘焙上温暖的金色。
贴在一起皮肤传来不舒服的粘黏感，二宫代和纱叫他的名字：“艾斯。”
下巴垫在她的肩上，背上温柔地抚摸安慰艾斯有些犯困，安心地闭着眼睛回答：“嗯？”
过近的距离将声音放大引起共鸣，二宫代和纱下意识放轻声音：“太热了。”
“嗯。”大脑已经停止思考的艾斯应了一声直接睡过去。
听着耳边逐渐平稳的呼吸，等了半天的二宫代和纱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陪着他。
手臂上的阳光被挡在窗外，流动的空气带来了凉爽的微风，二宫代和纱转头和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米哈尔面面相觑。
“打扰了！”说完这句话米哈尔转身就走，渴死他都不会再来厨房了。
回到船舱米哈尔把睡着的丢斯强行摇醒：“丢斯，艾斯和和纱真的没有别的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丢斯眼睛都没睁开，打着哈欠说：“就是同伴啊，你别想那么多。”
他真的困死了，没有兴趣去探讨船长的感情的生活，再说他们又没什么。
虽然丢斯那么肯定米哈尔还是将信将疑，他在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到了那个拥抱，情人间也没有这么亲密，米哈尔无法不去质疑。
突然那罐奶粉跳入他的脑中，米哈尔瞬间淡定了，换个角度一想就全说得通了。
看着老师写满落荒而逃的背影，二宫代和纱抱着艾斯的腰反思，这样的确容易造成误会。
所以在傍晚靠岸的时候，她提出自己留在船上，其他人去买东西。
“这是零花钱。”把钱袋分给他们二宫代和纱叮嘱：“如果不够就让商家把东西送来我会付钱的。”
“你不去？”睡了一整个下午，现在正精神百倍准备登岛的艾斯立刻蔫了：“你不和我去？”
“不去。”果断地回答完二宫代和纱移开视线不和艾斯对视。
钱袋挂在垂下的手指上，艾斯失望地看着她：“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二宫代和纱心想应该把耳朵也堵上。
“我留下吧，我不太喜欢出门。”米哈尔站出来说：“买东西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既然老师都这样说了，二宫代和纱在艾斯眼巴巴地小表情里点头：“好，老师你需要什么？”
在米哈尔拿出准备好的清单时，斯卡尔抢先一步把清单拿走，勾着丢斯的肩膀转身往岛上走：“清单就交给我，丢斯老板我们一起走。”
“你干嘛啊。”被强行拖走的丢斯不满地说：“我也想和和纱一起。”
斯卡尔停下来握住丢斯的肩膀坚定地说：“不、你不想。”
根据他过来人的经验和满分的眼色，这种时候绝对不要加入。
岛上的人很多，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二宫代和纱才走了几步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和纱，那里在卖什么人好多，我们过去看看。”
二宫代和纱正想说她们换个人少的方向，艾斯就一把握住她的手钻进人群里。
拥挤的人群中不可避免地产生身体接触，二宫代和纱看着前方兴奋的艾斯，眉头皱起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出现隔开她和其他人的接触，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微小的变化。
“好像在卖肉饼。”看清摊位上卖的是什么后艾斯停下来，把她二宫代和纱带到路边无人的屋檐下：“和纱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排队。”
“好。”笑着点头，在艾斯转身后二宫代和纱脸上的笑容立刻淡去，拿出手巾擦拭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碰到的污渍。
“姐姐。”
“姐姐！”
眼前的男孩关切地问：“你需要帮忙吗？”
二宫代和纱这才注意到因为她擦得太用力了，那块皮肤已经渗出了血迹。
“谢谢我没事。”
把手巾反过来缠在手上，队伍排到艾斯还有很长的距离，二宫代和纱收回视线问：“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卖手套和帽子？”
“我带你去吧。”男孩热情地带路，偷看着二宫代和纱的侧脸不知道如何搭话。
她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所有人都不敢打扰她。
如果不是看到她手背流出了血，男人绝对没有勇气去和她搭话，即使说上话也只敢从余光中看着她。
如果黑桃海贼团的任何一人在场，看到现在的二宫代和纱都会发出惊讶。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一点细微的笑意都没有。眉头微微皱起，在眼窝打出更深的阴影。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有心事，才会让她眼中流露出让人心碎的难过。
可是她抿紧的唇和抱着手臂的双手，都写满了拒绝打扰。
男孩犹豫着，直到到达都没有找到搭话机会。
“谢谢。”
不是没有发现身边的注视但她不在意，向对方道谢后二宫代和纱走入服装店：“请给我适合的帽子和手套。”
“请稍等。”店员拿来了适合的款式：“和您的裙子很配。”
“我试一下。”
戴上手套，把头发盘起系好帽子的防风绳，二宫代和纱打量镜子里只露出脸部皮肤的自己说：“手套和帽子请再给我准备几套。”
“好的！”店员立刻双眼放光：“我们可提供送货服务，只要在岛上什么地点都可以。”
写下海贼船的地址，二宫代和纱扶着帽檐走出服装店，发现刚才给她带路的男孩还站在门口。
“那个……”走了又回来的男孩拿出藏在身后的花递给她：“我想把这个送给你。”
“谢谢你的花。”二宫代和纱站在台阶上垂着视线，看着男孩的表情从紧张到失望才说：“但它不适合我。”
“没关系。”男孩勉强笑着，正要收回手花却被拿走了。
“所以能让我送给你吗？”将手里的花递向他，二宫代和纱笑着说：“它更适合你，和你金色的头发一样耀眼。”
脸一下爆红的男孩迷迷糊糊地接过花，等他清醒过来时只剩下他一人和手里的花。
“和纱！”
听见声音二宫代和纱抬起头，手里拿着两个纸袋的艾斯着急向她跑来：“你去哪了，怎么不告诉我？”
当他回头没有看到她的那刻，艾斯心中闪过千万种让他害怕的可能。
他想去找又担心会错过，焦躁不安地在原地渡踱步告诉自己要冷静和纱一定会回来，因为他还在这里。
“我以为你会再排一会队，抱歉让你担心了。”二宫代和纱伸手抚摸上艾斯的脸，让他皱起的眉间舒展开：“我去买手套和帽子了，好看吗？”
“好看。”艾斯认真地看着她的帽子和手套说：“你很好看。”
他夸的不是帽子不是手套，是她。
从刚才起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厌烦，在他的注视中奇妙地消散。
“多谢夸奖。”心情突然好了很多，二宫代和纱提起裙摆道谢：“你买了什么？”
“肉饼，据说是用一种很罕见的海兽肉做的。”
艾斯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二宫代和纱刚接过比她脸还大的肉饼，就听到有人喊着向她跑来：“姐姐——”
男孩喘着粗气停下向她递出手中的花：“这个送给你。”
他重新去买了一朵，又一路寻找着跑来。
“谢谢你。”这次没有拒绝，二宫代和纱接过花把装着肉饼的纸袋放到男孩手中：“这是交换。”
“好！”拿着肉饼的男孩看了一眼艾斯期待地问：“姐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不可以。”在男孩拿出花时就一脸不爽的艾斯脸更黑了：“你个小鬼打听那么多干嘛，快回家去。”
看着挡在身前的艾斯，二宫代和纱抱歉地对着男孩笑着摇头，表示我要听他的。
明白她意思的男孩很失望却还是点头，拿着纸袋离开，不服气地丢下一句：“你又不比我大多少。”
“你……”
二宫代和纱好笑地拉住要追上去艾斯：“干嘛和个小孩子计较。”
“和纱，他只比我矮一点！”艾斯一脸不敢置信。
“那你还叫别人小鬼。”
被哽得无话可说的艾斯：“哼。”
“你在生什么气？”
“没生气。”艾斯凶狠地把肉饼掰成两半给她一块：“吃！”
“哦。”
二宫代和纱接过纸袋，看着艾斯叼着另外半块肉饼几口吃完，一脸别扭地看向她问：“和纱，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是哦，我很喜欢小朋友。”二宫代和纱可是孩子王，镇里的小孩每天都在她家玩。
在她笑眯眯的表情里，艾斯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开口：“和纱。”
“嗯？”
“你……我……”纠结了好久后艾斯终于开口：“还要吃吗，我去排队？”
哪怕他认为与和纱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可是有些事艾斯还是说不出。
“不是哦，我喜欢艾斯和这个没关系。我喜欢小孩子是因为他们可爱，可我喜欢你是没有理由的。”
艾斯惊讶地回头，对上二宫代和纱含笑的眼睛眉目传情。
她看来的眼神专注而认真，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旖旎，让人难以逃离。
恰巧证实了她的话语，我喜欢你。
“艾斯你可以质疑一切，除了我。”二宫代和纱把肉饼没有被咬过的部分碰上艾斯的嘴唇，用眼神哄着他咬下。
“在我向你宣誓效忠时，我就只会喜欢你。”
“我把我感情和灵魂的一半给你，你可以向我索要任何我拥有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我对你的爱不需要任何理由，只因为你是艾斯，是我的船长。”
“艾斯。”二宫代和纱靠近，指尖划过他的手腕，停在艾斯的手中。
“只要你想听，清晨或傍晚，早安或晚安，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告诉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艾斯。”
“最喜欢艾斯。”
“只喜欢艾斯。”
“永远喜欢。”
巨大的喜悦在艾斯眼中浮现，他盯着二宫代和纱的眼睛，轻易地从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在她一声又一声不曾停止的爱语中，艾斯从未如此明确地知道自己被爱着
专注地，直白地，没有原因地只喜欢他。
肉饼掉到地上，艾斯蹲在把头埋进手臂里，想团成一个球把自己藏进土里，藏起他的开心。
可是他又担心自己会生根发芽开出花来，每一朵花都朝她开放，叶子向她摇摆，连花藤都缠到她的手腕上。
哎，好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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