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回
作者有话要说：</br>内容大概替换了--
对于被姜亦舟挂电话这事，lucky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捏着手机灵活的转了几圈，嘴角含了笑——只是今天这个偏执极品男的情绪，比以往每次都更愤怒、更烦躁不安。
杂志拍摄的地点是在二环的一处四合院里，闹中取静别有一番雅致。院落中有颗年久却茂盛如青年的老杨树。枝繁叶茂中郁郁葱葱的，把整个院落的日光遮挡的纹丝不透。只是在这份闲情别致中被几声浅浅的吐槽打破了。
lucky断开思绪，循声望去——露台上几个工作人员正抽着烟扯闲篇，是在吐槽那位刚爆红的男星，这个时间还没到场，艺德欠缺。
杨曦已在旁边的躺椅上悄无声息的坐下了，乌黑长发垂在椅背外，脸上淡扫蛾眉，楚楚可人。
她把咖啡递过去，对着夕阳发出了无限感叹。“纵情犹未已，回马欲黄昏啊。”
lucky回头。“你开始专注唐宋诗词了？”
杨曦：“没有，有感而发罢了。”
“感叹谁？”lucky明知故问道，对他的感情有什么可后悔的？
杨曦笑了笑，岔开了话题。“我听说他身边来了个小经纪？”
“嗯。”lucky抿了口咖啡，真苦。“你记得给我加糖会死啊？”
杨曦没理她，反而犹豫道：“所以，姜亦舟找你什么事？”
lucky被苦上了头，鬼使神差的多抿了一口，随口敷衍道：“没什么。”
杨曦跟lucky认识了近二十年，彼此只是个抬眼的动作，就能互相看个底儿掉。既然不想说，那就是大事。杨曦晃了晃手中的咖啡，直言问：“你会帮他吗？”
“嗯？”lucky回头。
杨曦自顾自说：“那个沈瑶——”
“你这么关心一个小姑娘干嘛？”lucky打断她。“你管好你自己吧。最近也别跟陈赓走的那么近，整天不好好搞事业，就弄这些没用的东西？”
只不过闲聊天而已，至于生这么大气
“你干嘛？”杨曦诧异问道。
“陈赓到了没？刚红就给我耍大牌，还干不干了！”lucky愤怒的站起来。“就这种艺人你整天跟他混在一起干嘛？你牙趁早跟他断了，我他吗看见这个男的我就烦！”
杨曦：“”
更年期了？
姜亦舟整理好思绪回去的时候，打老远就听到沈瑶生龙活虎的嬉笑声，分明走之前还声虚体弱，只是一通电话的时间已经活蹦乱跳了。姜亦舟原本杂乱无章的心情，顿时找到归处。
当他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程鑫的一个问题让他悬在空中的手，戛然而止。
程鑫：“你是不是喜欢姜亦舟？”
沈瑶刚啃了口苹果，嘴里塞得满满的说不出话，只好点点头。
程鑫：“我说的不是经纪人对艺人的那种，而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沈瑶吞了口苹果，终于腾出能说话的空隙了。“我知道啊。”
程鑫一惊，其实这个答案她心里已经有数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亲口听对方说出来，还是有些诧异。她顿了顿，说：“所以，你是带着这个目的来做姜哥的经纪人的？”
沈瑶：“目的？”
“就是你为了泡他所以才做他的经纪人的？”程鑫解释。
“这个到没有。”
“那——你是做了经纪人之后才喜欢上他的？”
沈瑶眨眨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跟程鑫最近关系确实不错，但还没好到把自己全部秘密全盘托出、毫无保留的地步。她把吃剩的苹果往程鑫嘴里塞。“姐，你真的好八卦哦。”
女人八卦是天性，尤其是在马上就要接近答案的时候，那种心情就好像是被千万只虫蚁爬过，得不到结果就会难受致死。程鑫扔掉苹果追问：“正面回答问题！”
沈瑶翘起二郎腿，悠哉的往沙发上一靠，问：“姐姐，你喜欢帅哥么？”
程鑫有些懵的点点头。
沈瑶一摊手：“那就对了，帅哥谁能不喜欢呢！”
这话算是间接的回答了程鑫刚才那个问题，以防对方还要继续追问，沈瑶已经开始收拾书包了。她把电脑上几个文件保存好，就听程鑫在旁边犹豫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沈瑶，我那么问你，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八卦，而是我知道跟艺人谈恋爱受伤的只会是我们普通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她说完还拍了两下沈瑶的手，满脸担心的又补充：“我混圈久了，很多事情我都皮了。但我觉得你跟我不一样，我看你为了姜亦舟那么拼命，我真的很担心有一天你会受伤。”
沈瑶莫名有些感动，虽然这关心来的突然，也莫名其妙。但她从来都不擅长处理这些悲情戏码，于是冲对方笑了笑，转瞬很欠揍的说：“没想到鑫鑫姐已经这么关心我了哦？”
被她这么一逗，程鑫方才的担心忧愁瞬间飞了，她觉得自己肯定是脑子坏了，瞎担心些什么呢，就沈瑶天地不惧的样子，纯属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
她在沈瑶的肩膀上拍了一把。“去你的！”
沈瑶立刻嬉皮笑脸。“咱们程大助理居然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真可惜啊，我刚才居然没给你拍下来！”
程鑫眼看着要打人，沈瑶连忙求饶：“哎哎哎，我现在可是病号！”
“就你？拉倒吧，现在把陈书书放你面前，你就能直接给她撅过去！”
“那不能，顶多踹几脚。”
沈瑶抬脚示范了几下，只是动作夸张，手舞足蹈的像动物园里被饿了好几天，急着抢食的猴子。程鑫被她逗得捧腹大笑，“你改天不干经纪人了，就去广场靠演猴讨生活吧。”
而此时门外，姜亦舟悬在空中的手心中微微渗出汗来。他后知后觉的在身上擦了擦，揪着心又沉了回去，转瞬居然还闪过一丝失落——终究还是听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推开门进去，沈瑶正好跳过来，原本惨白的小脸上已经变得红彤彤。
她仰起头：“呀，哥哥你回来了。”
姜亦舟点头，绕过她走到化妆台前开始收拾东西。
沈瑶屁颠颠的跟过去，“哥哥，咱们还去骑马不？”
姜亦舟无语片刻，小朋友哭了半天居然还想着骑马。
他伸手把沈瑶探上来的脑袋摁下去。“今天太晚了，改天再骑。”
“啊，真的不能骑了吗？”沈瑶一脸惋惜。“我期待了好久的。”
姜亦舟嘴巴刚张，程鑫就插话上来：“那个啥，我还有事儿，我就先撤咯？”
姜亦舟冲她点头。“今天辛苦了。”
程鑫赶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那咱们明天见哈。”
姜亦舟：“好。”
而程鑫转身走的一身，沈瑶又把她拉着了。
她哭丧着脸回头，姐妹我头发还没掉光，实在承担不起电灯泡的重担啊！
结果就听沈瑶一本正经的说：“姐，后援会处理的咋样了？”
哦原来是正事。
程鑫也不顾上感叹‘沈瑶痛哭一场后，居然还有精力惦记工作的强大神通’了，如实把目前的进展跟她交代了一遍。顺便还把小迪刚刚发来的已经修好的合照，给沈瑶发了过去。
等全都交代完整后，沈瑶又把她拉到角落里小声说：“姐，我现在已经把米佳佳的两个艺人都招惹了，她绝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你记得帮我盯着那边和网上的消息哦。”
程鑫给她两个大白眼，祖宗你也知道你干了什么啊！嘴上却说：“放心吧，我盯着呢。”
等程鑫走后，姜亦舟也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
他顺手拎起沈瑶的双肩背挂在自己身上，说：“走吧。”
沈瑶下午哭了太久，鼻子不透气了好久，这会儿居然被扑鼻的烟味瞬间打通了鼻腔通道。她狗鼻子在姜亦舟身上嗅了嗅，然后严肃道：“哥哥，你这是抽了多少烟？”
姜亦舟脸上闪过一丝尬色，轻咳两声，胡说道：“四五根吧？”
“四五根能把自己抽成移动的散烟器？”
“咳咳，六七根。”
沈瑶没接话，只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姜亦舟被她盯毛了，只好如实说：“一盒。”
沈瑶立刻高中教导主任附体，教育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珍爱生命远离香烟，知道吗？”
姜亦舟：“”他自打高中毕业就没听过这句话，猛的一听还挺新鲜。
沈瑶又说：“你的烟呢？我要没收！”
姜亦舟一愣，他本能的想要拒绝，但大脑却像是被操控了似的，张嘴就把藏烟之处暴露了。“在房间柜子里。”
沈瑶有模有样的点点头，说了句“我晚上回去收”，然后抬脚出门。
姜亦舟跟在她身后，郁闷的看着她油哒哒的后脑勺，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一个小朋友拿捏了，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像个败兵之将投了降，金银财宝和思绪，瞬间毫无保留的全给她。
他无语扶额，接着就是猛地叹了好几口气。
谭导来电话的时候，沈瑶刚跟姜亦舟走出片场，正在缠着他戴口罩。
她没顾上看来人是谁，就随手接了起来，然后被一声吼吓得手中口罩都掉了。
“臭丫头，你在哪儿呢！！！不是说好了七点吃饭么！”
谭唐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一天，戏没拍成，气倒是直接把肚子撑大了，所以他早早就给沈瑶发了信息问了几点吃饭。那会儿沈瑶刚醒，就迷糊的随便给了个七点的时间，但后面就又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瑶后知后觉的看了眼时间，随即赔笑：“马上来！在路上！”她说着也顾不上谭老头气不气了，直接把电话给他撂了，然后又飞快的打开点餐软件，在早就规划好的餐厅里选了几个菜。
她点的很快，因为自从开始给谭导送饭以来，她就把片场所有的餐厅都摸了一遍，并且按照小老头的饮食习惯把餐厅分成了三六九等，还做了早中晚的每日订餐排期，可谓是煞费苦心。
姜亦舟拿出纸巾，想要去帮她擦掉额角渗出的汗。适时，她却抬起头，皮肤跟纸巾来了个擦肩而过。沈瑶看他举在空中的纸巾，瞬间就明白了，她接过来自顾自的开始擦。边擦边说：“哥哥，以后在外面，你要学会跟女生保持距离。”
“嗯？”
沈瑶宠溺的说了个“笨”，又解释：“现在狗仔遍地是，要是被拍了怎么办？”
姜亦舟一怔，坦然的双手插进兜。“我不在乎那些。”
“你不在乎我在乎呀——哥哥你把背包给我。”
她说着就上手去扒，但姜亦舟却一动不动。而那个双肩背就像是被黏在他身上似的，任由沈瑶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后面沈瑶就放弃了，再这么拉拉扯扯的反而会被误会了。
横店的灯光已经全都亮起来，旁边的剧组刚刚收工正在发盒饭。人流熙熙攘攘的从他们面前路过，沈瑶突然说：“哥哥，我今天是不是很吓人？”
她恍惚想起程鑫后怕的样子，有些担心会不会吓到人。
姜亦舟垂眸，认真说：“没有。”
“你不觉得一个人哭那么久，很吓人吗？”
“又梦到坏人了？”
沈瑶一怔，想起上次开玩笑的话，随即点点头。“是啊，坏人又钻进我的梦里了。”
姜亦舟微笑：“又没梦到我？”
他的笑意钻进了沈瑶心里，她心神瞬间沉静，于是又开始嬉皮笑脸的开玩笑：“嗯，肯定是哥哥抽烟太多了。”
“”
沈瑶继续贫：“等我把哥哥的烟全都没收了，以后肯定能梦到。”
姜亦舟想揭穿她一本正经的胡说，但看到她眼睛后，就又把那些正经道理全都忘了。他顿了顿，假装遗憾的说：“本来还想带你去吃顿好的，但我看——”
“吃啥？”听到吃的沈瑶双眼放光，急忙问道。
“现在啥也没有了”马上脱口而出，姜亦舟却鬼使神差的改了口：“你的家乡菜。”
“北京菜啊？”
姜亦舟以为沈瑶是北京人，来了横店会想念那口，所以才直接选了北京菜，没想到小朋友居然一副兴趣不高的样子。他说：“不想吃？”
“不不不，吃！”
吃什么不重要，跟哥哥吃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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