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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漏网之鱼


“谢谢。”男人礼貌的道谢,转身顺着君岛育斗指的方向走去。

        因为林荫小径的路比较窄,男人要想过去,就会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

        臧言之能感受到大家的肌肉瞬间紧绷,他顺着队友们的间隙看去,正好与那人对上视线。

        然后他就看到那人愣了一下,像看到了什么宝藏,瞬间双眼放光,那种惊喜的表情不似作伪。

        “斋藤至,我是网球教练,这是我的名片。”大概是因为他停滞的太久,让本来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绷,为了防止发生不必要的误会,他赶紧做了自我介绍。

        斋藤至是知道这群少年的,身为日本u17教练组的一员,对于本国的青少年网球自然十分关注,尤其是最前面的平等院凤凰,日本网球界的最强国中生,等到了高中后,也是最有希望成为最强高中生的人。

        去年的全国大赛他有到现场,对于平等院凤凰当时展现的天赋非常惊喜,那样的天赋,即使是放在天才辈出的欧洲也绝对会被看重,而且不只是他,还有几个学校的选手天赋也都十分令人惊讶,他们都是u17的重点关注对象。

        原本他以为自己对这一届国中生的情况都了解的差不多,到今天居然发现了一个“漏网之鱼”,而且如果他没感应错,这条鱼还是个稀有品种!

        “如果有需要的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对于精神方面的训练比较擅长。”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斋藤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少年。

        他也不急于得到回应,毕竟现在这个时间地点都不太合适,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但站在别人的角度看确实很可疑。

        将意思传达到,斋藤至转身离开。

        看着白大褂渐渐消失在夜幕,大家松了口气。

        “刚刚还说是来看流星雨,这会又说自己是网球教练,难道大半夜穿着白大褂看流星雨是一种训练吗?”加治风多吐槽。

        平等院凤凰将手中名片翻转看了看,就准备扔掉。

        “先别扔。”臧言之拦下他,把名片拿过来。

        加治风多讶异,“你不会真信了吧?”

        平等院也看向他。

        臧言之有些不确定的说,“我觉得……他可能看出我是精神类型的选手。”

        君岛育斗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在看到你之后才有了后来的行为,一开始他是想直接走的。”

        臧言之摩擦着名片,微微出神。

        “但这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我还是不建议你使用这张名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更安全可靠的精神教练。”君岛育斗理智的建议到。

        其他人也纷纷劝道,潜在危险性太大了。

        “你看他穿着白大褂半夜看流星雨,感觉精神就不太好,就算是教练,估计也不怎么样。”

        “我感觉不像教练,会不会是什么变态杀人狂啊,说不定刚刚是在树林里面杀人埋尸!”

        “啊,别说了,好瘆人。”

        臧言之无奈,队友们说着说着,自己把自己吓到了,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报警了,他赶紧岔开话题,谢过君岛育斗的好意,他也知道大家是在担心他,“放心吧,我比你们聪明。”

        “……”

        平等院凤凰没有多劝,只是在走过他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打电话的时候必须叫我一起。”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家伙的固执。

        臧言之愣了一下,笑了。

        这一晚上遇到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也多亏了这一出,困意彻底没了。

        进入场馆后,大家开始分组对练,然后每个人针对自己的弱点做专项训练。

        从凌晨到清晨,从黑夜到黎明,本来还没感觉,等他们洗完澡,坐在饭堂吃早饭的时候,困倦瞬间将他们淹没,就像抽水马桶一样瞬间被抽走了灵魂,一个个跟行尸走肉一样麻木的扒饭,有的人筷子都要伸到鼻孔里了。

        平等院凤凰看不下去,让大家回去休息。

        臧言之不是很困,大概是曾经睡的时间太长,他现在的觉很少。

        换好衣服背上网球袋,他打算继续去训练,关西大会决赛那场不只是君岛育斗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也没有完成突破。

        自从发现了变异球技的强大后,他一改之前的想法,本来想借着种岛修二的强大,看看自己能不能爆发潜力让其他的球技变异,不然他也不需要等到赛点的时才使用【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惜计划没有成功,或许是因为还留有底牌,没能感受到绝境的逼迫。

        臧言之轻手轻脚的绕过沉睡的君岛育斗,临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又转身回去,拿起了枕头下的名片。

        将门轻轻关上,臧言之刚一转身,就看到平等院凤凰双手抱胸,靠在墙上盯着他。

        “……你不去睡觉?”

        “你是不是想偷偷打电话?”

        臧言之笑的一脸乖巧,“怎么会呢。”

        平等院凤凰视线下移,盯着他的手,不说话。

        臧言之:“……”

        这就有点尴尬了。

        “好吧好吧,我确实是想打电话,但不是偷偷,只是正巧赶在了你们睡觉的时候。”臧言之狡辩完,举手保证,“我这回发誓,一定等你醒了之后,再叫上你一起打电话,所以你放心的去休息吧。”

        平等院凤凰对他的保证不想发表评论,“你现在不想打了?”

        “不想了。”

        这回放心了吧。

        “我想。”

        “?”

        臧言之还没反应过来,平等院凤凰抢过名片,动作利落的按键拨号,与其防着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的行动,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平等院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确认那人是不是骗子,如果那人所说如实,那他自然也不会拦着。

        ……

        一间和室里,斋藤至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刚想挂掉,突然想到什么瞬间接起。

        “你好,这里是斋藤……是你啊,嗯,我知道……当然可以……那就在后面的网球场见吧……你不会还以为我是坏人吧……你们不会后悔打这个电话的。”

        看着斋藤至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三船入道根据对话猜测到,“是你刚刚跟我说的那小子?”

        “是平等院凤凰打的电话,应该是担心我是个骗子。”

        斋藤至苦笑着摇头,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三船入道嘲笑他,“谁让你有那么奇怪的爱好。”

        这点斋藤至可不认,半夜看流星雨很正常,只是他倒霉,手机正好没电了,真要说的话,他们u17从此总教练到教练组都有点奇怪的爱好。

        “哼!”三船入道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心里吐槽自己,也懒得搭理他,“你一会要去见他们?”

        谈到正事,斋藤至也严肃下来,“一定要去,”他的态度很慎重,“总教练,请您相信我的判断,他会成为我们两年后在世界u17能否再进一步的关键,所以,我想请您批准他提前进入训练基地。”

        两年后的u17在法国举行,法国队也是四强之一,要是能在那里打出风采,对于他们来说可就太有意义了,自从u17开赛以来日本队的战绩都很令人失望,因此日本网协那边和政治部的人都严禁报道u17的赛事,导致国内知道的人很少。

        而今年,他们甚至连进入小组赛的积分都不够,要不是因此他们也不会在国一的时候就开始搜寻好的种子,和那些强国相比,他们实在是太求贤若渴了。

        三船入道拿起桌上的资料,资料右上方夹着的是臧言之和种岛修二那场比赛的照片,下面有对他所有正式出场比赛的细节描写和分数记录,包括他来到日本的时间等等,除了国外的经历不好调查,剩下的都很详细。

        三船入道放下资料,“我和你一起去。”

        斋藤至眼睛一亮,他知道这代表总教练基本已经答应了,只是还需要做最后的判断,一旦臧言之达到他的标准,他会成为第一位参与u17合宿训练的国中生。

        臧言之和平等院凤凰也没有干等着,干脆练起了接发球。

        “这下你放心了吧?人家也是这个旅馆的住客。”

        “等他露出真本事再说。”话是这么说,平等院凤凰的心里其实也放松了一点,至少见面的地点还是安全的。

        臧言之也不反驳,其实他觉得就算那人是坏人,估计也打不过他,毕竟他带着网球拍呢。

        两人打了一会,刚要停下来,一道黄色的残影从场外飞进来,向着臧言之急速而去,这时平等院凤凰的发球也过来了。

        平等院凤凰一惊,“书翁!”

        臧言之稍微有点意外,毕竟另一个球来的太突然,但还好,球速在他接受范围内。

        在脑中预判出两个球的落球点,他先将凤凰的发球回击,迅速跑到另一个落球点准备将球截下,刚做出动作,就听见一道浑厚的声音——

        “把球打过来,继续发球。”

        臧言之接到球,手腕反转将球上的力道卸掉,网球慢慢停止旋转,最后乖乖的停在球拍上。

        这时他才抬头看刚刚说话的人,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身后是那个说自己很擅长精神训练的教练。

        三船入道也在看着他,“为什么不把球打过来?”

        说完,又看向平等院凤凰,“还有你,为什么不继续发球?”

        他刚刚前半句是对臧言之说,后半句是对平等院凤凰说的,只是,这两人谁都没有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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