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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敲打


绛梨有些茫然地看着江寄渊,他破天荒穿了件簇新的金锦衣服,眉眼间透出几分冷淡。清晨淡淡的日光压在他肩上,蓦然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金光。

        绛梨狼狈地扭头,拿起手帕擦了擦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耳边响起绛梨无比熟悉的脚步声,下一刻江寄渊身上淡淡的熏香气味钻入绛梨鼻间。

        江寄渊手指微屈叩了叩桌沿,古井无波的目光淡淡压在即墨身上。

        即墨不甘示弱地抬头,与江寄渊对视片刻。那股熟悉的压力骤然落下,即墨的脸色又白了白,隐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躲过头的绛梨感觉到一种不太寻常的氛围,她开口打破:“殿下,你从皇宫里回来了?”

        江寄渊这才看向绛梨,微微颔首,而后没了下文。他等了一会儿,绛梨的沉默让江寄渊感到不解,他看下来,问:“你在做什么。”

        绛梨手指推了推白碟,轻描淡写:“吃东西呗,昨晚太饿了。”

        绛梨心里不舒服,说话情不自禁地带了刺。江寄渊眼里闪过不悦,他不喜欢她这么说话,他看向即墨,声音冷下:“出去。”

        闻言绛梨心底的火“噌”地冒了上来,她一把拉过即墨往外走去。

        “你出去做什么。”

        还没到门边,江寄渊的声音就传入绛梨耳里,好像带着不解。绛梨头也不回,“出去散心。”

        “孤有话要跟你说。”江寄渊道。

        绛梨脚步停住,转身狐疑地看了江寄渊一眼,半晌后走过去端起白碟递给即墨说:“你端回去吧。”一个都不要给他,绛梨恨恨地想。

        目睹这一切的即墨接过,浅笑着道:“姐姐,月饼很好吃,改天我们再去买一些吧。”

        绛梨安抚地一笑,应下了。

        门“啪嗒”一声关上,绛梨的气头已经下去,但还是强撑着气势问:“殿下还有什么事。”

        江寄渊道:“昨晚之事是孤疏忽,你想要什么补偿,衣裳还是首饰?”

        绛梨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她险些被气笑,“殿下,昨晚你是在宫中陪郡主对吗?”

        “自然。”江寄渊回答道,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绛梨心里仿佛被扎了针一样,密密麻麻的酸痛感,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应下她那个要求?

        “殿下是在耍我吗?”绛梨固执地看着江寄渊,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

        杏睛毫不避讳地看着江寄渊,仿佛是想看到他心里的想法,这种窥视感令江寄渊艴然不悦,“你要什么。”

        又是这样。

        上一次也是如此,先是替沈昭华出手惩治她,而后给些似是而非的补偿和温情,好像她是个可以被轻易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傻子一样。

        绛梨想要大声质问江寄渊,她不顾一切地直直地看向江寄渊的眼眸,喉咙却仿佛被掐住一般失了声。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是疑惑、警惕,还有一丝藏得极深的厌烦。

        他脸上难得出现大的情绪,揉了揉眉心道:“你想要什么。”

        这是一种恩赐,他是在打发一个贪得无厌的乞丐。绛梨无比清楚地体会到江寄渊此刻的心理。

        或许是绛梨太久的沉默让江寄渊失了最后一点耐性,他掠过绛梨抽身离去,扔下一句话:“想要什么直接跟魏长年说。”

        江寄渊说话也和他的人一样冷淡,连尾音都不会延长一点,像是坚冰一样。跨过门槛后,江寄渊脚步一定,身形晃了晃,而后径直离开。

        绛梨忽地感觉手脚发冷,浸出细密的冷汗,黏腻难受。刚刚那一瞬间的失声让绛梨不寒而栗,她分明是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就好像上下唇被死死粘连在一起。

        等江寄渊身上的冷香彻底消散之后,绛梨身上的寒意才褪去。

        门口传来脚步声,绛梨立刻扭头看过去,是初莺。她还以为是江寄渊去而复返。

        初莺端着铜盆,上面挂着锦帕,她边走边说:“姑娘,洗洗吧。”

        清澈的水底倒映着绛梨此时的模样,眼皮红肿,脸上挂着泪痕,鼻子下面还有两行清涕。

        绛梨脚趾蜷缩起来,刚才她就是这么个样子来面对帝君吗,也难怪人家会觉得厌烦。绛梨在心里自嘲了一句,双手掬起一捧水泼到脸上,拿起帕子胡乱擦了擦。

        一直沉默的初莺忽然道:“姑娘刚才是在和殿下闹吗?”

        绛梨叠帕的手顿住,难以置信:“我刚刚那是‘闹’吗?”

        初莺点头:“姑娘不应如此,殿下毕竟是殿下,平日虽然待你好,但不可恃宠而骄。”

        绛梨震惊地张了张嘴,费了好半天劲儿才明白初莺的意思,“可是做错事的又不是我。”

        初莺正色:“殿下更不会有错。”

        这句话将绛梨堵得死死的,而初莺一脸认真的表情不似说笑,她的确就是这般认为。绛梨捋了捋思绪,想要从头跟初莺说一遍,却被初莺打断了。

        初莺道:“姑娘,你不应该恃宠而骄,毕竟你不可能与殿下成亲。哪怕现在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殿下赏给你的。说到底,你还是一个奴婢。”

        “初、初莺?”绛梨不知所措地看着初莺,“话本里不是说,只有夫妻才能同塌而眠……”

        话才说了一般绛梨就看见初莺眼里的可笑和怜悯,她声音弱了下来。

        初莺叹了口气,道:“话本子的东西怎么能信,殿下的妻子当然是身份地位都要与他相匹配的女子。”

        说完,初莺打量了一下绛梨,虽然没有说话,但绛梨从初莺无言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未尽之言。

        初莺在嘲讽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在说,她不配。

        眼见绛梨还未反应过来,初莺端起盆,道:“姑娘,你若是安分些,以后还能过这等神仙日子。我话已至此,你好好想一想吧。”

        初莺的话里礼貌有余,却谈不上半点尊敬。

        门开了又关上,屋里只剩下绛梨一个人。她掐住手背终于缓过神,绛梨呆呆地倒了杯茶,捧着茶杯一动不动。

        似乎有不对劲之处。

        绛梨看着门帘,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她知道了。初莺向来安分守己,怎么会突然来找她说上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话。

        初莺是魏长年带来的。

        绛梨心脏处被难过卷席包裹,干涩的眼眶挤出两滴泪。

        是殿下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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