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长生不老
市区公路上，一辆黑色保时捷正在车流中穿行，车内播报着关于奇迹幻术师的各种讨论和猜测，琴酒听得不耐烦，直接将其关了。
田中绘照例坐在后座，她给自己编发的同时对琴酒刚刚给出的任务地点表示惊讶：
“美国岛？也叫人鱼栖息的小岛？”
“对，我们这次要去那里调查些情报。”
回应她的是正在开车的伏特加，由于这几年下来田中绘表现出色又对组织忠心耿耿，从没出现过什么值得怀疑的问题，因此他说话相当随意：
“除了我和大哥以外还有一名成员，你之前在实验室里应该见过的，行动代号是雪莉。”
“雪莉……嗯～”
田中绘刻意表现得像是在极力回想：
“有点印象，茶色短发的那个？听说年纪跟我也差不多。”
这句话提醒了伏特加：
“噢，说起来确实是这样，不过你们虽说同龄又都是天才，但不管性格还是发展方向都完全不同啊，感觉就像是完全相反一样。”
“是吗？我觉得说不定也会意外有差不多的地方哦？”
田中绘将头发编成了带着几股细小麻花辫的斜马尾，另外她还染了橙红色的美甲、两耳都戴着白色耳钉，黑色的长裙样式新颖，看上去明显更加精致可爱了。
最近她手头已经没什么需要紧急学习的东西，因此开始研究起女性杂志里的各种穿搭，至今已有小成，不过今天显然不会有人来特意称赞。
琴酒叼着没点燃的烟坐在副驾看手机，他被提醒过多次后就已经很少在田中绘面前抽烟了，不过语气也因受到束缚而降温不少：
“这次任务结束你要去趟美国，任务资料传给你了。”
又是连轴转啊……
在进这个组织之前，田中绘从没想过，自己当上了高层还得跟随时可以加班的社畜一样工作。
她叹口气打开手机，看到了下个任务的目标，一名跟组织有点枪械交易的美国人。
……算了算了，就当是公费旅游好了。
在田中绘逐渐认命时，保时捷已经驶入一家药品公司的地下车库。
他们乘坐电梯向上，经过刷卡、输密码、指纹验证三道程序后才得以走进一间研究室内。
一名茶色短发、神情冷淡的年轻女子正站在桌子前喝咖啡，她看到琴酒后下意识皱眉，接着将目光放在了装扮跟其他组织成员完全是两个风格的美丽少女身上。
“晚上好呀，小雪莉～”
田中绘摆出自己经过计算后最为亲切的笑容，然而得到的是对面一声冷哼：
“薄荷是吧？你的所做所为我多少听说过，不用特意装成这样。”
“欸～谁这么大嘴巴啊？”
嘴上说着的同时，田中绘已经转头对伏特加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伏特加：？
等等，他什么都没说过啊！
“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他吧？”
对面雪莉跟着瞥了眼伏特加，满脸冷漠的重重放下杯子，双手环胸：
“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聊天呢。”
伏特加：？
他感觉自己有被微妙的嘲讽到。
他后退一步摆了摆手，隐约察觉到这两名天才相似之处的同时开口求助：
“这……大、大哥？”
遇事不决找大哥，这是伏特加的处事绝学，而这一招在今天也依然管用，琴酒叼着完全没点燃的烟对雪莉阴森开口：
“你要是动作快点，我们还能坐上最后一班游轮。”
事实证明，琴酒说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雪莉很快就收拾好东西跟他们一起离开，半个小时后，前往人鱼岛的最后一班游轮离港。
一行人登岛时已是深夜，他们随便找了家旅店休息，第二天又早起出门。
雪莉说是要去考察情况，然而田中绘觉得她只是在借题游玩，不过为了更好的进行监视和保护，她还是勉强抽出时间打扮了一番跟出去，至于琴酒和伏特加则不远不近的默默尾随。
“喔哦，人鱼护身符、美人鱼吊带夹……哈，居然还有儒艮馅饼，这座岛还真是名副其实。不过儒艮不是海牛嘛，跟人鱼差别应该挺大的吧？”
在一家位于街角的土特产店里，田中绘兴致盎然，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满脸不乐意的样子：
“之后好像还有儒艮庆典？这座岛上不会真的有人鱼吧？”
满脸“这玩意也太幼稚了”的雪莉拿起一串人鱼吊坠，一边走向收银台一边随口回应：
“传说中只要吃下人鱼的肉不就可以长生不老了吗，要是世间真的存在着那种梦幻生物，哪怕就算她们生活在深海中也无济于事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神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在人类无尽的欲望面前，人鱼也好别的什么也罢，终归都是要灭绝的，真正的人鱼公主说不定早就是别人的盘中餐了。”
“……你说话好难懂哦。”
看了眼蒙圈的收银大婶，田中绘表示自己根本不想在开心时去探讨更深的话题：
“我就是随便一说而已啦，对了对了，儒艮庆典我们都要参加吧？赶紧付完账一起过去好了，万一中奖不是还有儒艮之箭可以拿嘛。”
雪莉收起人鱼吊坠的同时轻笑一声：
“啊啦，你不喜欢思考这种事吗？那可真是抱歉，我只是想回答你刚刚的问题而已，毕竟不管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过人鱼，到了现在也肯定已经消失……”
“世界上真的有人鱼哦。”
身后突然传来语气极为肯定的女声，雪莉和田中绘同时回头看去，只见一名店员打扮的短发女子正坦然面向她们：
“因为，现在这个岛上就有吃了人鱼肉之后长生不老的真实案例存在，而那名长寿婆用带有念力的头发做成的儒艮之箭不论落到谁手中，都能实现长生不老的美梦。”
在她身边拿着扫帚的茶发戴眼镜女子也开口附和：
“没错没错，两年前我们岛上还出现过人鱼的尸体呢，而且长寿婆还是位真正有法力的厉害人物。”
“欸～”
田中绘对这两人话语中产生的魔法学术问题感到诧异：
“吃过人鱼肉的人用法力就能做成保人长生的箭矢？这是为什么呢？”
这根本不符合魔法学好嘛！连林月这个理论上的永生者都还有一百年的CD呢，长寿婆凭什么？
而且人鱼作为魔法材料来说，全身上下只有泪水、鳞片、指甲、头发、血液可以用，她们的肉很难吃，应该不至于被人猎杀到灭绝吧？
“啊……？为…为什么……”
短发女被这问题问得一噎，总觉得“儒艮之箭能保人长生的原理”似乎不是重点，眼前这个漂亮小姑娘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啊？
“有法力的人不管做出什么奇异的事都没必要惊讶吧？他们都是无所不能的！”
眼镜女反倒是回呛了一句，这种理所当然、丝毫不严谨的态度令田中绘相当不满。
她正想好好跟对方理论理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抽烟的琴酒和伏特加已经被店里的情况惊动，他们闯了进来。
两个一身黑色、满脸写着“老子不好惹”的高大男人往店里一站，只一道眼神就令短发女和眼镜女纷纷哑火，无事发生般安静转身去继续工作。
田中绘撇着嘴说了声没意思，拽起还在看戏状态的雪莉离开土特产店。
一行人来到举办庆典的神社前，在长寿婆曾孙女、同时也是神社巫女的指引下完成了儒艮庆典的报名。
这个庆典的活动相对单一，参加活动的人需要在巫女这里花五日元买下号码牌，晚上时长寿婆会在其中选择三个号码开奖，中奖的人得到儒艮之箭。
然后就没了，参与者们各回各家，庆典就此结束，不过参加活动的人数并没有因此变少，甚至其中还有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前外务部长、内政部长、银行的总裁……
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来访，“人鱼岛”盛名才会传播得越来越广，最终连组织都跑来了。
不过这次组织派人过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儒艮之箭，而是想要弄清那个长寿婆之所以长寿的秘密，人鱼之类的事也需要一并查清。
负责完成这两件事的人也就顺势分成两组，琴酒和伏特加占了抽签名额后就把号码牌交给田中绘，他们则准备去看看那个两年前出现的人鱼尸体。
据田中绘所知，组织里现在正研发着一种奇特药物，不过研究似乎并非一帆风顺。
在纠偏的过程中，他们需要证实长生这事是否在世上存在，玄乎其玄的人鱼骨头是否为真，因此才需要过来一趟收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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