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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赌坊初遇


前世林筱筱还是林玉的时候,一心只顾学医,从不过问外面的事。

        直到那次,皇帝昭告天下,三十岁的皇后平安产下嫡子,储君之位后继有人,举国欢庆,皇帝并取名为沈青城。

        爹娘牵着她的走在窜动的人群中,林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烟花。

        轰动发生的很突然,几个将军领着一列人马飞速冲到街道上,撞翻了不少摊子,百姓们飞了菜打了蛋,看着他们直奔城门而去。

        至于发生了什么,起初不得而知,后来这件事在皇都中传开,林筱筱自然知道了原委。

        当时,太子的出生宴上,皇帝大宴群臣,连常年驻守边关的守将都被一纸诏书邀请回了皇都。

        原来,皇帝请了法师给太子祈福,谁料那法师一番作法后面色大变,说太子殿下命格不祥,会给大盛百姓带来灾难。

        皇后自然听不进去这话,当场下令砍了法师的脑袋。

        法师死了,为缓解紧张气氛,皇后叫了歌舞,结果不大一会儿,来的并不是歌女舞女,而是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士兵。

        “边,边关来报,蚩丹人趁主将不在,连夜攻打大盛,三座城池已经沦陷了。”

        于是,千里迢迢赶来赴宴的边关主将们,连喝一盏热茶的功夫都不到,又千里迢迢赶回边关。

        数场战役下来,虽然赶走了蚩丹人,但是大盛的兵力深受折损,许多百姓失去了亲人。

        光阴飞快,没想到沈青城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且又生得如此俊美,多半整个皇都找不出比他还要好看的。

        林筱筱记得,当初因为此事,皇都不少百姓都信了那法师的话,说太子就是灾星,害死了那么多人。

        百姓们自然而然将一切的过错归结于沈青城的身上,尽管这看上去是那么的巧合。

        但,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一样吧。

        “太太子?”田大川也傻了,他倒退几步就要逃。

        “跑?”沈青城拭去嘴角的血,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田大川,“这整个天下都是沈家的,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

        此时,外面一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带着几个士兵进入红香赌坊,那侍卫在沈青城面前禀告道:“属下来迟,殿下没事吧!”

        “孤没事。”

        林筱筱第一次见到田大川像一条狗一样,这么卑微地在地上磕响头:“求太子殿下饶命,求太子殿下饶命!”

        权力面前,仿佛任何东西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侍卫担心道:“殿下,你的脸渗血了。”

        沈青城摸了自己的脸,果然有血,他答:“传太医吧。”

        眼前,就正是一个好机会。

        林筱筱跪在地上道:“太子殿下,小民懂点医术,若殿下不弃,小民愿意先为殿下止血,以免耽搁病情。”

        似乎注意到旁边这个没有逃跑的女子,沈青城的眼中先是闪过一抹异色,而后回答:“好,就你吧。”

        她走上前,与沈青城仅仅只剩下一步之遥,男子比她高了一头,需得仰头才能看着他。

        冰凉的指尖轻点着他的面庞,林筱筱问:“这里疼吗?”

        “还可以。”

        她换了一个位置,又问沈青城:“那这里呢?”

        “疼。”沈青城淡淡盯着她,“方才你不是说要止血吗?”

        林筱筱:“”

        医者天性,竟一时忘了。

        她简单用热毛巾包了一些止血草药,递给沈青城:“殿下用这个敷在脸上,就能止血了,不过”

        林筱筱面色迟疑。

        他身旁的侍卫问:“不过什么?”

        林筱筱答:“好像是伤到了骨头。”

        那侍卫一听,看上去竟比沈青城还要紧张:“伤到骨头?那我们殿下是不是会破相?好不了了?”

        顺着这股子劲,林筱筱毫不犹豫地回答:“应该是,伤了骨头就很难恢复了。”

        谁料下一刻,侍卫腰间的长剑被拔出,寒光一瞬,剑起剑落,剑尖淌着血,人头咕噜咕噜的滚到姑母的腿边。

        而拔剑的,却不是侍卫,而是太子沈青城。

        姑母惊叫一声,当场就晕了过去,那颗头颅是与她同床多年的丈夫,田大川的。

        林筱筱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麻木地将看向沈青城,手止不住的颤抖。

        破相是假的,因为她笃定太子会因此责罚田大川,起初她只说略懂医术,就算太医来了,谎话被戳穿,顶多只能落下一顿苛责。

        但是出乎林筱筱意料的是,沈青城给田大川的不是责罚,而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沈青城面色不改,道:“抬下去。”

        侍卫也傻了,闻言连忙正色,回道:“是,殿下。”

        随着田大川的死,红香赌坊重新恢复了宁静,而林筱筱的心却难以平静下来。

        她第一次,间接地杀了一个人。

        沈青城与跪在地上的女子擦肩而过,离开了红香赌坊。

        林筱筱将醒来的姑母带回了贫民巷,姑母依旧不知道林筱筱是自己的侄女,只当她是个善良好心的姑娘。

        “大娘,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要不就改嫁吧。”

        姑母看着林筱筱,叹了一口气:“改嫁?我如今这把年纪和样貌,谁还会娶我啊。”

        不大一会儿,姑母端来一碗阳春面,林筱筱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时隔十七年的熟悉味道,林筱筱心里酸酸的,渐渐红了眼角。

        这时,姑母感伤地道:“小姑娘,你这吃相像极了我那个侄女,她和你一样,都爱吃阳春面。”

        姑母看着角落里那张简陋破旧的桌案,曾经林玉就坐在那里,日复一日地看着医书。

        “那孩子父母双亡,我心疼她,收留她,却叫她和我一样跟着受了委屈。”说着,姑母陷入了悲伤中,“好好一个孩子,落榜后跳了崖,是我当初瞎了眼与田大川成亲,害死了林玉,害死了我的儿子,是我咎由自取。”

        林筱筱黯下目光,随即道:“我一个人来到皇都,举目无亲,我看大娘很亲切,不妨我每日来照顾大娘,大娘每日给我做阳春面。”

        姑母老了,笑起来脸上都有了皱纹:“好。”

        林筱筱安顿好床上的姑母,在桌上悄悄留了点碎银,踏着夜色回到客栈。

        夜半时分,她抱着腿,在客栈的榻上静静坐了良久,失声痛哭。

        无论怎么说,田大川死了,姑母兴许可以就此解脱了。

        她们都解脱了。

        第二日,林筱筱要去街上给姑母买些她最爱吃的枇杷。

        突然,一个女人被人推出了药堂外,那女人衣衫褴褛,怀中的破布紧紧包裹着一个婴孩,正哇哇大哭着。

        药堂老板站在门口,拍了拍被女子抓脏的衣袖,破口大骂道:“没钱看什么病,滚远点!真晦气。”

        女子连忙安抚怀中的孩子,可是婴孩儿哭得更重。

        林筱筱感觉那哭声极为不寻常,像是生了病,到了这个地步,她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谁料手她刚要去探那个孩子的体温,女子立马打断她的手,将孩子护得紧紧的,警惕道:“你要干什么!?别碰我儿子!”

        “把孩子给我,让我看看他。”

        女子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心智不正常:“不,我不能把孩子给你!我不能把孩子给你,你是来杀我儿子的!你知道我儿子是谁吗!”

        周围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林筱筱道:“这位姑娘,如果多耽误一时,你的儿子会死,我会医术,让我来救他吧。”

        或许是爱子亲切,女子闻言出现了一丝动摇,半信半疑地将婴孩给了林筱筱。

        “面目红赤,皮肤也黄,难道是胎毒?”林筱筱看了一眼那女子,乞丐为了填饱肚子,什么东西都吃,生出来的孩子不患上胎毒也就怪了。

        走进药堂,林筱筱无视老板的臭脸色,买了一点药材,将女子和婴儿带回了自己的客栈。

        熬好了药,林筱筱趁着女子吃饭的功夫,一点点将汤药喂给了婴孩儿,片刻功夫,脉象平稳,药起作用了。

        女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看上去已经饿了很久了。

        不大一会儿,榻上的孩子哭了,似是饿了,林筱筱赶紧去哄,可那孩子就是哭。

        突然,女子直直地站了起来,她慢慢转过身,慢慢走到孩子跟前,抱起了孩子:“不哭,娘在,不哭。”

        她边抱,边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

        曲调轻缓,那孩子竟然渐渐睡着了。

        林筱筱忽然发现,女子的胳膊虽然脏脏兮兮的,但是皮肤十分的细腻,上面还有个极小的,鱼形烙印。

        “姑娘,你是从南疆来的?”

        那女子点了点头,答;“南疆。”

        南疆地处大盛南方一带,紧靠海,所以南疆百姓以打鱼为生,南疆当地有个习俗,每个婴孩出生之时都要在手臂上打上鱼形烙印,据说有了这个烙印,杀鱼就不算杀生。

        “那你是怎么来皇都的?你还有家人吗?”

        女子又摇了摇头:“没有。”

        林筱筱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婴孩,问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结果林筱筱问完,女子竟然哭了起来。

        “好了我不问了,别哭了。”

        然而无论林筱筱怎么劝,女子还在哭,直到哭累了,眼睛都流干了,才停下来。

        林筱筱大抵猜测,关于孩子父亲的事,一定很让她伤心,虽然她从未对谁心动过,但她知道,这天下的男子既有情深不著,那么也有负心薄情。

        夜半,林筱筱安顿还女子,并告诉她:“明日我会找辆马车,送你们回南疆。”

        女子拍着她的婴孩,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清早,女子和婴孩儿不见了。

        客栈老板说今早看见她抱着孩子走了,见桌上剩余的药被拿走了,林筱筱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她不愿意回南疆,那就算了。

        昨天林筱筱因为女子的原因没去姑母家,今日她拿上枇杷,去了贫民巷。

        刚到巷子口,便见姑母家门口围着一大群的百姓,有一个拿着一把菜刀,正一下下砍着门上的锁。

        林筱筱立马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

        她上前就要阻止,谁知一靠近姑母家,便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这味道是

        这时,一个老大娘拉着林筱筱问道:“姑娘,你认识田家?”

        “不认识,发生什么事了?”

        “哎呦,屋子的味道,这整条巷子的百姓都闻得清楚,门还锁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啊。”

        林筱筱面色大变,难道!?

        她连忙将放在门旁的铁罐子砸碎,取出里面的钥匙,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扑面而来,更加浓郁,百姓们脸色一绿,下意识捂住鼻子。

        林筱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屋子,见到了那一幕。

        白绫悬挂于房梁,椅子倒在地上,憔悴枯槁的妇人穿上了她最喜爱花衣裳,早已断气。

        那一瞬间,泪流满面,林筱筱颤着唇:“姑”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姑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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