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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返故地


想来是这副身体的头部受到撞击之后,原本的意识已经死去,才让她机缘巧合之下重生。

        改头换面,死而得生,她用天下第一神医之女的身份,继续活下去了。

        刚魂穿的林筱筱便在心中打算好,她要用这副身体再次参加科举,成为女医官。

        按照大盛例法,女子二十二岁便可考医官。

        今年,林筱筱刚好到了科举的年龄,却被林无眠阻止了。

        “爹,我始终有个疑问,为何你不愿意让我去考医官?”

        屋内,林筱筱与林无眠又在饭桌上发生了争执,十七年的光阴,她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而当初那个神医林无眠,早已见老,两鬓斑白。

        林无眠一边吃着碗里的面,一边道:“筱筱,爹没有诓你,皇宫的差事远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好。”林筱筱放下筷子,直接了当地道,“爹爹这些年始终不肯教我医术,难道爹爹希望自己百年以后,让这一手好医术永久失传吗?”

        林无眠:“”

        砰!筷子被林无眠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他难得发了脾气:“不能学就是不能学,你别问为什么,也不要再问了。”

        林无眠一直在阻止她去皇都。

        晌午,林无眠像往常那样躺在院中的摇椅上睡觉,她偷偷来到林无眠的房间。

        哪怕是只言片语的医术,林无眠都从未教过林筱筱,她只有趁着每日林无眠在院中睡着时,偷偷翻看他的医术手记。

        在房间中看了一会儿,突然家里来了人,摇椅上的林无眠提前醒了,来者是个中年男子。

        林筱筱左右扫了一眼房间,当下就躲到衣柜里。

        林无眠带着男子进屋,随即关上房门。

        “药先生,没想到你大名鼎鼎的一个神医,竟然住在这样一个地方。”

        药先生是林无眠的化名,除了林筱筱,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

        “害,住这清净,长贵,你不是去南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你娘的恶疾都痊愈了?”

        林筱筱想起来了,以前林无眠救过这个长贵的老娘,后来长贵带着她娘搬去了南疆,就极少见过了。

        长贵答道:“托药先生的神医妙手,我娘早就痊愈了,药先生,我此次来是想请药先生尽快去南疆。”

        “南疆?南疆怎么了?”

        “前些日子有几个小孩儿在海中游泳,不小心被海蛇咬到,都中了蛇毒,我们这边的郎中没见过那种蛇,人命关天,只好千里迢迢来找药先生你了。”

        林筱筱的医术虽然不及林无眠,但是她清楚,这天底下最难解的毒就是动物之毒。

        以林无眠的性子,凡是让他知道有人需要医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不出意料,他二话不说就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随你去南疆。”

        等到房间里再没有脚步声时,林筱筱从衣柜中出来,林无眠已经不在,他的药箱被拿走了。

        他在桌上留了一封信,是匆忙之中写的,说要去南疆,过一些时日才会回来,让她自己在家中照顾好自己。

        这林无眠当真是老糊涂了,丝毫没有料想到他走之后,林筱筱会借机离开百草谷去参加科举。

        林筱筱放下信,自语道:“爹,曾经的我,就已经尝到过皇都中险恶的人心,可是我身上背负着很多,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倘若你知道,也一定会理解女儿的。”

        林无眠有一个珍贵的箱子,里面放满了他研究的各种奇药,她在林无眠的枕头下找到钥匙,打开了箱子上的锁。

        入眼的却不止有那些药,还有一封泛黄的信,上面写着‘夫君亲启’。

        夫君亲启?难道这是娘亲的信?

        拆开信,信中的字迹更加整齐娟秀:夫君,你且安心治理瘟疫,有陈老太太庇护,我和筱筱在皇都一切都好,等瘟疫结束,我们一家团圆,我们就永远离开皇都,望夫君万安。——月颜

        林筱筱眸光渐凝,打从穿进这具身体里,她就没有娘亲。

        她从未怀疑过林无眠的话,竟不知道他撒了谎。

        那场瘟疫发生在她重生前的一年,那时林无眠如信中所说在皇都中治理瘟疫。

        这些年,林筱筱曾问过林无眠关于娘亲的事,林无眠说她的娘亲是难产而死,而信上却说娘亲和她在皇都一切都好。

        林筱筱看着这封信,不禁产生怀疑:“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娘亲,还活着么?”

        细细想来,林无眠说她爬树不小心掉下来以至于撞击到头部,也是在说谎。

        原主究竟是怎么变成活死人的?

        这一切恐怕只有到皇都才能得到真相了。

        整整赶了两天的路,林筱筱终于到了皇都,这个前世她生活了近半生的地方。

        走在那条熟悉的长街,她满脑子都是那夜,面目尽毁的自己赴死时,走过长街的每一步。

        她用林筱筱这张全新的身份和面孔,报名了科举考试,没有人知道林筱筱就是林玉。

        士兵发了考卷,林筱筱提笔之时,考官来了,她抬头见到的便是连做鬼都无法忘记的面孔。

        对方穿着一身端正的官服,正肃着一张面孔,端坐于上座,用一种倨傲的目光扫视着在场所有的考生。

        宋连翘。

        十七年了,宋连翘的早已不再妙龄,肤质见差,就连眼角都生了鱼尾纹。

        “此次科举,公平为上,凡是要我捉到有作弊的,一律以除名处置。”

        林筱筱冷笑,公平为上?宋连翘竟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公平为上?她是如何当上女医官的,她心知肚明。

        “本来我还担心会不会发生抄袭,或者是走后门之类的事情,有宋医官的话,看来我就可以放心了。”

        宋连翘原本端正的表情竟在此话出口时,有了一丝崩坏。

        走后门

        她抬头看向下面,说话的女子五官精巧圆润,眼中亮着点点神采,明明是让人舒心的长相,明明在笑,却越发让宋连翘隐隐有些不安。

        林筱筱提着笔,始终是微笑:“你说是不是?宋医官。”

        宋连翘立马纠正神情,答道:“那是自然,专心考试,休要动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考场上安静了下来,为考医官的女子有的抓耳挠腮,有的犹豫不决,唯有林筱筱淡定自如,笔杆从未停过。

        宋连翘一直暗自打量着林筱筱,不知为何,方才她的语气竟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林玉。

        可仅仅只有语气,无论是身高,年龄,样貌都与林玉有着天壤之别。

        一想到这里,宋连翘就觉得晦气,她怎么又想起林玉那个贱人了。

        和前世一样,林筱筱又是第一个交卷的人。

        宋连翘,等到她当了医官,必然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为十七年的行为付出代价。

        离科举看榜的日子还有几天,林筱筱便在客栈里安顿下来,闲暇时候她会背着竹篓,去郊外的山上采药。

        偶尔她会路过贫民巷的那间寒舍,姑母的家。

        而每次,林筱筱站在那里只是朝里望了望,没有进去,她不知道该如何进去。

        过了这么多年,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站在她面前说自己的林玉,谁会信?何况当时她科举落榜,跳崖消失了这么多年,已经没有颜面再见姑母了。

        那时候姑母已经怀孕,现在孩子应该长得很高了吧,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天,林筱筱仍旧路过贫民巷,站在那里望了好久,突然里面传来了碗筷打碎的声音,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彪形大汉夺门而出,紧接着一个女子拉住他的胳膊,哭声连连:“家中就剩这点积蓄了,你都拿去赌,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活啊!”

        田大川?姑母?

        只见田大川一把挣脱,反手就给了姑母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这钱是老子挣来的,用不着你管!”

        姑母哭得更加无助,眼睁睁地看着田大川拿着钱袋离开。

        田大川正在兴奋头上,与林筱筱擦肩而过,他忽然感觉到后脊一凉,转头一看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便没太在意。

        林筱筱一直跟在田大川的身后,进了皇都有名的红香赌坊。

        红香赌坊中,各类赌客五六成群,呼声连天,有的赢了钱喜出望外,有的输了钱大失所望。

        林筱筱记得,前世田大川虽然游手好闲,但是个厉害的赌手,家中大多开销都是他从赌场赢回来的,很少见输,所以她和姑母就极少拦着,随他去了。

        田大川好胜心强,肯定是在赌坊碰见了对手,以至于宁可拿走家中最后的积蓄都拿出来赌。

        破旧的钱袋被重重到了一张赌桌前,赌桌对面,一个带着黄金面具的男子正坐在那里看着话本子。

        林筱筱打量着他,看着瘦削板正的身材,猜测年纪不大,暗绿色锦袍配上高马尾,有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面具男子抬眼扫了田大川一眼,田大川道:“你不是说要下二十两的注才肯跟我赌吗!银子我拿来了!一分不少!”

        他放下话本子,将面前的骰蛊推到了田大川面前,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

        有人讪讪道:“田大川,你怎么还不死心啊,你上次可是输给这位公子五十两了,再这么输下去,裤衩都不剩喽。”

        林筱筱旁边,有两个人悄悄八卦道:“听说,他儿子刚会走路的时候,掉水井里死了,她媳妇到现在肚子都还没动静呢。”

        另一个人答:“死得好,活着要是摊上这样败类的爹,倒还不如死了。”

        “什么?”林筱筱追问道,“你说他儿子死了?”

        “是啊。”那人凑过来低声道,“我就住在他们家对面,好像是田大川喝醉了酒,自己把自己儿子扔到了水井里,第二天早上捞上来时就没了气儿,怪可怜的。”

        袖口下的手死死攥紧,仿佛要扣出血来,她曾经是那么天真地以为姑母和田大川有了孩子,日子会好过些,没想到

        田大川坐下,熟练地摇着骰蛊,没有一点的犹豫。

        她一定不会放过田大川。

        不出意料,田大川又输了十两银子,田大川脸色铁青,却没说不赌,让小二替他上了一杯凉茶。

        茶杯就在林筱筱的右手边,林筱筱递给小二茶杯的同时,将药粉暗暗涂抹在杯沿上。

        那是断肠粉,如其名,人若食用了一点必死无疑,她要让田大川死。

        小二将茶杯满上,端给了田大川,就在田大川要喝下的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个妇人,正是林筱筱的姑母,她上来就要去抓田大川放在赌桌上的钱。

        茶水被弄撒,田大川怒了,拽着姑母的头发将一个大活人扔到地上,姑母的发断了,秃了一大块的地方还渗着血点,她像一条可怜虫一般爬到面具公子的跟前,连连磕头:“这位公子我求求你了,不要再和他赌了!这是救命钱,是救命的钱啊!”

        人群中的林筱筱看着这一幕,泪在眼中却不能留下来。

        这么可怜,任谁都看不下去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面具公子冷声道:“你们的死活和我无关。”

        这就是人心,冷漠,无情,自私。

        很快,田大川输光了所有的钱。

        赌局结束后,面具公子继续端着话本子道:“你输了,滚吧。”

        田大川坐在凳子上沉默良久,在姑母的哭声中,他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面具公子骂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毛头小子,肯定作弊了!把钱还我!”

        输了赌,没了钱,又不认输,田大川只能当强盗硬抢,他霸道地伸手就要拿走钱袋,面具公子竟是淡淡地威胁道:“你敢?”

        桌子被掀翻,田大川可算找到了打架的理由,猛地一拳打向了面具男子。

        面具掉了,男子的长相暴露无疑。

        那是极好看的一张脸,剑眉星目,五官精致柔和,本该是个温柔的长相,眼中却是冰冷和锐利,此刻因为方才那一拳,嘴角还渗着血。

        想起方才男子的冷漠行为,林筱筱并不替他这张脸觉得可惜。

        然而不知为何,在面具掉落后,在场所有人的声音皆是戛然而止,一切都静了下来,田大川没有打第二拳。

        林筱筱意识到了周围的异样气氛,发生了什么?

        “是太,太子殿下!大家快跑啊!”

        下一刻,红香赌坊的赌客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一阵风一般地逃之夭夭,只剩下林筱筱站在原地,不知所云。

        林筱筱立在原地,看着那个让他们恐惧的根源,想起前世那个她早已听说过的名字。

        当今太子——沈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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