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桂花心粥（修）
“这些柿饼可不便宜…”宋婉婉得意道：“要五十文一个。”
晏清闻言一笑，“我当是多贵，在下以为卖百文都不为过，上次我照着你给的方子做了葱油拌面，祖母果然胃口都好了许多，想必她老人家也会喜欢这些柿饼的。”
宋婉婉也跟着笑，“那就都卖给你了，但是胃口不好的人要少吃些，影响脾胃。”
晏清顿了下，感谢道：“多谢宋姑娘提醒。”
又道：“在下可否厚着脸皮请教宋姑娘一些开胃的吃食，祖母如今胃口一天不如一天，身形消瘦，实在束手无策。”
“不知令祖母喜欢什么样的吃食，若不嫌弃，我去厨下做一份给令祖母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那真是太好了，请随我来。”
宋婉婉跟着晏清到了厨间，厨具食材一应俱全，几名大厨正愁眉苦脸琢磨着老夫人的晚膳。
“今日老夫人的晚膳由宋姑娘掌厨，你们全力配合。”晏清吩咐完后又向宋婉婉道了几声谢便去看老夫人了。
大厨们淡淡的瞥了眼宋婉婉，环胸拿着质疑的眼神看她。
宋婉婉毫不在意，略微思忖片刻结合打听到的口味偏好，心下即就有了食谱。
既然没胃口就做个莲藕山楂糕点开胃，再来一碗桂花心粥养胃。
“你们做自己拿手的就行。”宋婉婉对他们说。
然后她取来鲜莲藕去皮，放入水中煮熟再捞出晾凉。
又从一旁的点心盘里拿来几块山楂糕，山楂糕呈暗红色，表面剔透光滑，许是没有处理好气味有些冲，怪不得老夫人不喜食用。
她将山楂碾成山楂泥，并且加入桂花酱和些许白糖，搅和均匀用小勺将山楂泥填入莲藕孔内，再将其切成薄片，薄片似乎能透光，中间几个小孔塞着赤色山楂，摆在盘中煞是赏心悦目。
接着她又将粳米淘洗干净，加入桂花心和茯苓一起煮沸，等到煮开过滤出杂质，再放回去小火慢熬直至米都熬成花，撒上桂花就可以出锅。
这道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却费时间。
以至于她做到一半，其他大厨的菜都已经出锅，为了不影响口感，宋婉婉让他们先行将饭菜端给老夫人食用。
一大厨听后嗤笑，方才见当家对她如此客气，以为她有多能耐，没想到这道晚膳还是得靠他们。
这边晏清陪着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形容憔悴，看得晏清心里发愁。
“祖母，今日的晚膳可有个惊喜。”
晚膳摆满了梨花木方桌，老夫人连眼皮子都不想掀开，因为味道与往日并没有差分毫，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些什么菜。
但为了照顾到孙儿的心情，还是费力的看了一眼，大鱼大肉果然与往日的一样一样。
吃这些还不如给她上一碗葱油拌面。
“不知清儿的惊喜是为何？”
“这……”晏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罢了，今晚还是吃葱油拌面吧。”即使吃腻了，也总比这些好。
这时小厮端进来一盘点心和一碗粥，香味清淡，冲散了大鱼大肉的油腻。
“这是宋姑娘做的莲藕山楂糕和桂花心粥，她让小的和您说，要先食用莲藕山楂糕。”
老夫人听到山楂这个词就表示抗拒，因自己胃口不好，点心便换成了山楂糕，味冲涩酸，实在难以下口。
她欲要让撤下莲藕山楂糕，目光落到了上头，改了主意。
银白的藕，赤色的山楂填入其中很有食欲，似乎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她还从未见过将这两种食材混在一起的吃食，瞧着瞧着生出了几分胃口。
刘嬷嬷反应很快，夹了一片莲藕山楂糕放入老夫人碗里，在晏清期待的眼神中，她尝了一尝。
山楂的酸甜软和落在齿间勾起人的食欲，还有那若有似无的桂花香萦绕舌尖好似整个秋日缤纷都落在了嘴里，搭配莲藕的爽脆清香，让她食指大动。
看其它菜品都不觉得油腻难咽，桌上的菜品老夫人每样都吃了一口，虽然不多但对于平日食欲寡淡的老夫人已然是难得一见了。
“祖母，再用一碗桂花心粥？”晏清劝道。
用银勺舀起一口糯白色的桂花心粥，上面漂浮些许金黄的桂花，还未下口，那沁人的芬芳就扑了个满怀，这桂花香比莲藕山楂糕要浓郁。
米已经熬成了米花，喝下一口只觉香浓顺滑，米香和桂香两种交错在口腔充斥，清新而不寡淡，清甜而不浓烈，恰到好处。
都是秋天的味道。
“好久没吃这么好了。”老夫人放下碗箸，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这宋姑娘是新请来的厨娘？带上来给我见见。”
“宋姑娘是孙儿的一位朋友，上次就是她教的孙儿葱油拌面。”晏清道，心里愈发感激她。
宋婉婉被小厮请到后院，老夫人朝她眨眨眼，“宋姑娘可愿留在晏府做厨娘？”
在晏府做厨娘，月钱定是不会低，宋婉婉有些心动，但她可不只是为了钱，还要收集系统内的满意值，组织了一下语言，“对不住老夫人，小女子只想经营好自家的食肆，无意入府。”
老夫人叹了句可惜，“是我唐突了。”
“要是老夫人喜欢，小女子将方子写下来就好。”宋婉婉向小厮要了笔纸，三两下的功夫就将方子写好。
“这…如何是好。”老夫人有些过意不去，可也是需要食谱的，便也接了过去。
老夫人与她谈了些吃食方面的问题，宋婉婉抬眸无意间瞥见了一角蔫蔫的盆栽，上头结满了红色尖尖的果子。
她眸子一亮，神情都激动了几分，打量得有些久，这不是小米椒吗？！
老夫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角落，笑道，“这是一位友人送来的作物，听说十足珍贵，可老妇眼拙，看不出它有何稀奇的地方，做观赏盆栽比不过牡丹杜鹃，扔了也怪可惜，就搁置在一旁，现在看来也倒是快枯萎了，让姑娘见笑了。”
“若是老夫人不介意，可否将这送于小女子？”宋婉婉道。
美食系统里的小米椒兑换需要的满意值太多，所以拖了拖，这倒是给她碰上了现成的，有了小米椒，那么能做的菜就多太多了。
老夫人正愁怎么答谢，当下就命小厮将小米椒搬了出去。
晏清送宋婉婉出府，给她雇了一辆马车，上车前道：“今日真是多亏宋姑娘。”又觉得今日摆摊之事对不住她，道“欢迎宋姑娘来水云间门前摆摊。”
“不是说水云间门前一律不准售卖私货吗？怎么改变主意了？”
晏清刚舒展的眉头又紧了紧，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水云间现在不如从前那般门庭若市，每日来的食客都在减少，父亲苦心经营起这座酒楼，我想让它久盛不衰，让大家门前摆摊，也可以吸引些食客进来。”
一位不想让酒楼毁于一旦，一位想让酒楼长盛不衰，目的相似，但做法却相悖，宋婉婉想了下还是赞成晏清的做法。
“你可以在门前固定几个摊位出租给他们，并让他们签一份协议，若是发现有不洁的吃食，当即收回摊位并且在此期间挣到的所有银子都要赔给水云间。”
眸子一亮，晏清激动道：“好方法！我觉得这方法可行，宋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还劳烦宋姑娘明日再来一趟水云间。”
宋婉婉应下，又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就做告辞。
晏清回到后院，老夫人拉着他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娶妻的年龄了，我瞧那宋姑娘就不错，做事说话有气度，性子也爽朗，还有一身好厨艺。”
晏清听后，心中遥遥想起一人，“孙儿有中意的女子。”
“那你倒是将人家娶回来！”老夫人催道。
“还不是时候。”晏清垂目，遮住了眸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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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婉回到食肆里，发现食肆空无一人。
小白这几日越来越神出鬼没了，也不知道去哪溜达去了。
宋婉婉悠叹了一口气，放下箢箕，将小米椒安置好，又点燃一颗豆大的烛火，发现放在食案上的柿饼都没了影子。
因做的柿饼很多，所以宋婉婉挑了一些好看的包入礼盒，剩下的都摆在食肆里便宜售卖，结果放在食肆路的倒是卖完了。
可挑去东城卖的情况却没有这里的好，若不是晏清一人买下恐怕她今日一枚都卖不出去。
若说是都是因为水云间的原因，其实也不尽然，当时去水云间的路上她也未放弃商机，一到人多的地方就吆喝，可大家都只是匆匆一瞥就过去了，只有极少人上来问价，一听价格扭头就走了。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宋婉婉苦思冥想之际，余光无意瞥见了箢箕里的一方木盒。
心里疑惑，她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些龙井茶，看成色应当是几年的新茶，茶气清远，青翠碧绿，苗锋尖削，芽长于叶，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木盒上面还留有一张字条，
“望汝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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