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魔王本色（一）
通话投影技术刷新出的清晰魔王微微晃手，手中多出了一杯红酒。
凭借在魔界待过的一段时间积攒的经验，加文能够判断出那的确是酒，并非血包。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被古咒缠身的生活，目前看到红色的液体，他会有强烈的不适感。
亚伦给出了中道的评价：“稍微有点头脑的话，是绝对不会选择在这时候进攻的。”
加文当然不客气：“很遗憾，我不觉得你在这方面有担得起有头脑的形容。”
“好的，看来我在别的方面都担得起。”魔王似乎心情愉快，“光明正大冒犯天使圣地虽然正合我意，但是可不是这样狼狈的姿态。”
“那看起来您需要对属下进一步管制了，伟大的魔王陛下。”
加文嘲讽了一句。
亚伦出乎意料地沉默了一瞬，没有反击回来，之后才说：“你说的不错。”
他的投影站起了身，拎着红酒杯同加文桌上的保温杯碰了下。
“大天使，希望你的圣地能活过这场寒潮同我开战。”
接着，魔王的身影淡了一度，然后消失在了加文眼前。
——
策划一场战争的耗时是不可轻易估量的，自从退战令由“魔王”本尊发布，原本的一系列作战部署也全面打乱。
不过这当然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毕竟在制定计划的同时，就要做好各种意外发生的准备。
魔王的脸在一瞬间覆上了阴冷的神色，好像又一次被置换了灵魂。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在摩非滑稽的小眼睛注视之下问道：“图格毒气起初并非是用于战争？”
这个疑问其实很久之前他就有了，但是那时候他并没有取得数据库的使用权，得到的资料少之又少，在这件事情上的所知，基本是靠传闻的两三语。据说当初图格的确是在寻求增加战斗力的方法，但获得毒气却是意外收获。
直觉告诉他，古魔王图格所做的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
摩非打了个哈欠，底座上圆滚滚的身体拉长了些，又迅速缩回了原来的形态，他说：“伟大的陛下，古魔王起初研制这样的气体，正是为了抵御皮肤的衰老，然而实验失败之后，他却意外发现这是进行战斗的一大武器。”
“在第一次使用毒气的战斗中，天使圣地伤亡相当惨重，而图格也在此战中俘虏了一批天使。”
这同亚伦所知的部分听闻吻合。
这批天使成为了毒气升级的实验品，而比起这样残酷的实验本身，图格做出了另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亚伦说：“我听说，图格曾经囚禁过一位天使。”
摩非眨巴眨巴小眼睛，然后说：“唔，是一位战斗天使，但没有具体的记录。”
“他为什么要囚禁这位天使？”
摩非查不到数据，有些为难地说：“可能是因为……爱？”
一旁的魔镜杰勒米咯咯直笑。
亚伦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于是一手撑着下巴说：“你最近还是少下载一些童话读物。”
摩非很委屈。
“你真的觉得，魔族同天使之间，会产生爱意？”
亚伦盯着摩非微微有些扭曲的五官问。
对于水晶球来说，这个看起来很开放，其实并不开放的问题难住了他，但是他努力地进行了一番思考，然后回答说：“会……吧。”
“吧”字十足无力，收获了魔王轻蔑的一笑。
亚伦评价道：“爱意倒是说不清楚，但是有些天使同部分魔族一样，拥有魅惑天赋。”
摩非一脸震惊：“陛下，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
亚伦随手翻看了近日的头条，“魔王陛下便服寻访魔界大街并助孩童实现飞行梦想”的光荣事迹实在是太过刺眼。
他朝摩非道：“发布全境通知，将全境的飞翔小丸子收起来，逐一检查过质量之后再放到外面。”
摩非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伟大的陛下，能否您再说一遍？”
亚伦放缓语速，重复道：“将全境的飞翔小丸子收起来，逐一检查过质量之后再放到外面。”
某个天使意外坠落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好笑，又有点……令人担心？
明明在战场犹如修罗，私下却是……蠢得有点可爱。
魔王亚伦一面这么想，一面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危险。
他的母亲曾经告诉过他，觉得一个人美丽并不是什么可以造成威胁的事情，觉得一个人可爱却要提防起十万分的警惕。
加文·德里西斯，真的不是具有魅惑天赋的天使么？
好像的确没有任何研究表明天使具有这样的能力。
魔族同天使之间……
不可能，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亚伦盯着工作的摩非，摩非觉得今日的陛下十足可怕。
“是时候处理一些事情了。”
亚伦终于收回目光，又放下了桌上的报纸，长靴踏地的声音落出一串回响，最终消失在了圣殿中。
——
“泰罗斯恩，我想你对这些东西应该颇有研究。”
加文将在英灵之冢寻到的银戒远远一抛，戒指在下一刻落在了泰罗斯恩的手中。
泰罗斯恩平日除了专注美容之外，也喜好收藏各种精致的东西。
这时候是训兵中途的休息时间，泰罗斯恩泡了从塔拉那里拿来的茶叶，同加文一同分享。他将戒指迎着日光仔细观察了一阵子，然后说：“慕可维娜，是那位伊万格纳公爵？”
加文点了点头，然后说：“魔王亚伦·伊万格纳的母亲，魔王手上也有一枚，上面刻的是‘安德鲁’。”
泰罗斯恩继续打量着戒指，道：“听说她是因为同那位安德鲁王子结合所以结束了生命的永恒，所以这对银戒上面，或许是附有保护青春的咒法，或许是保护脆弱人类的祝福。”
“这样的咒法我也有所耳闻，但是……我疑惑的是为什么这枚戒指会出现在英灵之冢的碑林里。”
“英灵之冢的碑林中的戒指，那确实很不一般。”泰罗斯恩将银戒旋转了几周，“也许魔王也在找这个东西。他应该知道上面的咒法是什么。”
“如果你不介意，我先带回去仔细再想想。这枚戒指虽然没有任何花纹和装饰，但是光泽却很具有吸引力。”
“当然没问题，至少你也不介意它是从碑林里带出来的。”
泰罗斯恩笑了笑，然后将银戒收入了精致的小盒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加文，近来有一条新闻，不知道你听到没有。”
加文问：“什么？”
“魔王不久前在格斗场遭遇刺杀，那个向日葵组织，起源地是天使圣地。”
泰罗斯恩随即导出了一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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