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会谢我吗

转眼之间，年过完了，预示着寒假也要过完了。

        苏静和季望年从乡下老家回到家的时候，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那件事，但是季婕感觉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正月十五还没到，苏静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工作。

        开学不到两个月，寒气褪去，春回大地，又是一片万物复苏的景象。

        季婕没回过家几次，回家的时候她会做饭送去医院给苏静，苏静值班忙不过来就来不及吃饭了，所以她现在胃不太好。

        这也是季婕收拾家的时候在客厅抽屉里找到了好多治胃病的药，才知道她有胃病，她的胃病应该没和季望年说，季婕想。

        苏静还是那个强势又独立的女人。

        季婕来到市医院，苏静还没有下班，季婕就坐在办公室里等她。

        季婕把保温饭盒里的饭菜放在桌子上，走到桌子旁边把窗子关小了。

        突然门被推开了，季婕以为苏静回来了，刚想开口，转过身去见不是苏静，而是一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婆婆，她颤颤巍巍向季婕走来，两条哆里哆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

        老婆婆举起正在发抖的干瘦的手想拉住季婕，季婕连忙走上前扶住她。

        老婆婆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医生，我我……找我孙子，孩子不见了，不……见了啊医生。”

        季婕没有纠结老人的称呼，她扶着老人在办公室坐下，她轻声开口：“奶奶，你孙子叫什么名字呀，可以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找一找。”

        老人说着就要起身：“我要找我孙子，要找……”

        季婕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扶着老人走向护士站，幸好护士长在，季婕来过几次，护士长也认识她是苏静的女儿。

        “韩阿姨，这位老奶奶找不到她孙子了，可不可以帮忙在广播里说一下？”

        韩冰笑笑说：“好的。”

        她们询问老人她孙子的名字，可是老人不怎么配合，最后终于在老人身上找到了她的病历本，才知道了老人的名字。

        季婕给老人倒了杯热水，慢慢搀扶着她在凳子上做好，轻声安抚：“奶奶，你别担心，等会你孙子就来找你了。”

        老人有些木纳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提着药的少年走过来，年纪和季婕差不多，很瘦，一身黑，头戴黑色鸭舌帽，黑色短袖下是青筋凸起的手臂。

        走近了，季婕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个青色的纹身，是两个字母：lx。

        他的嗓音很低沉：“奶奶，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

        老人站起身：“孙子，我的孙子，找到了。”

        少年拉住老人就想走，老人却拉着季婕不肯松手：“姑娘，帮我，好姑娘。”

        少年像是才看到季婕，他微微抬起头看向季婕，低声说了声谢谢。

        季婕友好地笑笑：“没事的。”

        少年拉着老人越走越远，他们的身影在走廊里拉得老长，季婕不觉就想起了爷爷。

        唉，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有时间得回去看看他，季婕心想。

        ———

        季婕来到宿舍的时候，童夏她们还没有来，季婕想童夏估计又是踩着点来学校，就不打算等她，想先去教室温习功课。

        刚打开宿舍门，迎面就撞上了醉醺醺的张鑫鑫。

        季婕连忙道歉。

        张鑫鑫没理会季婕，往自己桌上拿了一包纸就冲向厕所。

        季婕拿上书准备走，但脑海里浮现出张鑫鑫苍白无力的面容，叹了口气，又拿了一瓶水向厕所走去。

        张鑫鑫在厕所里吐的天昏地暗，吐完后虚脱无力地靠在墙上。

        季婕递给她一瓶水，张鑫鑫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才小声说：“谢谢。”

        季婕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说了声没事。

        季婕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样子，有些不确定地问：“你……还好吗？”

        张鑫鑫闭了闭眼：“没事，死不了。”

        季婕没有再问什么，拿好书就走了。

        张鑫鑫的目光跟随着季婕，直到季婕离开视线，她才收回目光。

        撇嘴笑了笑，张鑫鑫把喝剩的矿泉水带回宿舍，衣服都没有换就在床上躺下。

        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在安静做作业，就连孙圣也不敢皮了，应该是寒假被他爸修理了一顿。

        老班走进教室拍了拍手：“大家先停一下笔，学校通知下个月举行春季运动会，大家积极参加活动，过时不候哦，嗯，继续写作业吧，对了，体育委员跟我出来一下。”

        老师话音刚落，一些胆大的男同学就站起来欢呼老班万岁。

        季婕以为张晨耀会出声制止一下，但他没有。

        季婕握住手中的笔，极力忍住想回头看的念头。

        不一会儿，手心就出了许多汗。

        季婕看着自己不争气的模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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